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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姊好厉害哦!骂人都不带脏字。”不识人心险恶的汪水仙高兴的拍拍手表示佩服。
和涌更想哭了,不过他会先掐死罪魁祸首,全是她的无知。
“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错人家了,我们家很穷养不起流浪犬,你千万不要太喜欢我家有勇无谋的小涌弟。”厉害个屁,她想将某人碎尸万段。
才几岁的小鬼就想胡来,她先阉了他再说以免祖先怪罪。
“我不……”不是流浪犬。
“姊,你搞错了啦!她是今天才来我们家玩的网友,我发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要赶紧洗刷罪名免得横死街头。
“网友?!”更糟糕,不知人家家长报警了没。
和涌头低低地不太敢瞧她。“呃!她是来拿和风的签名书。”
“就是那十本书?”好呀!拿她当宣传品,罪加一等不可宽恕。
“对……对啦!她拿了就走,我保证不会惹麻烦。”都怪他太好面子了,网路上不保留地说能弄到和风的新书。
谁知道会在聊天室遇上老姊的狂热书迷,一看到这个消息拚命上网打听老姊的事,一不小心就大话一出,造成今日的情形。
当他看到她网上的留言差点吓死,什么人已经来到镇上的网咖要寻找和风,托他代为打探和风住在哪里。
他哪敢说呀!三魂七魄去了一大半,只差没求她原车返回,老姊写书的事是镇上少有的秘密,为了怕麻烦连妈都不知情,只说她在出版社工作。
汪水仙睁大眼说:“我没有要走呀!你答应我要帮我找和风姊姊,你不能食言而肥。”没达到目的她才不要走。
真给她害死。“你少说一句啦!和风不住在我们小镇。”
“少骗我了,和风姊姊给我的信中明明提到她住这里。”不会错的。
“呃!这……”不是我的错,是你把秘密透露出去的。和涌小心翼翼的看了他老姊一眼。
读者?“你叫什么名字?”
“汪水仙呀!家人都叫我仙仙。”她不认为有什么好隐瞒,涉世不深的她当每个人都是好人。
“住在仰德大道二段三百三十七号对不对?”希望是她猜错了。
“天呀!你好神哦!怎么知道我住在仰德大道?不过我们那条路改了……”汪水仙还没说完,头大的和风已扬起手阻止她说下去。
她才要喊天呀!怎么又遇上一个疯子。“和风真的不住在小镇上,她早几年搬到台北隐居了。”
“可是她告诉我她的家是在这镇上,怎么可能搬到台北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定是他们不想帮她才骗她。
“写小说的人最会骗人了,如果你是和风的忠实读者应该知道她超懒的,又怕麻烦,哪有可能自找麻烦。”对,她要反省了。
她要狠心一点,学同行不要回信。
“你说和风姊骗我?”她不相信,不问清楚她不甘心。
“当然,我跟和风是好朋友,她的动向我最明白了,听说她最近嚷著要封笔,大概嫌麻烦了吧!”本身即分身,分身不现身。
“不要啦!和风姊不能封笔,我最喜欢她的小说了,我要跟她学写小说。”汪水仙急得眼眶都红了。
她远从台北一路下来就是为了见和风姊一面,她怎能说不写就不写,以后不就没书好看了。
和风笑面虎似的拍拍她的头。“乖!你要想和风继续创作就向出版社反应,由出版社去压榨和风写稿。”
“有用吗?”汪水仙的眼泪豆大一点,噙在眼眶欲掉不掉。
“绝对有效,而且你要多找几人直接杀上出版社,把编编挖出来谈判。”死道友不死贫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让阿编去摆平,她只负责交稿。
“编编是谁?”
杀了我吧!她看小说不看序吗?“编编是编辑大人,主宰稿子通过与否的第一道刽子手,我小声的告诉你喔!你找南姊就对了。”
给她死,出卖朋友是她的专利,盥用有罪,既然都卖了九人了,再加一个不算什么,臭名远播正是她的希望,她要当小说界第一个坏女人,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汪水仙一脸怀疑的问。
“因为我们是非常要好的老朋友,所以她常常会说些出版社的事让我知道。”小女生不要太聪明,瞧她就很好拐。
写过几十本小说还怕拗不出一段感人肺腑的情节吗?说起骗人的技巧她可是无师自通,骗倒一挂小女生不成问题。
要是每个都单蠢至极,她的书铁定销爆了,女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
“喏!这一千块你拿著赶紧坐车回去,趁周休二日之前去出版社举牌子抗议,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末了她还喊加油、加油。
这一段若让编编看见,她的耳朵定会长茧,因为会被念上一年。
汪水仙摇头推拒说自己有钱。“那我先回去了。”
“好,我让小涌送你去坐车。”一使眼神,和风又把责任推向既佩服又不服的弟弟身上。
这个姊姊真贼,难怪是写小说的,骗死人不偿命。和涌在心里嘀咕著。
就在两人要出店门口时,街尾的王老师刚好进来,她一见自己带过的学生也在场上鬲兴的一喊──
“和风呀!你几时回来的?和妈的伤没事吧?我家小宝说要吃你家的鲁肉饭,这店还开不开?”
