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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梵灵动武吧?”
“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可齐淮信既然能施那种毒计害死自己的叔父和堂弟,恐怕他早就算计到这点,辽渊是主动找霜华和谈的,所以平之渐根本没理由找他去闹。可梵灵不同,在那两国的和谈中,你爹是局外人,但偏又是策动事变的幕后推手,那辽渊就有充分的理由和梵灵兵戎相向。现在你大哥刚办完喜事,鹤平上下正值欢庆,还不是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喂,星……”
沉默良久的他回过神来之时,冷星桓已消失了踪影,宛如被风吹来的浮云般,去也去得不留下一丝痕迹……
“大领大人,刚接到一封紧急书函,是给您的!”
邢清扬刚到教场,正要披上斗篷准备跑马练箭,一名士兵突然飞奔而来,单膝跪地,呈上一纸书信。
“长箭穿月?不是紧急军情的标志么?这信是谁送来的?”
“回大人,是路边的一个小乞丐。”
“小叫化子送的信?”
邢清扬有些纳闷,此信来历不明,他恐防其中藏毒或是特制的暗器,故意叫士兵拆开了信封。而事实立刻证明,他的担心纯属多余,就听士兵念道:“特以此函告知大领大人,东北辽渊国因朔芳事变艺人死难之事,大领平之渐陷入愤慨,已于边境之徽海城囤积兵马,蓄势待发。则我国不可因大公子新婚而放松警惕,应时刻做妥迎战之准备,以防遭遇偷袭。”
“去,把厉将军叫来。”
随着邢清扬的召唤,一个四方脸、鹰钩鼻、手擎大刀的老将很快从营帐那边走来。此人姓厉,名九霄,曾经和原天铿同是自青年时就和邢清扬并肩战斗过的老战友,也担任过邢震英的代辅,人称“镇山将军”。
“九霄,还是你对这些个邪门歪道比较在行,拿去瞧瞧这信有什么蹊跷?”邢清扬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搭在旁边一个擎着大刀的老将肩膀上,调侃似地问道。
厉九霄接过信,歪着脑袋,把信顺着、倒着,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忽而又伸手去摸,似乎在试试信纸内有没有夹层或是涂过什么东西。琢磨了老半天,他才重新把信递回邢清扬手里,“大人,这信纸薄,不可能有夹层,摸着也没什么涂了药的感觉。只是这写信人的字迹有点问题,依属下看,那个人似乎在故意藏匿真正的笔迹,或者是用左手写的。兴许执笔者是有意对您隐藏他的身份,但从信的内容上看,情报倒并非不可靠。”
“何以见得?”
“辽渊是崇尚艺术的领国,不像咱们梵灵,在那个地方,即使是身份卑贱的艺伎,也象征着国人的高雅品位以及在九国中的特殊地位。朔芳事变之后,听说那些艺伎无一幸免于难,平之渐不是没有理由出兵。而大公子新婚,宛桢郡主刚嫁,还没有进入霜华国界,因此我们肯定会比霜华更容易放松警惕,辽渊也极有可能先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厉九霄蹙着眉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越看这字迹越觉得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出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时,天上一声鹰啼,他心中猛然闪过一个身影,不由得“啊”地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
“难道……二公子?”
“你说信是震洲写的?”邢清扬皱起了眉头。
厉九霄指着信纸,低声道:“二公子的字属下见过,即使故意扭曲字迹,熟悉的感觉还是能透出一点的。再说这个时候,您想有谁会无缘无故送这种信给您,又不肯留名呢?倘若这封信真是二公子所写,而且情况属实,他就可以记上一次功,也算为和亲的事将功赎罪,您说不是吗?”
谁料邢清扬竟无半点要原谅儿子的意思,一把夺过信撕了个粉碎,狠狠地呸了一声:“怎么连你也认为,我该让那个逆子回来?你存心想气我?”
“大人,冤枉啊!属下只是觉得二公子实在可怜,您还是用您那颗比大海更宽容的父亲之心,重新接受他……”
“不行!那小子先是想要我的覆雷剑,接着又逃婚让震英给他收摊子,还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吗?他要是回来,我恐怕连寿都会折掉十年!再说了,前几天我才对外宣布他暴病身亡,若是他突然出现,我该怎么向国人交待?”
