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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战备用力点头道:“确定,当时工棚里大家都在,刚刚睡下,临睡前我清点过人数。”
张扬道:“找到那个刺伤你的日本人了。”
张战备道:“如果是误会,那就算了,当时那么乱,那个年轻人也不是真心想伤我。”
“年轻人?”张大官人不由得一怔,柳生正道已经四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是年轻人。
张战备道:“二十多岁的样子,右眉上还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张扬越听越是不对,如果张战备所说无误,那么柳生正道显然是代人受过。
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一个温柔的女声道:“张先生在吗?”
却是元和幸子到了,她手中拎着一个漂亮的果篮,白色套装显得非常干练,落落大方,看到房间内的张扬,元和幸子的美眸之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嗔怪之意,不过当着张战备的面元和幸子并没有表露出来,她来到张战备的面前深深一躬道:“张先生,我代表元和集团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对不起,因为我们方面的原因导致张先生受伤,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张战备也是个实诚人,原本他对日本人没多少好感的,可看到人家道歉的态度这么诚恳,反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支支吾吾道:“……没啥……没啥……”
元和幸子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向张战备道:“张先生,您放心,我们集团会负担您的所有治疗费用,并对您做出相应的赔偿。”
张战备道:“好说好说!”
元和幸子和他又说了几句,然后告辞离去。
张扬也起身离开。
两人在电梯内相逢,张大官人朝元和幸子笑了笑,元和幸子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冷若冰霜,对待张扬宛如路人。也难怪她生气,昨晚她给张扬打了无数电话,这厮却始终关机,元和幸子认为这种情况绝非偶然,这厮是存心故意。
张大官人对元和幸子冷冰冰的态度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既然你对我形同路人,我也没必要自找难看,电梯门一打开张大官人就走了出去,把元和幸子甩在身后,这厮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听到元和幸子在身后道:“你给我站住!”
张大官人的唇角露出笑意,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
“张扬,你听到没有!”元和幸子显然动了真怒。
张大官人听到她指名道姓的叫自己,这才停下了脚步,拿捏出一脸的错愕:“你在叫我?”
刚巧一旁有一条沙皮狗跑过,元和幸子没好气道:“我不叫你,难道叫它?”
张大官人禁不住笑了起来:“我说元和夫人,在我心目中你的气质修养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咱们怎么能出口伤人呢?”
元和幸子道:“出口伤人总比暗箭伤人要好!”
张大官人道:“说我暗箭伤人?”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嗬,我发现啊,你们日本人怎么总是无理占三分呢?明明是你们惹事,怎么搞得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一样?”
元和幸子道:“你昨晚为什么要关机?”
“你能关机,为什么我不能?”、
元和幸子道:“我是因为手机收不到信号。”
张大官人笑道:“我也是,真巧啊,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
望着这厮嬉皮笑脸的样子,元和幸子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她点了点头道:“张扬啊张扬,你是铁了心要把我们之间的合作搅黄了不可?”
张扬道:“公是公私是私,我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咱们之间的关系。”
元和幸子怒道:“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张大官人道:“得,既然你不把我当成朋友,咱俩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我还有事啊!”这厮转身作势要走。
元和幸子道:“你给我站住!”
