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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严夫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目光转到床边,生着几道深皱纹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她上前狠狠揪住紫罗的头发,劈面就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巴掌。“来人哪!把这贱丫头给我拉下去,身上绑块大石头,扔进河里!”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紫罗跪在地上,痛哭乞求,但没有任何人理会她,就这样被近侍拖了出去。严夫人盯着床上齐淮信的尸体,也不顾凌若松等家臣在旁,没好气地啐了一口:“臭小子,自己的女人被你搞坏了,居然还来搞你表姑身边的丫头,活该你‘马失前蹄’!”
“严夫人,您这话未免也说得太难听了吧?”
凌若松上前一步,用被子掩盖了床上的尸身,冷冷地道。
“属下知道,我家大领大人自住进贵府以来,就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但他毕竟是您的表侄,血缘还在,如今他过世,您也不用这样咒骂他吧。况且,属下似乎还没有和夫人您追究什么呢。我家大人可是死在您府上,又是因为和您身边的大丫环有染,才会‘马失前蹄’,说到底,夫人您好像也脱不了干系。”
“凌若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去报官,说我家的人害死了淮信?”严夫人脸色骤变,咬住唇角,似乎想要发飙。
凌若松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并没有激烈的反应,声调仍然平静。“报官恐怕就不必了,反正我家大人本来准备明日起程上京,可巧今儿夜里,他就睡了夫人您的丫环猝死,难道属下能说这是偶然么?”
严夫人看着凌若松严肃的神情,心头不禁猛地颤抖了一下。她早晨已经听人说过齐淮信要上京的事,凌若松此刻将这件事再提起,要是到了京城,直接跑到王爷跟前告她家一本,说她严家的人谋害霜华大领,恐怕严氏一族人全都性命难保。她定了定神,强忍住怒火,问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凌若松装模作样地拱起双手,朝她行了一礼,“夫人,上京是大人最后的愿望,属下只是想帮他完成这个心愿。您知道我们外地人在青淀的情况,若没有当地豪强出面,车马在路上难免碰上盗贼抢匪,因此想请夫人给我们几匹良马、几乘好车,派人在沿路打点一下,直到我等走出青淀的国境。”
“成,你只要把淮信给我带走了,这点要求我答应就是。”严夫人松了口气,连忙吩咐下人外出准备车马,这些人自己运着齐淮信的尸体离开,她倒省了麻烦。
“若松,你说什么?齐淮信睡了严夫人的丫环,‘马失前蹄’死掉了?”
当洪氏从儿子口中得知齐淮信猝死的消息,大惊失色。
凌若松关上母亲的房门,似乎并没有因为主子的死而表现出什么激烈反应,平静地道:“娘,齐淮信既然已经死了,有的事是否就可以省略了呢?您还是早点收拾收拾细软,跟孩儿一同上京吧。”
“你说什么?上京?那齐淮信的尸体呢?”洪氏似乎猜出儿子话中有话。
“尸体由我一并运去京城,王爷问起,咱们就说他是服毒自尽的。”
“是么?我看他分明就是被你弄死的吧?”
“娘!”
“要不是你做了手脚,像他这种落难了还缺不了女色的男人,怎么会突然死掉?”洪氏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凌若松将母亲的手轻轻放下,嘴角微扬。“没错,齐淮信的‘马上风’,全拜我的三阳春酒所赐,那酒不醉人,里面也没有毒,只不过是大补酒。可谁叫姓齐的当天喝了我的酒,接着就让我去给他找女人?他不是被我杀死的,他之所以死得那样难堪,一切全是他自作自受。娘,您放心吧,严夫人受不了我的威胁,已经答应给我们准备舒适的车乘,让我们安全跨出青淀的国境。等到京城见了王爷,您儿子同样可以从给人提鞋捶背的芝麻小官做到一品权臣。”
“若松,娘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如今这霓月公国,我们这些地方士家出身的人要巴结上京城的达官贵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对方是堂堂摄政王?”
