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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育把住院通知单交给跟他一起前来的财务,张扬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李社长,这事儿就咱们几个人知道,如果我的隐私外泄,你们报社可要负责的。”
李同育气得够呛,当天在场的有大夫有护士,有警察,凭什么隐私泄漏就得是他们的原因?他低声道:“小张啊,这事儿咱们还是好好沟通一下吧。”从开始躲着张扬不见面,到现在李同育主动和张扬沟通,这一变化不可谓不大。
张扬没接他的话茬:“李社长,我来的匆忙,身上分文没有,这一住院,误工费,营养费啥的肯定少不了,你是不是先给我点钱用?”他开始明要了。
李同育真是头大,让财务拿了一千块给张扬,理亏啊,没办法不给人家钱。
余得利绝对够坏,而且这个人还很计较,他又提醒道:“刚才CT检查费还是那位小姐垫付的呢,你们得给人家!”
李同育冷冷扫了余得利一眼,目光中充满杀机,如果他此时的目光是尖刀,余得利肯定要被他捅得浑身都是透明大窟窿。
余得利这会儿可不怕他,心说你丫瞪我?别忘了伤者在我床上,老子用检查单压死你,老子用药片砸死你,老子用营养液淹死你!当然这话只能搁在心里,借他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口。
张扬道:“大夫,我这病不需要住在医院里头吧?”
余得利回答的也干脆:“住不住在医院无所谓,只要每天你查房的时候来就行了,又不影响吃喝,也不影响你的正常活动,该干啥干啥,明天我查房的时候给你做个全面检查!”还要检查呢。可能是处于对李同育的反感,余得利和张扬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就和他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张扬走出门外,乔梦媛在急诊室的大门口等着呢,她看出张扬这件事就是在借题发挥,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过来陪着他胡闹了,毕竟他伤得地方实在太过敏感,乔梦媛都有点不敢正眼看他。
张扬来到她面前:“我住院了!”
乔梦媛嗯了一声,本想问问情况,可实在说不出口。
张扬又道:“没啥事儿,这就能走了!”
乔梦媛又嗯了一声。
李同育这会儿走过来了,他来到乔梦媛身边,把刚才乔梦媛垫付的检查费教给她,乔梦媛也没有推让,直接把钱收了下来,检查发票交给了李同育。
李同育向张扬道:“小张,入院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
“不饿!”张大官人的回答硬梆梆的,掌握了主动权就是不一样。
李同育又道:“今天这事儿……”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不想谈,明天吧,反正我电话开机,你随时都能给我电话。”说完他向乔梦媛使了个眼色,乔梦媛心领神会的站起身,和他一起走了。
李同育望着张扬的背影真是又气又恨,这小子以为利用这样的小伎俩就能阻止自己继续报道南锡赞助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李同育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我马上就让你尝到玩弄阴谋的代价。
第七百二十八章【帮帮我】(下)
派系之争 第七百二十八章【帮帮我】(下)
李同育发狠归发狠,可梁东平那边他不能置之不理,医院的事情搞定之后,他赶紧乘车去了当地公安分局,梁东平现在不是以交通肇事罪被扣押,而是因为涉嫌人身伤害。李同育是想把梁东平给保出来,可他到了分局才知道不但是梁东平,连他自己都麻烦了。
张扬不止告梁东平人身伤害,还告他挑唆,指控他李同育是幕后指使人。
李同育听到这消息就火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怎么乱咬人?”
警方的态度倒是很客气:“李社长,你不用生气,我们现在只是了解情况,梁东平和张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引起的矛盾?他为什么会控制不住情绪,用自行车去撞张扬,伤害对方的身体?”
