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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东强,他对孙东强的确不满,可表面上一直都做得很好,可刚才借着酒劲什么话都说出来了,等于撕破了脸皮,矛盾摆在明面上。陈家年低声道:“沈书记,我错了,可……可那杯雪碧有问题,肯定有人在里面掺了酒!”
沈庆华愤愤然道:“自己放屁瞅别人!”
陈家年红着脸道:“沈书记,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过酒?我沾酒就醉,这么低级的错误我不可能犯,再说了,您定下的规矩,我啥时候违反过?肯定是那杯雪碧有问题。”
“谁给你的?”
“张登高!”
沈庆华皱了皱眉头,他也相信陈家年的说法,他认识陈家年十几二十年了,从没有见过他喝一滴酒,今天发生的这件事的确有些反常,可张登高为什么要往陈家年的饮料里掺酒?没理由啊?张登高这个人八面玲珑的,平日里谁也不得罪,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干这种事情啊!
陈家年也这么认为:“张登高没这么大胆子!肯定是有人指使他!”
沈庆华向后靠在椅背上,破旧的藤椅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嘎嘎的声音:“你是说张扬?”
陈家年道:“有可能,不过我觉着还有一个人更有嫌疑!”
沈庆华没有说话,可他已经明白陈家年指的是谁,沈庆华低声道:“小陈,一个领导班子想要有战斗力,必须要有凝聚力,要团结,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不团结发生在丰泽。”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件事你要在常委会上深刻检讨一下,我会按照规定对你进行处罚!”
陈家年慌忙点头,他怀疑和孙东强也有关系,他对孙东强一直抱有深深地怨念,陈家年本以为自己担任丰泽市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他没想到孙东强会中途杀出,让他当丰泽市长的美梦顿时成为泡影,这对陈家年不啻一个深重的打击,虽然孙东强到任之后,他一直笑脸以对,可那都是强颜欢笑,内心中对孙东强怎地一个恨字得了,所以醉酒后,将满腹的怨念全都爆发了出来,他之所以怀疑孙东强,是因为张登高的缘故,自从孙东强来到丰泽担任市长,张登高就贴得很近。
张登高才是最郁闷的人,他之所以郁闷,是因为无辜,因为委屈,他仔仔细细的回忆,他当时和张扬坐在一起,那瓶雪碧放在他和张扬之间,可陈家年杯子里的雪碧是自己给倒的,人家不怀疑他,还能怀疑谁?
张登高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他犹豫是不是要找张扬问个清楚,可左思右想,就算这件事是张扬诬陷他的,他也是哑巴吃黄连又苦说不出,但是任由别人这么诬陷自己,他又很不甘心,他得找个人诉说一下委屈,想来想去,他想到了市长孙东强,当时市长孙东强看到了全过程。他应该向孙东强解释。
张登高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他来到孙东强办公室里,哭丧着脸道:“孙市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孙东强今天平白无故被陈家年骂了一顿,心情也不爽,听到张登高这样说,他有些不耐烦道:“登高同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揪着不放!”
张登高道:“孙市长,那杯雪碧是我倒的,可我真的没忘里面掺酒!”
孙东强心说,谅你也没那个胆子,他把玩着手中的钢笔道:“那是谁干的?”
张登高本想说是张扬来着,可仔细想想自己也没证据,他委婉道:“那瓶雪碧放在我和张副市长之间!”
孙东强皱了皱眉头,以张扬的行事作风而言,这种事他应该干得出,不过孙东强嘴上却道:“登高同志,没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容易造成同事之间的矛盾!”
张登高道:“我只是怀疑,反正这件事我没干!”
孙东强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自己人一定要团结!”
张登高满腹委屈的站起身来,他向孙东强鞠了一躬道:“我走了孙市长!”
孙东强嗯了一声,等张登高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开口道:“登高同志,让张副市长到我这里来一趟,我跟他谈谈!”
张登高转过身,眼中透着惊喜,他以为这代表着孙市长要替他出头了,对张登高这种地位的人而言,最明智的的就是抱大腿,市委书记沈庆华的大腿他抱不上,退而其次他可以抱孙东强的大腿,这也是常务副市长陈家年对他颇有微词的原因。
张登高传话之后,张扬没多久就来到了孙东强的办公室,他笑眯眯道:“孙市长,找我有事啊?”