厉九霄不敢再说话,只无奈地摇头叹息。
邢清扬一掀身后的黑色斗篷,挽弓搭箭朝天,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中箭的竟是一只刚刚试飞的雏鹰。小家伙呻吟着,扑腾了几下羽翼还未丰满的翅膀,已被鲜血染红的身躯伸得僵直,一眨眼工夫就不再动弹。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天上的巨鹰多的是,可您为何放着那些大的不射,偏偏要取这个小家伙的命?这……这是不是也太残忍了?”厉九霄上前捧起那可怜的小东西,轻轻抚着它稚嫩的羽毛,鸟儿还是没有动,那一箭分明穿过了它心脏的位置,早就断了气。
“九霄,难怪我发现震英骨子里缺少些东西,原来就是你这个师傅教出来的。”
邢清扬望着厉九霄那一脸担心的表情,突然大笑几声,面色却又立马沉了下去。
“你知道吗?震英是我最疼爱的长子,可唯一令我有些不快的就是他那好性儿,连去打几只野兔也要三思。而你虽然是我的左右手,但擅长的是防御战,不是攻坚战,这本身就是你最大的弱点。不过,人如果想要赢,就要准备好染上世间的一切污浊,既然身体里有恶魔,就别想着要去做圣人,你一样,震英也一样。传我的命令,明日一早在教场点齐兵马,进攻徽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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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世红颜 第一卷 野草篇 第七章 碧野苍龙(一)
更新时间:2009…2…17 20:08:54 本章字数:3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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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乱世保存着一个世外桃源,苍鹰才能在自由的天空里翱翔,但发现乐土的并不是神明,而是最为普通的人类。冲破地狱,奔向天堂,不过是披着文明外衣的说词,如果不从一开始就用自己的双手打造家园,痛苦永远都会存在于世间。善人之心得以凝聚,天地便可无比秀丽;反之,天残地缺。◆
月亮刚刚露出弯儿,邢震洲就悄悄来到了鹤平城下,城门前静静的,守门的官兵坐在地上打盹儿,有的手里还提着滴着酒水的小壶,偶尔听得见几声呼噜。
“奇怪,没见过这些家伙平日里打瞌睡,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不小心了?”他越来越接近了城门,四周却还是不见人经过,连一丝风也没吹来。他昨日才听说邢清扬率军队从徽海归来,若非自己送出的信起了作用,他或许也不会突然生起一阵冲动,不再远望,而想着要靠近城楼看看。
滴答!一点冰冷的水滴在额上,从侧脸滑落,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什么东西?他不觉伸手擦拭着,而当再看自己的手时,浑身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血!从城楼上滴下的居然是血!他猛然抬头望去,原来城堞口放着三条粗大的铁链,每条铁链都挂在一个人的颈项上,虽然看不清那三具尸体的模样,可还是隐约能判断,那三人的穿着和梵灵人有些不同。月光照在铁链上,折射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辉,这三人分明就是被人从地上用铁链勒住脖子,一直吊上城楼,活活绞死的!
“怎么会这样?”邢震洲不是没听说过残酷的绞刑,可亲眼见到着实还是头一回。也许正是自这个世界存在开始,就出现了一批扭曲人性的恶棍,残暴和血腥才会一直都没被抹煞。他用力一握拳头,就要冲进城门去见父亲。
“二公子,不要!”
有人突然在背后拉住了他,邢震洲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已被那人死命拖着奔到了城楼附近的树林里。
“原师傅?”
“我说,您怎么还在鹤平啊?”原天铿抓住他的肩膀,睁大着眼睛,见到心爱的弟子,他无疑欣喜,可同样为这孩子捏了把汗。
“别问我这个,你先告诉我,那三具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尸体”二字,原天铿抓着他的手不禁松开了,却说不出一句话。
“那三个人是不是辽渊人?我就觉得奇怪,这城下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静得可怕,连一个过路人都没有。原师傅,你倒是快说啊,是不是爹当着百姓们的面绞死他们的?爹在徽海究竟做了什么?”
原天铿咬着下唇,额上的皱纹仿佛都聚到了一处,小伙子凝视着他的表情,心头却如同被锋利的刀刃深深割了一条大口子,可血液只往里灌,流不出来。
“二公子,您猜得没错,大领大人杀的这三个人是辽渊城主游煦和他的两名副将。徽海一战,辽渊战败,城主三人誓死不降,激怒了大领大人,他一气之下血洗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