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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我不认识，不过我这次报考的单位就是卫生局，所以上网特地查了局长的照片。她本人看起来比照片更加威严嘛”张小朵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过了宋陪的妈妈以后，张小朵的脸色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是自己的错觉吗？
“你怎么了，小朵，有什么问题吗？”徐款款关切的问。
停顿了好一会儿，张小朵才略微担忧的说道：“我刚才在门口看到这次考试的第二名了，他好像就是今晚请你妈妈吃饭的那个人。”谁都知道在面试前夕这种关键时候特意请局长吃饭意味着什么，怪不得张小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就连气氛也是一下子被冰冻住了一样。
“吃顿饭而已，你们先别着急，我过去看看再说。”说话间，宋陪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宋妈和蜜子小姐坐的包间走去。
他要干嘛？
顾不上宋陪，徐款款看到此时的张小朵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的气球，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雨声嘈杂之中，她听到张小朵带着哽咽的说：“款款，这次面试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爸爸对我的这次考试寄予太多希望了。”
西餐厅里飘着淡淡的牛肉香，高档餐厅里面来往的人很少。
这一餐饭，从一开始的满怀喜悦，到张小朵情绪失落，似乎都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闺蜜看起来有难，徐款款默默的许愿，希望宋陪带回来的会是一个好消息。
第十八章 有仇人自远方来
滨江雅苑的别墅区里，宋陪刚推门进去，就闻到了熟悉的红烧鱼的香味。
“你回来了，赶紧去洗手吃饭。”下一秒，宋妈便迎到了门口，接过了宋陪手里的东西。
看着满桌子的菜，家里的饭菜越多，越显得这个家的凄凉。
终日在外的妹妹，还有常年居住在香港的父亲。家中最常的情况，就是偌大的房子除了几个打点的下人以外，就只有宋妈。
“别看了，就只有我们两个。”
似乎读出了宋陪内心的想法，宋妈开了口招呼宋陪在饭桌前坐下。言语听着有些感伤，但是看来她早已经习惯，而且今天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妈，你以前不是怕招惹麻烦，每年一到单位要招聘的时间就提前设门禁谢客的吗？怎么昨天还敢出去吃饭。”宋陪一边夹着饭菜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
宋妈拔了两口饭，不紧不慢的回答：“还不是你妹那家伙，你也知道的你们两个都自食其力平时妈妈能为你们做的事情很少，这丫头冷不丁的开口说带个朋友给我见见，我哪里能说不去。”
“这个节骨眼找你，是为了单位招聘的事情吧。”宋陪不以为意。
“多少都有那个意思吧，这年头聪明人也不会把这话挑得那么明，毕竟说开了对大家都不好。”宋妈三言两语，似乎也正在为这件事情犯愁。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宋陪看着不动声色，却句句逼近。
宋妈狡黠的一笑。
随即有条不紊的进行分析：“蜜子的面子呢我肯定是要照顾的，问题是单位招聘这件事情我一直都是很敏感，不愿意插手的。你知道的，现在我旁边，你爸旁边的这些个富商啊，干部啊，哪个没有和你们一样大小的孩子，哪个不想塞到我这边来，这个门啊怕是开了以后就关不上了，我也很苦恼啊。”
老妈能够想得这么明白自然是最好的。
眼珠子一转，宋陪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蜜子带来的那小子什么来头？”
宋妈一直对于工作的事情相当的严谨，对于单位里招聘走后门托关系一类的事情更是避之不及，这些蜜子和宋陪都不是不知道，明知道宋妈的难处，蜜子却还是要给宋妈出这么一道难题，只能说这个小子的来头不简单。
“那个男生是可乐啊，你不是认识？以前高中刚开学就被你打得退了学的那个，听蜜子说后来人家就没有再上学直接出了国，现在刚回国来了，蜜子在他老爸的公司上班呢。”宋陪并不认识那个男生，让宋妈有些意外。
像是记忆出现了某种堆叠，宋妈的这番话，连宋陪都受了一惊。
这个人不是消失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了，而且一回来就跟蜜子走得这么亲近。
“你说那个男的…就是高中要追蜜子的那个可乐？而且他就是蜜子现在老板的儿子？”宋陪一下子消化不了这过于偶像剧的情节。
怪不得在西餐厅里的时候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么些年过去，这小子倒是长得人模人样起来了。
