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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若含怒哼一声,不等评委发令,便飞射而去。我神色一怔,追随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第一道跨栏,臀部微微抬起,牵着缰绳的手略一使力,踏云抬高了前蹄,轻松的跨过。
若含快于我一马之隔,但是她急于求成,又从来没有玩过跨栏,与马匹的配合不够,身形有些不稳,有几次险些踢倒栏杆。
风声呼呼而过,速度越来越快,我加紧马腹,看着十几米外的旌旗,压低了身子,控制缰绳的手慢慢收紧,在越过旗杆时摘下放在上面的小旗帜,快速旋转马头,朝来时的方向奔去,这时离若含只有半马之隔。
我随手将旗帜放入怀中,“踏云,腾飞吧,GO!”大力的收紧马腹,我高声喊道。
踏云似乎感到了我的激动,跑得越发迅速,甚至在来时减速的护栏处都没有减退速度,我适时地收紧缰绳,伴随它的起跃高飞,只是一瞬间,便将旁边嚣张的‘红云’落于身后。
还有三道护栏,微扬的唇稍渐渐高起,自信流露而出,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从马蹄声上分辨,若含应该落于我两匹马的距离,刚刚她不小心,踢倒了护栏。
踏过了最后的栏杆,离场地大约还有一百米的样子,踢了踢马腹,让它在直道上加速。前面热闹的人潮早就腾空了位置,距目测,人好像又多了一倍不止。
身后鞭子声阵阵,敲得我心中一阵抽痛,可怜的马儿啊,谁让你赶上这么个主儿?
欢呼声逼近,我不再逼紧踏云,任它飞骋,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放松,终于在跨过白线的瞬间扬起最优美的笑容,以中指食指点唇,朝着十三的方向做了一个轻轻的飞吻。
马速骤减,在我可以控制的时候,踩着马镫的脚松了松,慢慢屈膝,挪到马鞍上,站立的瞬间足尖用力,一个飞身三百六十度,双腿微蜷于体,空中旋转两周打开,平稳落地。这才叫有始有终!我记得四年前那次比赛,我们拿到了双人冠军,造成全场轰动,当时的报纸头版报道——马背上的精灵!
“好……”听听,连叫好声都是这么相同,要是分贝再大些,配上口哨和喇叭声,就更出色了。
“呼……”似利器划过空气,场中乍静,直觉的作用下我躬下身体,右手顺势向上借力一抓,挪体旋身站起,顺着鞭子用力一扽,若含发出一声尖叫,被我飞甩下马。
“若含——”十四大声喊着。
我快速移动,卷起鞭子,在她下落的过程中抓着她的右臂,借势一拽,力的作用下,迅速转了几圈,将她揽在怀中。
我大口的呼吸,怦怦的心跳仿佛要破出胸膛,揽着她的手臂微微麻痹,汗水顺着额头划下。幸好我两人体重相仿,对我没有造成太大的负担。
场中一片安静,硕大的场地仿佛静得连掉根针都会发现。
若含面色惨白,青白的嘴唇上留着深深的牙印,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眼角浮着泪滴。
静,没有人说一句话。
“马鞭无眼人有眼,马鞭无心人有心。”看着她惊恐的挣开眼睛,我冷着面孔,一字一顿的说:“想赌,就要做好失去的准备。既然输不起,又何必呢?你想要的,并不是我追求的!”将她推到一旁,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汗水,我回身朝着十三的方向走去。
我低着头,脑中一片混乱。若含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一时冲动,承受不住失败的打击;抑或是我的存在威胁到她和十四的‘幸福’?
为了一个男人,女人之间的争宠又是多么恐怖!娇美的面孔掩饰不了妒恨的光芒,朗朗佛经洗刷不尽淋漓的鲜血。是爱吗?用最粗鄙丑陋的方式诠释至真至纯的感情!这种爱,不要也罢。为什么她们却沉陷其中?
女人的悲哀,时代的悲哀!
或许从今开始,我要从新审视宫廷的生活了。一味的退让与回避并不能给自己免除厄运的侵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呢?我决不罢休!
最坏的结局不就是死么?我的两世生命,或许只有结束了这里,才能回到现代?!