李同育暗自盘算了一下,张扬去东南日报社的目的很明显,他不是去找梁东平,真正的目的是找自己,他是为了跟自己理论关于企业赞助那份报道的事情,可这种事不能说,要是说了,等于把矛盾扩大化了,李同育对梁东平的过去是清楚的,也知道他和张扬之间的积怨,他斟酌之后道:“当天的情况我并不清楚,因为我不在现场,所以我没有发言权。”李同育回答问题还是很谨慎的。
负责了解案情的警察提醒他道:“目前情况对梁东平很不利,他当时用自行车去撞张扬的时候,正逢你们报社下班,很多人都看到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张扬当时并没有做出任何威胁他的举动,是梁东平突然发火,控制不住情绪推着自行车就撞向张扬的身体。”
李同育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在现场,对这件事我没有发言权,可有一点我可以公正地说,梁东平同志工作勤勤恳恳,为人谦虚低调,是个好同志,我相信他发火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警方应该调查一下,他为什么要发火,究竟是什么人挑起了他的怒火?”
警察笑道:“李社长对梁东平的评价很高嘛,不过,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显示,梁东平在过去曾经因为扰乱社会治安罪留有案底,一个想用跳楼这种极端方式引起社会关注的人,即便是谦虚低调可能也只是表象,这样的人性格上应该有缺陷。”
李同育道:“你们局长在吗?”李同育和辖区分局局长孟少良很熟悉,他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动用这层关系,可看到警方的态度明显偏向张扬一方,所以开始有所警惕。
“我们局长正在亲自审问梁东平!”
孟少良是专程回来分局审问梁东平的,原因很简单,省公安厅副厅长荣鹏飞打来了电话,让他务必要重视这起人身伤害事件,孟少良过去是荣鹏飞的副手,没有荣鹏飞的提携就没有他的今天,他和荣鹏飞的关系亦师亦友,有了荣鹏飞这句话,他当然要引起十二分的重视。
孟少良冷冷看着梁东平道:“你可真行啊!一个知识分子难道不懂得法律?动不动就采用极端手段处理事情。”
“我就推着自行车,不小心碰了他一下!”梁东平还在解释。
孟少良道:“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能把人家碰得绝精?”
梁东平愣了,心说这不是张扬隐私吗?不是他不让人往外说吗?怎么警察都知道了?在张扬面前梁东平不敢申辩,因为申辩被他打了两个耳光,可现在是在公安局,梁东平不能不说,他当然不肯认罪。梁东平道:“是他先侮辱我,我气不过才用自行车顶了他一下,而且我当时应该是顶着他腿了,没顶着他睾丸,再说了,就算顶一下也不会造成他精子全部死亡,他本来就无精,他有毛病!”
孟少良当公安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奇怪的案子,他清了清嗓子道:“梁东平,你不要狡辩,你用车撞张扬是不是事实?当时是不是把他撞得昏倒在地?”
“他可能是装的呢!”到了这里梁东平什么都敢说了。
孟少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梁东平,你最好放老实点,你的底子我们都很清楚!”一句话就把梁东平给震住了。梁东平最害怕的就是别人提起他被劳教过的事情,他把劳教这一段引以为耻,认为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不幸,每次想起这件事都感到羞辱。
别人提起这件事会让他感觉到抬不起头来,梁东平垂下头去,低声嘟囔着:“为什么要揪住过去的事情不放……我……我懂法……”
孟少良声音严肃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梁东平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他有些心虚的问道:“警官,你们想起诉我什么?”
孟少良道:“故意伤害罪,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地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对于故意伤害他人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过去曾经有过案底,对你的量刑肯定会从严。”
梁东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多么严重,他再也不想去监狱里呆着了,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被判十年,什么前途,什么未来都没有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都开始哆嗦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孟少良道:“是不是故意伤害你说了不算,法院说了算,我真是不明白,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得要采取暴力手段?你跟他多大仇啊?你们过去是不是有私人恩怨?”
梁东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和他没有私人恩怨。”
“没有私人恩怨你会用车撞他?”
“自行车……”
孟少良忍不住又拍起了桌子:“自行车怎么了?用拳头打死人和用刀杀死人虽然工具不同,可性质是一样的,你给我端正态度,到现在你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
梁东平道:“我……”
孟少良道:“梁东平,我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