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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说话的乔梦媛道:“你不吃亏啊,你的马不是值一百万英镑嘛,你输了,马是张扬的,你要是赢了,我给你一百万英镑!”乔梦媛此时站出来维护的不仅仅是乔家的面子,同时也充满了为张扬出面的意味。
陈安邦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刚才只顾着炫耀得意,却得罪了乔家的这帮子弟,现在想退下来都晚了,从乔梦媛的这句话就能够听出,连脾气一向都很好的她都生气了。
梁康有些同情的看着陈安邦,这小子犯贱啊,看今天这形势,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他都会得罪老乔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梁康眼里,乔家最近就算声势减弱不少,比起陈安邦的家庭背景还不知要强上多少,政治根基绝非一日之功,也是要靠积累,也是有底蕴的。
陈安邦没了退路只能向前,还是因为他年轻,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梁康身上,梁康一定会找理由选择放弃,损失点些许的颜面总比最后吃大亏要强得多。
姬若雁挽住了梁康的手臂,轻声道:“谁会赢?”
梁康看了不远处的乔鹏飞一眼,低声道:“总之不是我!”心中却料定今天陈安邦肯定要栽跟头了。
张大官人骑在那匹大黑马之上,抚摸着大黑马油亮的鬃毛,附在它的耳朵上似乎说着什么。
陈安邦骑着自己的红色骏马缓缓来到张扬身边,望着他道:“它能够听懂你的话吗?”
张大官人微笑道:“据说印第安人中有擅长马语者,只要把你的意图告诉马儿,做到人马合一,那样才能跑出最佳的水准。”
陈安邦嗤之以鼻,他才不会相信,就算马能够领会主人的意图,也要建立在长期的训练基础上,张扬和那匹黑马接触了不过短短的几十分钟,他就能和黑马说话,骗鬼呢!
此时马场的老板翟名望也赶了过来,看到张扬和陈安邦已经步入马场,他来到乔鹏飞的身边,低声道:“陈少的那匹马价值一百万英镑,那匹黑马不过才十万,差一百倍呢。”翟名望好心提醒乔鹏飞,却想不到乔鹏飞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我们准备几匹好马?担心我们付不起钱吗?”
翟名望一脸的委屈,他的马场最好的几匹马都是别人买来放在这里的,属于他的马,基本上都不算名贵,你想想啊,要是一匹马动辄就百万英镑,这投资得多大?翟名望提醒乔鹏飞的用意是告诉他,张扬和陈安邦赛马,必败无疑。
时维一旁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骑了匹骡子,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钱多人傻的我见过不少,可这样的却是头一次见,花一百万英镑买一头骡子,值得吗?”
翟名望道:“陈安邦的那匹马叫红色闪电,过去多次夺得过国际赛马大赛的金奖。”
张扬和陈安邦骑在马上,并辔立于围栏前方,张扬笑道:“十圈!”
陈安邦道:“不出意外的话,你跑到第九圈,比赛已经结束了!”
张扬望着这个狂妄的小子,心中暗道:“看老子回头不把你爆出屎来!”
围栏打开,随着发号员的一声令下,两匹马闪电般窜了出去,确切地说是陈安邦的那匹马闪电般窜了出去,张大官人胯下的这匹马虽然个大,可是奔跑的频率明显不成,转眼之间已经被陈安邦落下了二十多米。
一旁观看比赛的时维急了,她双手圈在嘴巴前方大叫道:“张扬,你倒是快点儿!”
