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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并没有去问孙女以后的选择,看到梦媛憔悴的面容,老人家的心里非常难过,他明白,必须留给孙女一段时间,去缓冲去稀释丧母的伤痛。
乔老悄然离开,经过儿子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间内仍然亮着灯,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乔振梁打开了房门,看到父亲,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奇,似乎早就预感到父亲会来。他将自己的座椅让给了父亲,自己则选择对面的床边坐下。
乔老环视这间卧室,从中已经看不到属于孟传美的任何东西,其实在儿媳离世之前,就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一日夫妻百日恩,儿子和儿媳的分手突然且平淡,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波澜,孟传美一声不吭的离开,儿子悄然清理着这里关于她的一切,包括记忆。
乔老从未问过,但是他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极其严重的问题,儿媳选择遁入空门之时,乔老明白了一件事,这么多年来孟传美修佛的真正原因是她和振梁之间出现了很大的裂痕,现实中对感情的不满日积月累,最终爆发。
乔振梁低声道:“爸,为什么不去睡?”
乔老道:“孩子们都没睡,你也没睡!”
乔振梁道:“您上年纪了,不能熬夜。”
乔老淡然笑道:“年纪越大,睡眠的时间就越短,我有些担心这些孩子。”
乔振梁道:“鹏举最近成熟了许多,像个真正的男人了,鹏飞也回来京城了,时维的个人大事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梦媛因为传美的事情很难过,不过这都是暂时的,我相信伤痛终究会过去。”
乔老道:“你有没有觉得,梦媛和我们疏远了许多?”
乔振梁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孩子大了,总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整天腻在我们的身边,表达感情的方式会变得含蓄,可这并不代表着她疏远了我们。”乔振梁心中当然明白女儿疏远他们的原因,自从听到他和孟传美的争吵,得知身世的真相,梦媛在感情上和乔家渐行渐远,这次孟传美自杀,对女儿的打击显然是巨大的,联系她和乔家之间的纽带彻底断裂了,以父亲的睿智,他不会觉察不到这一点。
乔老道:“我始终认为,死亡并不意味着真正的离开,一个人临死之前应该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给周围人留下了什么,有没有将自己这一辈子的事情做个了断,自己的离去会给亲人和朋友带来怎样的影响。”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我是不是考虑得太多?其实人死了根本不会考虑这么多的事情,任何的麻烦都留给别人去解决。”
乔振梁道:“爸,您想问什么?”
乔老道:“我不想问,什么都不想问,我已经老了,老得没有力量去承担这个家庭的责任,我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在家里,我只想扮演好一个慈祥长辈的角色,后辈的事情,我不想管,也没有力气去管。”
乔振梁低声道:“爸,我做得不够好。”
乔老道:“未必每个人都有能力成为好领导,可是每个人都有成为好父亲的本事,能保护自己的子女不受伤害,能让孩子们在外面经历风雨的时候随时都能想到这个可以这个挡风遮雨的家,那才是一个好父亲。”
乔振梁黯然道:“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乔老道:“保护好你的孩子,保护好这个家,传美没有来及做完的事情,你有责任去做。”
张扬前脚返回滨海,平海公安厅副厅长荣鹏飞后脚就到了,他这次来访并无任何的官方性质,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姜亮的案子总算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专案组去荆山市方面去办移交手续,将林光明带回东江审问。荣鹏飞并未随行,而是来滨海和张扬见面。
张扬在海岛渔村宴请了荣鹏飞,应荣鹏飞的要求,当天的这顿晚宴只有他们两人在场。
两人喝了三杯之后,荣鹏飞感叹道:“想不到姜亮的案子终究还是在你的手上破获了。”
张扬道:“可能是姜亮在天有灵吧,让我遇到了杀人凶手。”
荣鹏飞道:“荆山的那些冰毒来自于东江,这条线我们跟了很久,之所以没有收网的原因是,我们想循着这条线找到制毒的源头。”
张扬道:“你是说制毒的源头在东江?”
荣鹏飞道:“姜亮之所以被人暗杀,其原因和秋霞寺发现的那一大批麻黄碱有关,麻黄碱是制作冰毒的主要材料,由此不难推断,在东江可能存在一个地下制毒工厂,而他们生产出的冰毒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周围的省份。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找到杀害姜亮的真凶,还要将这个制毒工厂一网打尽。彻底清除存在于东江的毒品网络。”
张扬道:“秋霞寺那批麻黄碱到底和祁峰有没有关系?”