孙东强示意他坐下,然后叹了口气道:“小张啊,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扬道:“我不知道啊!我刚刚到任,没想到李副市长对你有这么大的成见!”
孙东强微微一怔,这厮所答非所问,把矛盾往自己身上引了过来,孙东强道:“李市长喝多的那些话别当真,我都没当一回事儿。”
张扬不无嘲讽道:“孙市长的胸襟真宽,正可谓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事要是搁在我头上,我可忍不了!”
孙东强冷眼看着张扬,你少他妈挑唆,老子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他强忍着没骂出来,平静道:“我是想问,那瓶雪碧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扬摇了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市里三令五申中午禁酒,我们会餐喝得都是可乐雪碧,这么多人,也没见有一个醉酒的,再说了,李副市长的那杯雪碧又不是我倒的,对了,我给你倒可乐了,你醉了吗?”
孙东强顿时无语。
张扬道:“我和李副市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坑他干嘛?是我拉你们过来吃饭的不假,可这笔帐总不能算在我头上,你怀疑,我还怀疑呢,是不是有人看着我不顺眼,故意弄出这么一出,挑拨我和李副市长之间的关系?”
孙东强越听越是恼火,这厮含沙射影分明在指自己,他不耐烦道:“算了,这件事不提了,总之,你以后要搞会餐,搞气氛,最好换个地方,市政府招待所这么近,有什么动静,市委大院的人全都知道了,影响不好。”
张扬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你去吧!”
张扬打心底看不起孙东强,狗日的还跟我摆官架子,甩臭脸,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
张扬刚刚回到办公室,挂职副市长王华昭就溜了进来,他也听说了中午的事情,过来凑热闹的。
真相只有张大官人心知肚明,这事儿跟谁都不能说,王华昭一问,他就叹道:“张登高把我给害惨了!”
张登高坐在办公室里,脸都绿了,自己这不是倒霉催的吗?干嘛去给陈家年倒酒?刚才回来的路上迎头遇到了陈家年,他主动打招呼,陈家年根本不理会他,看来是把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了。
张登高委屈,他认为自己目前的困境全都是张扬造成的,苦于又没有证据,可向孙东强解释了半天,似乎也没起到任何的作用,这个黑锅看来只能自己背了。
临下班的时候,张扬把张登高叫到了办公室里,张登高心中对张扬不满,脸上还得陪着笑,谁让他是下属呢,可笑得实在难看。
张扬示意张登高把房门关上,然后道:“张登高,我没的罪过你吧,你怎么这么坑我?”
张登高欲哭无泪,真他妈贼喊捉贼,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可言?他咬了咬嘴唇:“我没干,清者自清!”
张扬道:“中午的聚餐是你安排的,陈副市长的雪碧是你倒的!”
张登高再也忍不住了:“可那瓶雪碧是放在我们之间的!”
张扬故作糊涂道:“是吗?”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雪碧上动了手脚?”
张登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没这个意思,我真没这个意思!”
张扬道:“登高同志,我知道你心里憋屈,我也一样,窝囊的很,咱们好好的聚餐,最后弄成了这个地步,你说,会不会有人故意借着这件事整我?”
张扬这么一说,张登高觉着张扬似乎也应该是无辜的,除了中途去厕所,没见他出去几次,再说了,中午根本没有安排白酒,这白酒是哪儿来的?难道是招待所内部有人在整他们,或者说是想整张扬,陈家年无辜的撞在了枪口上?
张登高道:“张市长,我回头找招待所的相关人员问一问。”
张扬道:“问清楚最好。”
此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张扬拿起电话,听到里面恭敬的声音:“张市长,我是刘强啊!”
张扬愣了下,才把刘强和教育局长对上号。
刘强道:“张市长,晚上有没有空,我在鱼头王定了位子,想向您汇报汇报工作!”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不用问,这厮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害怕得罪自己,所以晚上摆酒赔罪的。张大官人道:“下班时间谈什么工作?”
刘强微微一怔,马上又道:“那就增进一下感情!电视台梁台长也去!”
张扬听到刘强把梁艳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