张大官人也想快,可这马的确是个样子货,真跑起来差得远,张扬手指摁压在马的颈部靠近前胸的位置,只要是动物都有穴道,张大官人不是兽医,对动物的研究远不如人类,但是他知道通过何种方式能够刺激马匹的潜能,一摁之下,那黑色的大马脖子上的鬃毛竖立起来,两只耳朵也高高支愣着。甩开四蹄,迈步的频率明显加快了许多。
陈安邦一边驾驭着坐骑快跑,一边还顾得上转过头来看看张扬被甩开多远了,让他失望的是,在开始拉开了二三十米的距离之后,短时间内并没有将这种差距继续拉大。
两匹马的奔跑能力差距实在太大,张扬虽然可以刺激马匹的潜能达到短时间内提升速度的效果,但是这并非长久之计,大黑马跑到第八圈的时候就有了力竭的表现,张大官人暗自感叹,看来不用点手段是无法赢得这场比赛了,从比赛一开始张扬掌心内就捏了一颗小小的石子,黄豆大小,他瞄准了陈安邦的那匹红色闪电,手指弹出,那颗小石子宛如射出的子弹一般疾飞而出,瞄准的方向是红色闪电屁股之间的部分。
第八百七十五章【是骡子是马?】(下)
开疆拓土 第八百七十五章【是骡子是马?】(下)
张大官人知道,这个地方几乎是所有动物共同的罩门,不过张扬也没打算一下把这匹骏马给弄残了,只是做点手段赢得这场比赛罢了,对动物,张大官人始终都是很有爱心的。
陈安邦已经知道自己胜券在握,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可就在他准备全力冲刺的时候,身下骏马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嘶。
红色闪电前蹄突然来了个急刹,屁股猛地向上一掀,幸亏陈安邦骑术精湛,这才没有被它从背上掀下去,红色闪电叫了这一声之后,痛苦显然没有减少,四蹄在地上拼命跳动,陈安邦在马背上颠得前仰后合,他死死握住缰绳,生怕从马背上掉下去,不知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
其实现场那么多人没有人搞清发生了什么,都以为陈安邦必胜无疑的时候,发现他的马匹出现了状况,这会儿功夫,张大官人已经纵马从陈安邦的身边驰过,经过的时候,还不忘笑眯眯打了声招呼:“我先走啦!”
翟名望看出不对,慌忙叫人过来,准备去场内帮忙,此时陈安邦的那匹马带着他向护栏冲来,那匹骏马神骏非常,竟然越过一米多高的护栏,带着陈安邦向人群冲去,现场一片慌乱,翟名望大声道:“闪开!闪开,马惊了!”
时维距离最近,看到那匹马带着陈安邦直冲着自己狂奔而来,不由得吓得愣在那里。
关键时刻,乔鹏飞大步走上前去,他的手里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把猎枪,站在时维身前,端起猎枪,瞄准骏马的头部,蓬!地就是一枪,骏马的头部甩鞭般歪向一旁,然后整个身躯轰隆一声摔倒在地上,泥土飞溅而起,陈安邦被骏马沉重的身体压住一条腿,无法脱身,周身摔得好不疼痛,可是他都没顾上,望着爱马头上那个触目惊心的血洞,陈安邦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哀嚎道:“你杀了它,哦!你杀了我的马!”
张扬已经冲过了终点线,没有人再去注意张扬的胜利,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血腥的现场。
谁都没留意到乔鹏飞是在什么时候取得的猎枪,这一枪打得准确狠辣,根本没有打算给这匹马生还的机会。骏马躺倒在血泊中,肢体还在不断地抽搐着。
乔鹏飞将猎枪扔给了翟名望,淡然道:“这马是张扬赢回来的奖品!”
一直旁观的梁康打心底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忽然明白,乔鹏飞拿猎枪过来的目的就是要杀掉这匹马,无论这场比赛最终获胜的是谁,他都要出这口气。赛马的突然失控只是给了他一个更好的理由罢了,他是要通过这一枪告诉陈安邦,告诉所有人,乔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陈安邦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不过代价是惨痛的。
张大官人来到现场,看到那匹已经死去的赛马,心中有些惋惜,不过想想今天陈安邦对乔家子弟的挑衅,乔鹏飞这样的做法也不算过分,他必须要通过一种酣畅淋漓的方式向京城太子圈宣布,乔家不是好惹的。
张大官人啧啧叹息道:“我说鹏飞,你怎么把我的马给打死了?一百多万呢。”
乔梦媛道:“我赔给你!”虽然乔梦媛感到不忍心,可是她并不认为乔鹏飞的做法有错,连陈安邦这种跳梁小丑都敢挑战乔家尊严的时候,作为乔家子弟,乔鹏飞应该站出来捍卫。反而是时维眼圈红了,不忍再看。
张扬笑道:“不就是一百万英镑吗,这点钱算什么,比得上咱们的感情吗?算了,这马我也不要了。”他向哭丧着脸,痛不欲生的陈安邦道:“陈安邦,你把它埋了吧。”
翟名望让现场的工作人员帮忙把马尸移开,陈安邦这才获得自由,好在他的身体没有受伤。
望着灰头土脸的陈安邦,梁康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说你丫根本是自找的,乔家的影响可能是大不如前了,但绝不是你小子能惹起的,自找难看怨得谁来?
张扬这群人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陈安邦而受到影响,他们居然还有心情在现场骑了一会儿马,赛马场虽然有不少人,但是看到他们几个在马场玩,没有人再敢去凑这个热闹,梁康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