“早说了让你改改你那风风火火的臭脾气了吧，都是你爸从小给你惯的。人家不记仇还好，要是记仇的话你平白无故又多了一个仇人。”想起当年的事情，宋妈也是哭笑不得，只不过挨揍的人是宋陪，吃亏的人看起来也是宋陪。
没地儿去说他罢了。
“一直没听她说起过这个人啊，况且为了巴结上司找母亲走后门这种事情，也不是蜜子会做的。”宋陪显得难以接受。
一个上市的传媒公司老总的儿子，不好好的接老爸的班，出国留学这么多年居然回来就选择到政府机构上班，一回来就给自己找茬，这分明是有仇人自远方来啊。
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你就冤枉你妹妹了，蜜子和可乐可不是最近才重新遇到的，事实上可乐虽然被退了学，但是这些年他们两个一直都有保持联系，蜜子是出于好朋友的立场求我帮这个忙的，如果说为了巴结老板，我这个做妈的也会制止不是，我们家又不缺钱，也不指着蜜子挣钱。”宋妈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心眼，总觉得这个叫可乐的男生，没有那么简单。
“倒是你呢，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有什么话也一并说了吧。”宋妈狐疑的一笑，这笑让宋陪有些发慌。
宋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自己有话要说。
自己明明装得很自然。
被看出什么破绽了？
“说什么？”上扬的语调，僵硬的表情，都透着被揭穿以后的心虚。
“从你一进门到现在，问的都是招聘的事情，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忘记了我是你们的妈，你们两个啊，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没有好屎。”宋妈粗暴的三言两语，把话挑的不能再清楚了。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就是想知道你昨天的那顿晚饭是不是跟招聘的事情有关。”宋陪的语气有些失落，真相总是有些残忍，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徐款款去说这个坏消息，也有一点替徐款款的好朋友张小朵觉得惋惜。
“现在你知道了，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不打算替你的那个第一名说几句？”宋妈的表情有些狡黠，似乎对于发生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作为一个局的局长，哪里能不知道自己要招聘的考察对象长得什么样，从昨天晚上意外的见到了第一名和第二名，宋妈就知道这件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她想看看，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结果，却是自己一直最为担心，吊儿郎当成性的儿子宋陪，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来的成熟和定力，让自己颇为惊喜。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宋陪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自己费尽心力兜了一大圈，被老妈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不带这样的，一点都不好玩。
“你怎么没有替你的朋友多说几句。”宋妈笑笑。
“毕竟那是你的工作，我不想因为我是你的儿子而去影响你。最重要的是，我的朋友从不想从我这里寻什么方便，我不说是尊重她们，也是尊重你。”
徐款款再三交代，“只求考试能公平进行就好，小朵是朋友的事情能不说就不说。”
“哦，这我倒是很意外。你的朋友没有让你帮忙说话？这年头还真是不多见。”官场上的应酬见得多了，看得出来，宋妈对于那两个丫头会这么说倒是颇感意外。
“老实说要不是她再三嘱托过我，我刚才差点忍不住就开口求您帮这个忙了，不过我知道她们不想我这么做，也就忍住了。”对于说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宋陪从来不会犹豫开这个口。
就好比之前的陈奕迅演唱会门票，明明开口就能得到，所以他一直不明白徐款款为什么要拿劳动力去换取。
眼下和宋妈的这幅谈话，他试着去理解徐款款的想法，按照她的想法去做，也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明白。原来她一直在用尽全力去捍卫的，是别人对她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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