踏云在一旁嘶鸣,绕着我欢快的跑着。“乖,表现真好!”我再次亲了亲它,喂给它一块绵糖。
即使我再迟钝,也终于发现了现场的不一样之处。猛然抬头,发现所有的阿哥都居于一处,N道目光灼灼的射在我的身上,而其中最灼热的,莫过于那抹明黄。
见驾
“奴婢完颜凌月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垂首跪在地上,眼神四处飘着,身体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手掌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席卷着全身。
“奴婢舒舒觉罗若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若含颤巍巍的走来,啪的跪在地上,声音低哑。
“嗯。”康熙微一点头,目光深思。十四阿哥担心的看着若含,面色阴沉不豫。八爷面色平淡,只是在看我瞬间不易察觉的微微皱眉;九爷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十爷则是一脸的悻然。
三爷看着我和若含,若有所思,眼中闪满了趣味儿;四爷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神却透着暖色,全场表情最俊美的当属十三,咧开的唇角恨不得到了耳根儿,眼睛里满是骄傲,只是看着我垂下的右手,眉头紧了又紧。
“奴婢莽撞惊扰了圣驾,请皇上恕罪。”深深的吐纳,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沉稳。
“哦,何罪之有。这么精彩的骑术,真真让朕开了眼界。抬起头来!”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异样,我只得小心的抬头。
“你阿玛是罗察?”
“回皇上话,正是。”
“呵呵,朕记得你,你是今年的秀女,自幼长在南方,识文会字的,分到德妃那儿做的女官儿。”老康一顿,捋了捋胡子,“朕可万万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羸弱的丫头,驾驭马匹可真有一套。”
“皇上谬赞了。”我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心思打着鼓。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和国家领导人‘会晤’过,更何况是在这个没有丝毫民主的时代?
“皇阿玛,儿臣有一事不明。”十阿哥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我心下一惊,总有不好的感觉,心底惴惴不安。
“哦,老十啊,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说。”老康一个‘哦’,让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前两天儿臣兄弟几人瞧见凌月骑马,她还险些掉下马来,怎么过了三天,这马术就如此之好了?况且今天还说什么摆护栏,她这不是下套让若含钻么?”十阿哥一抹脸,稀里哗啦说了一堆。
我一脸的郁闷,这要不是古代,我定要冲上去,照着他的屁股狠狠的踹几脚。他老兄有没有弄明白,当初是谁挑起的事端。就算我知道一些历史,我也没神到他们每天有什么动静都了如指掌啊。我要真有那本事,一定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挖一壕沟,摔不死你我改姓!
既然我的A计划不能实施,只能用C计划,眼神射杀加诅咒。
十阿哥一脸的愉悦,咧着嘴看我。我轻瞥他一眼,扭过头看着十三,示意他不要开口。
“皇上明鉴,奴婢那天却不知几位阿哥会路过,并定下这个比赛。奴婢去年头部受伤,伤好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那日骑马,不小心掉下马,险些摔着,幸得十三阿哥相救,才幸免于难。其后学马的几天,却日渐熟悉,好似以前学过一般。至于今天的护栏跑跳,奴婢只是听说若含骑术甚好,想要增加一些趣味,才提出的。”我低着头,捋着脑中的思绪,慢慢说着,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哦,你头部受伤,可是去年四月?”康熙捋着胡子,微蹙眉头。
“回皇上话,正是。去年奴婢自江南回京,第二天到云岫寺进香,不成想上山路上滚落,撞到了头,醒来后,就忘记了很多事情。”我默默背着说辞,脸上还要表现出凄婉的样子。
“连你阿玛额娘也不记得了?”老康一顿,目光深思。
我抽噎着摇了摇头,始终不敢抬头,怕自己不小心在诸位‘影帝’面前露馅儿。
“那现在呢?还没有恢复嘛?”哎呀,我从来不知道老康这么喜欢探人隐私,他这么细密的问我,让我不禁怀疑:他是幸灾乐祸还是临床检查,以备医学研究?我记得老康对西方的医学好像很感兴趣,他总不会拿我的人体实体练习吧。
我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咽了咽唾液,“回皇上,很多事情都不记得,只是偶尔脑中会闪现一些片断,但是连不起来。”我眼神凄切,双目含泪。
求求你了,别问了,我快装不下去了!他日,倘若我可以回到现代,也许我可以考虑娱乐圈,凭借夏盈盈的美貌和古代磨练的演技,定能一炮走红。
“禀皇阿玛,儿臣曾经问过罗察大人,他说凌月自幼身体柔弱,未曾找马师教导过。并且凌月姑娘自从出事之后,教习过的文章也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