凌若松凑到母亲耳边,故意放低了声音,轻笑道:“娘,您说到底还是太低估孩儿的实力啊。的确,地方士家搭上王爷,在很多人看来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但只要齐淮信的尸体和他妹妹齐淮礼还在我手上,这两个人就是我们永远的王牌。总有一天,我要若杉亲眼看着她心爱的邢震洲被我踩在脚下,踩到体无完肤,更要让她乖乖地跪在我面前自尽。”
霸世红颜 第一卷 野草篇 第三十六章 六亲不认(一)
更新时间:2009…2…17 20:09:33 本章字数:2078
◆要成为天下真正的主人,就要斩断阻挡在前路上的一切荆棘,哪怕它们再坚硬,也必须清除。舍弃了身边的某种东西,就能获得更多的珍宝,我正是依靠着这种信念,在乱世中默默生活着。在这个世界,用情换不到权力,用剑却能巩固权力,即使今后真会有报应降临,我亦希望自己从高山上坠落深渊,我的身躯将不会染上一丝尘土。◆
瑞鼎七年,对梵灵来说是可喜可贺的一年,大领邢震洲结束了辽渊、霜华、巨鹘的三方割据,将领地重新设立郡县,已称霸了半个霓月公国。
惠夫人兰格为邢震洲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为了怀念曾经死去的第一个儿子,邢震洲特意将兰格所生的儿子起名定国,女儿则起名定玉。而侄子定邦将满七岁,代辅厉九霄开始教授这位大领准继承人习武。所有家臣都感到了邢震洲对定邦的重视,他将定邦作为邢家长子,死去的儿子称为次子,定天、定国顺延排行第三、第四,无疑更受到家臣和百姓的尊敬。
“冷将军,您的苦丁茶。”
大丫环晨露将茶杯轻轻放在条桌上,冷星桓对她笑着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她站起身走到桌子对面,握着正在埋头写字的孩子的小手,“三郎啊,这一竖要拉直,这样……对,对了,慢慢来,力量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
孩子非常听话,也格外聪明,才教了一次,他就很快改正了毛病,埋头认真地在宣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字。
“冷将军,您真是位好代辅,要是懿夫人还在,看到才四岁就这样聪慧的小公子,一定会很欣慰……”晨露眼里不禁凝起了泪。
冷星桓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懿夫人临终前托我好好照顾三郎,我自然要竭尽全力去做好这个代辅。大领大人年事已高,这孩子将来是要继承归冕的人,我怎么能不快些让他学到更多的东西呢?你啊,就别夸我、谢我了。”
“师傅,这个字念什么?好难写啊!”晨露刚走,定天就抬起头,笔头指着纸上的一个字,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冷星桓。
“啊,这个字呢,是‘洲’字,意思是被大海环抱的大地。”
“是不是爹爹的名字?”定天淘气地转着眼珠。
冷星桓笑着摸摸孩子的小脑袋,“三郎真聪明,一说你就知道了,等你见到爹爹的时候,一定要写给他看,他会很开心的。”
定天眨着眼睛,用小手托起下巴,每次一提到父亲,他总是会做出这个姿势和表情,似乎不大相信。自从他懂事以来,冷星桓就常常和他提起“爹”和“娘”,可他从来都没对人叫过这两个字,他身边的亲人,除了外祖父连长韫,就再没有别人。有时看到连家家臣的孩子都有父母陪在身边,他虽然年纪还小,却会不自觉地从心底感到困惑和郁闷。
“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三郎明明有爹,但从来没见过;三郎的娘不在了,师傅这么疼我,怎么就是不肯让我叫你娘呢?”
“傻孩子,你爹是大领大人,跟你外公一样,是掌管一个国家的主人,师傅是他的家臣,就像你外公身边那些家臣一样,你怎么可以叫我做娘?你啊,别怪你爹,这些年他太忙了,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少,实在抽不出空坐上十多天的马车来这里看你。要不这样吧,师傅给他写封信,如果他手头上的事儿忙完了,就来看三郎,好不好?”
“可是……为什么定邦哥哥、四郎和定玉都能留在爹身边,就我不行呢?”定天撇着嘴,满脸委屈。
“三郎,告诉师傅,他们都能留在你爹身边,只有你不能,他们姓邢,你却姓连,你会讨厌你的兄弟姐妹、怨恨你爹吗?”
“不,我喜欢定邦哥哥他们,只是觉得爹从没来这儿看过我,心里有点难过。但是,师傅你曾经告诉过我,说我跟着你读好书、学好武艺,爹就会疼我。三郎听师傅的话,我在这边一定会好乖好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