白眼一翻的和风不敢相信她的运气这么背,只差个几秒钟就能送走一个祸害,为何老天偏要在此时和她作对,她平时并没有少烧香呀!
难道坏事做多了终有报应?
“你……你是和风?!”
※※※
“不是,不是,我不是和风,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刘小姐盗用我的名字,你知道她的名字很俗的,在菜市场一喊起码有十个欧巴桑会回头……”
半信半疑的汪水仙缍ú蛔吡耍不过在和风的菜刀威胁下,她还是乖乖地打了电话回去报平安,并征得家里的同意请假一周。
所以她在“和妈小吃店”打工,不支薪的那一种,但提供食宿和和风小说二十本,每本都以她的名字写下一段感言。
像是水中仙子盈盈笑,凤眼汪汪惹人怜之类,叫她兴奋之余不免频频打量眼前这位“和风”。
如果她是和风为什么不承认是和风?若是她并非和风怎会一夜之间就拿到和风的签名书?寄快递也没那么快,何况没见她出过门。
她到底是不是和风姊?
“姊,不要去啦,很丢人耶!镇上的人都认识我们……”好羞人哦!和云皱著一张脸。
“立正站好,你别别扭扭地成何体统,不怕街坊邻居笑你小家子气,一点也没有和家的气魄。”牌子也不拿好歪歪斜斜的。
她宁可不要气魄。“凡事息事宁人嘛!有必要闹得这么大吗?”
肯定会被同学笑死。
“哪有很大,包括小花在内才五个人,我还嫌人数不够壮观呢!”就是不想闹大她才婉拒亲朋好友的大鼓阵。
“人家叫水仙啦!”小花好难听哦!
“水仙是花的一种,你又还没长大,叫小花刚刚好。”和风拍拍汪水仙的头像在拍小狗。
和妈五十多岁了,“含莘茹苦”地带大四个孩子,因为和爸是木讷汉子,三天听不到他说一句话宛如异形,所以一家之主的重任自然落在和妈肩上。
那天和爸肚子痛没法去市场批菜,因此唯一在家的小儿子无照驾驶地开车送和妈去买菜。
回程时经过一间正要开幕的连锁店,风一大吹落了招牌砸扁车顶,驾驶座旁的和妈首当其冲祸从天降,自然成了倒楣的受害者。
可是餐厅的经理非常不讲理,和妈都决定不追究此事自行疗伤了,他却反过来要求赔偿,指称他们撞坏“放”在地面的招牌。
吃定了和涌只有十七岁没见过什么世面,找来律师说要控告他无照驾驶及毁坏私人物品,没有五十万不肯善罢甘休。
开什么玩笑,和家是小康家庭又不是蔡万霖,“区区”五十万是拿得出手没错,可是凭什么便宜那个头上没两根毛的经理。
律师很嚣张吗?她家楼下不就有个王牌大律师,真要法院见谁怕谁,告得他们倾家荡产用不著再开餐厅了。
“大姊,你看木炭够不够?”反观和云的愁染双眉,兴匆匆的和涌当是来郊游好报当日所受的气。
“再多弄一点,角度要对准,今天的风很合作。”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喔!好。”先把瓦斯枪准备好。
风、起、云、涌是各司其职。
和起本来在屏东外海附近的军舰上,一封“母病危,速回”的电子邮件急得他告假十五天,赶忙要回家奔丧和治丧,因为他是长子。
而在台北念二技的和云同样收到E…mail,连夜赶火车南下地托同学请一个星期的假,哭红了双眼生怕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赶回家中,可是他们见到的并非奄奄一息的母亲,一口粥、一口鳗鱼的和妈满脸疑惑地问他们回来干什么,有放假吗?
火大的两人将误传军情的小弟拖出来痛殴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