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笑容看了令人心酸。
“你以为,吃斋念佛就令你丈夫醒得过来吗?”杨济慈开门见山地说:“这根本就是愚蠢的迷信!”
她一直是个很内敛的人,像这样直斥人非还是平生地一次。
方心蕊并没有生气,只是十分感激地看着她,显然是体会到了她的一番好意的。沉默了一会儿,方心蕊这才缓缓的开了口:“我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也不想自虐,我只是……只是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开始我是很有信心的,总以为只要有耐心,坚持下去,云峰终究就会好起来的。可眼看着两个多月都过去了,我已经试过一切行得通的办法,还是无法让云峰醒过来。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好了?还能够做什么了?”她顿了一下,抬头向天,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不知道,天上到底有没有神灵,但我都要祈祷!希望那些天神们能听得到我的愿望,能够眷顾到云峰,让他醒来,继续他自己的生活。至于他对我,怎么样也是无所谓的,就是……”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无力控制住激动的情绪,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心蕊!”杨济慈动容地喊。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的场面,作医生的是见得太多了。杨济慈是并不容易感怀的,但眼前这平凡的一个小女子,和她这淡淡的一席话,却令五十来岁的她有了想哭的感觉。
“杨———杨阿姨!”心蕊改了称谓。“您还有什么事吗?”
杨济慈很喜欢她这样叫自己,觉得她和这个方心蕊天生真是有一种缘分的。
“哦!”她忽然想起来了,拿出那个挂坠。“这是你的吗?”
“是呀!”心蕊惊讶不已。“不是早已经丢在了———‘自由港’了吗?怎么会在您这里?”
于是,杨济慈就将这个挂饰的来历讲给她听了。
“云峰!”心蕊的泪珠成串成串的落了下来,紧紧地攥住那个挂坠不放。“哦!云峰!”
“你们———”杨济慈轻轻地问:“结婚多久了呢?”
“结婚?”方心蕊有些失神地,“才一年多罢。”
“你们真的很相爱啊!”杨济慈感道:“如今,这在年轻人中可不多见了的。”
心蕊有些尴尬地转过脸去,问:“是吗?是吗?”
她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沉睡着的陆云峰,那态度令杨济慈颇感到有几许费解。
那天晚上,杨济慈就把这事告诉了丈夫沈卓。
“没想到!竟然真不是情人!”他很感叹,又说:“真想见见那个方心蕊!”
因此,方心蕊就这样进入了杨济慈的家。开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渐渐地,就更象是他们夫妇的女儿了。杨济慈和沈卓是没有女儿的,他们只有一个儿子,正在那个犹如天堂的瑞士读书,除了偶尔有几个“天堂来电”以外,就不大有别的孝敬的机会了。他们虽然是不责怪孩子的,知道他在外面也不容易,但很多时候,尤其是在节假日里,夫妻两人还是忍不住要相顾苦笑。方心蕊的出现,按沈卓的说法正是“填补了咱家的一大空白”,事实正的如此,她给他们做可口的饭菜、替沈卓整理资料、为杨济慈织毛衣……她温婉可人,又细致入微。做得比一个亲生的女儿还要好许多。自此,他们夫妇这才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天伦之乐。
“真后悔只要了个儿子!”杨济慈叹道。“早知道就该多要个女儿了。”
“你这想法,可不符合国家政策哦!”沈卓打趣。
“但这女儿的确贴心啊!”
沈卓不以为然:“有了女儿,也未必就像心蕊这么好啊!”
杨济慈笑了。她知道心蕊为什么令丈夫如此偏爱,有一次他们谈起了诗歌,沈卓不无自嘲地说:“现在哪里还会有人欣赏诗了,写诗的人也不会有几个了。”
“沈伯伯,您不要这样认为。我觉得时代不管怎么变,人们对真与美的热爱是不会枯竭的。”方心蕊坦城地答道:“而诗,永远都是真情真爱的流露,美的东西又怎会过时呢?”