张大官人只当没听见,继续向自己的坐地虎走去,刚刚拉开车门,元和幸子走过来一把将车门给关上:“我还有事问你。”
张大官人道:“我好歹也是滨海市委书记,没听说过哪个投资商用这种口气跟当地干部说话的。”
元和幸子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她被张扬气得不行。
张大官人看到向来心静如水的元和幸子居然也失去了镇定,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他微笑道:“有事,上车再说。”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元和幸子咬了咬嘴唇,却没有上他的车。
张大官人从反光镜内看到元和幸子上了后面的一辆白色讴歌,大官人一脸坏笑,驱车向院外驶去。
张扬将坐地虎停靠在鹿角湾附近的滨海大道上,然后向不远处的海滩走去。白色讴歌随后而至,元和幸子将车停在坐地虎后,重重关上车门,从这一动作就能够看出她被气得失去了镇定。
张扬站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海面,天气格外晴朗,色彩在这样的天气下非常分明,浅蓝色的天空上漂浮着白得近乎炫目的云朵,海水荡漾着让人沉醉的深蓝,一点点闪烁的金光漂浮在海面之上,金黄色的沙滩,不同的色彩在天地间演绎出让人心旷神怡的明快。
张大官人的心情很好,元和幸子的心情却有些烦闷,不过看到这样的景色,她愤怒的情绪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生气也于事无补。
张扬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来到这里走走,就会感觉到世界变得可爱,周围人也变得可爱许多。”
元和幸子道:“我从未觉得你有什么可爱的地方。”
张大官人哈哈笑了起来。
元和幸子俯身捡起了一颗小石块,用力地投向大海,试图通过这样的动作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可惜距离太远,小石块没有投入大海中,落在了沙滩上。
张大官人也捡起了一颗小石块,全力一掷,石块飞得不见了影踪。
元和幸子瞪了他一眼道:“除了显摆自己的威风,你还会什么?”
张大官人笑道:“你看我不顺眼?”
元和幸子道:“当初是谁给我们提供了办公区?现在又是谁让警察把我们的大门给封锁了起来?”
张扬道:“你见过哪个租客对房东那么耀武扬威的?傲慢一点我不跟你们计较,可是出手伤人这可违反了我们的法律,在我们的国度,就应该遵循我们的法律。”
元和幸子道:“这件事还是因为我们的办公区失窃引起,我问你,我们元和集团自从来到滨海,单单是办公区发生的失窃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滨海政府方面是不是要承担责任?你们的警察难道是摆设吗?为什么你不反思自己的问题,反而在处处针对我们?”
张扬道:“我没有针对你们,是日方人员在没有经过调查的情况下擅闯我们的工人休息区,还对我方人员大打出手,导致一人重伤,事情是你们先挑起来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贼喊做贼吗?”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爱民如子】(中)
开疆拓土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爱民如子】(中)
元和幸子怒道:“我受不了你的自私和傲慢,我们元和集团来到滨海是为了谋求合作和共同发展,可是你却根本没有任何的诚意。”
张大官人道:“如果我没有诚意,当初你们就不可能竞标成功。”
元和幸子道:“你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一切?我发现过来找你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我不是念在你救过我,我早就将这件事通过外交途径进行处理。”
张大官人道:“这么说你还是对我手下留情了,我还得对你说声谢谢。”
元和幸子道:“张扬,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既然你没有任何的诚意,我也没有再和你谈下去的必要。”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去,张大官人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昨晚的事情让他和元和幸子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对立的两边,这不是私怨,而是为了维护彼此方面利益的一场争夺。
张扬刚刚打开手机,傅长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却是北港市委副书记龚奇伟让他去市里一趟,不用问肯定是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边挂上电话,程焱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从语气已经听出程焱东有点苦不堪言:“张书记,咱不带这样的,事情出来了,您拍拍屁股就闪人,所有麻烦都让我一人扛啊!”
张大官人笑道:“你不乐意啊?这点奉献精神都没有对得起优秀党员的称号吗?”
程焱东道:“市领导轮番打电话,都说我处理不当,不能这样就把那日本人给扣了,说搞不好要闹出国际影响的,您看怎么办,我就快顶不住了。”
张扬道:“让你顶了吗?”
程焱东道:“项书记都发话了,让我马上放人,等事情都调查清楚再说。”
张扬道:“你是北港公安局长还是滨海公安局长?”
程焱东无言以对,愣了一会儿方才道:“您也归他管啊!”
张扬道:“谁都别理,出了事我担着。”
程焱东道:“现在日方并没有太大的动作,看样子他们还没有通过外交层面施加压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