荣鹏飞道:“那批麻黄碱很可能是别人嫁祸于祁峰,但是祁峰这个人绝不干净,我们调查了他们兄弟两人的资产情况,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拥有这么巨额的财富,应该不是仅仅依靠水产生意能够实现的。”
张扬道:“你怀疑祁家兄弟贩毒?”
荣鹏飞道:“至少在目前我还没有掌握确实的证据,假设他们就是潜在的毒贩,那么他们相当的狡诈。”
张扬道:“林光明向我透露出一个人名,叫邦仔,他说这个邦仔和祁家兄弟抢占地盘。”
呃,感冒了头昏沉沉的,章节发错了,见谅,事实上更新了两章。
第一千零四十章【梦想与现实】(上)
开疆拓土 第一千零四十章【梦想与现实】(上)
张扬并没有想到祁山来得这么快,荣鹏飞前脚刚走,祁山后脚就来到了北港,还是为了他的水产生意,他先去找的是袁孝商,因为之前袁孝商就给他打过电话,袁孝商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邀请张扬一起坐坐,感谢一下张扬从劫匪中救下他儿子的大恩,在袁孝商看来,这个恩情自己只怕一生都无法报答。
在很多人的眼中,袁孝商都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也是祁山和他交往的原因,祁山的概念中,为人不孝者不交,为人不义者不交,为人不忠者不交,而袁孝商恰恰符合他的交友标准,按照这个标准来看,张扬无疑也是符合的。
张大官人当天开了一场他返回滨海后的第一次常委会,因为很多问题都需要处理,所以一直耽搁到晚上七点多钟方才来到皇冠大酒店,超过约定的时间就快一个小时了。
张扬走入包间,歉然道:“抱歉,抱歉,今儿开会晚了!”
满桌的人都在等着张扬,张扬来到这里才发现除了祁山和袁孝商之外,还有三位女士在场,一位是天街的总经理陈青虹,一个是美女记者武意,还有一个就是临时在天街当女招待的桑贝贝了。
张扬笑道:“袁总,叫这么多美女过来,你是想跟我搞腐化吗?”
袁孝商笑道:“张书记的原则性之坚定有目共睹,就算我有心搞腐化,可是您也是拒腐蚀永不沾。”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武意道:“张书记,我今天来是想和你约时间做专访的。”
张大官人一听到她要专访就头疼,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都说防火防盗防记者,事实证明,这句话绝对是真理,每次你采访我准没啥好事儿,要么碰上有人跳楼,要么碰上失火,我改天得找个牛鼻子老道好好算算,看看你跟我是不是犯克。”
祁山笑道:“张书记,你是党员,你信仰的是马克思主义,可不是牛鼻子老道。”
张扬道:“我这不是被武记者给克怕了吗?以后千万别采访我!”
陈青虹道:“无论你们信不信,反正我对这些多少是相信的,每年啊,我都得去普陀。”
张扬道:“普陀拜得是观音大士,那是佛,跟牛鼻子老道不是一个行当。”
陈青虹道:“佛本是道嘛!”
六人之中唯有桑贝贝没说话,虽然她也很健谈,可是她目前扮演的角色不允许,一个女招待而已,不适合多说话,酒宴开始之后桑贝贝就主动承担了倒酒的责任。
武意看出了一些端倪,袁孝商叫来陈青虹相陪还说得过去,可叫来这个女孩儿,明显就是给张扬安排的,武意打量着桑贝贝,心中感到有些鄙夷,顺便连带着张扬也鄙夷起来。
同干了几杯酒之后,祁山端起酒杯主动找上了张扬:“张书记,我听说保税区建设正式开始了,要恭喜你啊!”
张扬道:“开始离建成还差十万八千里呢,目前只是基础工程,就等着上头的拨款到位了。”
祁山道:“我对你们保税区很感兴趣,有什么好的投资项目先考虑我一下啊。”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心中却非常的警惕,当年李长宇和秦清因为被安家的洗黑钱事件连累,两人同时被纪委双规,这就是他的前车之鉴,祁山这个人身上的疑点已经越来越多,他的钱来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