沈卓当场怔住了。自此便对心蕊欣赏得不得了,比待他那几个得意门生还要另眼相看些。
杨济慈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和某个病人的家属会有工作以外的关系,可就和方心蕊却恰恰相交莫逆,并且,她是一日比一日更喜欢心蕊了。
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方心蕊的性情中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亲合力。
“她有这种特质与陆云峰的婚姻一定是最和谐不过了。”杨济慈欣赏地叹道:“等陆云峰醒来,她就又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沈卓沉吟了一下,不同意地,“我说不上理由,但我总觉得心蕊是个———痛苦的女人。”
“丈夫成了那样,当然是很痛苦的了。”
“不!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沈卓又摇头了。“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但她那种痛苦应该是由来已久的了,你看她的眼睛不就总是流露着一股忧伤吗?”
杨济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是极信任丈夫那敏锐的洞察力的。
但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pass:今天来看了朋友的留言都在为非常想结局,嘿嘿!~蛮感激的,就是都没有猜中。给朋友们说:耐心看下去就会让你们看到结局的。西西!顶起哦!莫忘了哦!~~~~~~~~~
第四十七章 爱情的魔力
方心蕊站在明星模特公司的走廊上,透过淡蓝色的玻璃向外眺望着。
这已经是仲春天气了。阳光开始有了几许明媚的味道,灿烂地照着整个城市,使一切都显得可爱又充满了生机。可是,这闪耀着橙色光芒的太阳,这欢乐的人群,云峰都与之绝缘了似的,他看不到,听不到地躺在那里,难道他此后的日子就要这样长眠下去吗?
从她知道云峰受伤到现在已经是将近一百天了,可他依然是毫无起色。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知觉,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地躺着。无论心蕊给他说些什么,对他做些什么,他都毫不反应,毫不拒绝,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随从。可心蕊倒是希望他能够起来像过去那样冷冰冰地看着自己或斥责她一通,又或是溜出去和麦可约会也无所谓的,这样反而更能让她高兴了。他那样死气沉沉的模样,实在是令心蕊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了。刚开始的时候,心蕊对云峰的情形虽然是非常的震惊和痛苦,但还是充满了希望的。她甚至是没有怎么哭泣,而是像在父亲突然去世那个悲惨的关口时一样,挺起胸来,勇敢地去正视、去面对事实了。是的,心蕊不愿意把时间过多地浪费在哭啼上,她要做的是尽量想办法让云峰苏醒过来,恢复健康,而眼泪只能使人意志软弱和迷失方向,所以,她不想哭。可是,在这么长久地努力之后,在用尽了一切的方法之后,她得到的只是失败、失败、再失败!她开始感到束手无策了,原有的信心和希望已经被磨灭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剩下的,似乎只有哭泣了。
想到这里,泪水涌进了心蕊的眼睛。
“请你再等一会儿,麦可换了衣服就出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从大厅里走出来对她说。
心蕊点头致谢,继续望着窗外。是的,她是来找麦可的。心蕊以为自己是一辈子也不愿意和这样一个情敌扯上什么瓜葛的。可现在,她却主动跑来找他,甚至于是已做好了恳求他的心理准备。其实,心蕊一直都知道在云峰住院期间,麦可是来过好几次的。有时是趁她出去的那一阵子,有时是她故意避开的功夫,她都是知情的,只不过是装着不知道罢了。她是嫉妒他们在一起,但一想到云峰都已经成了那个样子了,麦可来看望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她也就刻意给他一些机会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大方到要来亲自企求麦可,可正是李放,让她产生了这样近乎是荒谬的想法。
那天,一直下着很清冷的雨,弄得心蕊的心情也凄迷起来。
她给云峰念了一首又一首的诗,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也许是那天气,那哀婉的句子,云峰那僵卧的姿态……总之,那一切都令心蕊感到了彻骨的沮丧,她比任何时候都绝望了!
“他是不是醒不来了?”她悲哀地看着李放。
李放无语,闷声抽着烟。
“都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会不会……”她恐惧了,无助地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心蕊———”李放拖长了声音喊,却又顿住了不往下说,似乎有某种顾虑。
“有什么话就讲吧,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你认为这种情感呼唤的法子是真的有用吗?”
“应该是有用的吧!”心蕊也有了几分怀疑,但还是自我安慰着。“是有过成功的例子的啊!”
“那———你可以多给他放一些萨克斯音乐,或许会有用。”
“这我知道,云峰是很喜欢听的。”心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