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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总快马赶回。”
三月阳春天,北京城虽然没再飘雪,可是依然甚冷。毫无一点春的气息。这一日,北京
城西直门大街,走进来一对男女。
这一对男女,衣服都穿得十分单薄,但却朴素雅洁,但他们都好象毫无寒意,女的十七
八岁年纪,没抹粉,也没戴花,然而她的美,丽若天人,体态轻盈,婉娩多姿,她象什么事
也不懂,走在大街上,东张西望,就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入眼尽是新奇事物。
那男的衣服虽穿得朴素雅洁,可是一逼尊容,当真不敢领教,两双三角眼,一双倒挂眉,
小嘴上还有儿根稀稀的老鼠胡子,脸上铁青—片,就象个活死人,身体虽长得健壮异常,但
是,年纪总在三四十岁了,与那女的走在一起,那真是一朵鲜花,一堆牛粪,相去有天壤之
别。
然而,他两人竟象一对新婚夫妇似的,在大街上走,有说有笑的,路人观之,均感大为
惊讶!
这时,正是午末时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的,他二人穿行人群中,更使人注目,只是,
男的身后,背着个长长的布卷儿,在江湖上稍有阅历的,一看就知,其中藏着是兵刃。
二人来到一座酒楼前,别家酒楼都是桌无虚设,独独这家酒楼,楼上冷冷清清的,生意
清淡已极。
这时,忽听少女说道:“龙哥!这家倒清静,你领我上来尝尝这北京城的风味好吗?”
原来这一对怪样男女,就是小龙和金燕,小龙那脸上带着金燕给他的人皮面具,因为他
怕被人认出真面目,多生枝节,这次他是决心非报仇不可,没报到仇,他绝不离开北京城。
小龙听了金燕的话,抬眼望了望酒楼,确实清静得可以,遂点了点头,领着金燕就往里
走。
刚到楼梯口,梯旁闪出两个店堂伙计,在梯口一站道:“二位楼下坐吧!楼上全被客人
包下了!”
跑堂的话没说错,可是语气不善,有点频频逼人,金燕可不懂什么客人包下的规矩,一
听语带命令似的,心中就有火,还以为别人瞧不起他小龙那副伪装的尊容,娇声说道:“什
么包下不包下,姑娘喜欢清静,人多了我还不愿坐呢?有人来了我就走。”
小龙听说楼上被人定了,他不愿生事,忙道:“燕妹,我们走吧!换一家也一样!”
金燕十分听小龙的话,小龙说走,她也不勉强,两人刚回身,蓦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小龙—听大怒,猛然回首,发冷笑的敢情是那跑堂的,小龙对金燕—使眼色,大声道:“燕
妹,上去!”
话音末落,二人同时一晃肩,两个跑堂的只见人影一闪,已没了影儿,忽听身后“格格
格”一声娇笑,两个跑堂的惊得魂散魄飞,回首看时,金燕与小龙两人手牵手的,已上到楼
顶了!
两个跑盘的—见更惊,待到二楼去,加以阻止,蓦然楼上—个沉洪的声音传了下来,道:
“这二位是我请的,赶快将酒菜送来,不准慢客无礼!”
小龙与金燕来到楼上,见楼上空空如也,只在靠窗口处坐着一个颀长的老人,小龙一见
那颀长老人,心中猛的一跳,暗忖,怪道不肯让别人上来,原来是乾隆皇帝弘历一人在此独
饮。
一见皇上,小龙心中就不禁忐忑直跳,想起小敏儿的话,他心中跳得更凶,他自己也不
知道,该不该亲近这位天下第一大贵人。
小龙这还没想好,事实也不许他再想,因为金燕已跳跳蹦蹦的走到窗口,探头往下去望,
口中并叫道:“小龙哥!你来看!啊!好热闹呵!”
小龙至此无奈,只得走近前去,对弘历皇帝一揖,方道:“燕妹与劣,打扰老爷子清静,
祈请鉴谅是奉。”
弘历皇帝微微一笑道:“很好!一个人也太寂寞,我们就一块坐吧!”
小龙一听,暗道:好!这下算是交定了,遂将金燕也叫了过来,给弘历皇帝引见,皇帝
自称姓金,金燕盈盈一笑,福了福道:“金老爷子,你好!我叫燕,我也姓金!”
弘历皇帝哈哈一笑道:“五百年前是一家,好!好!”
好什么?金燕不懂,她也不想懂,她只觉得这老人十分爽朗,虽有一种难以言叙的高贵
气质,却也十分可亲,于是,金燕毫不客气的就在坐下了,金燕坐下,小龙也只好坐下了。
正在这时,两个跑堂的端上来杯筷酒菜,一见二人与皇上同席而坐,当真以为是皇帝请
的朋友,那里还敢怠慢,毕恭毕敬的摆设杯筷,竟连看也不敢偷看一眼,立即退身下楼。
小龙心知肚明,他一点不奇怪,金燕可就笑开了,指着二人背影,道:“方才气势汹汹,
如今挟尾藏头,又何必如此前倨后恭……”
弘历皇帝不言语,小龙更不便说什么!
这馆子能得弘历皇帝的赏识,自有其得意的拿手菜,如今为皇上做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金燕自小没吃过好东西,随师练艺齐天峰,那更是粗菜淡饭,在碧瑶岛上,多少精致美
昧,然而金燕一心想念着黄小龙,再好的东西,她也食不知味,今天,这一餐,是她与小龙
会面后的第一餐,缠战一日夜,又困又饿,普通的菜饭,她也能吃得津津有昧,何况今日的
菜,无一样不是珍品,金燕简直赞不绝口,吃—样赞一样,满桌子就她一个人在呱呱直叫。
弘历皇帝也不时和她说笑。只有小龙—人,闷坐一旁,静静的吃,很少开口说话,不过,
他每说一句两句的,弘历皇帝必会很注意的凝神静听。
终于弘历皇帝待二人饭罢,方对小龙道:“我认识你还敢瞒我?你的那匹乌龙宝驹那去啦!
你这忘恩负义之徒,裕荣为你,惦挂近月,终日烦燥不安,耽心你已遇害,谁知你辜负了别
人一番爱意。贱踏别人的感情……”
话没说完,竟愤愤的站了起来,迳自下楼而去。
弘历这一篇话,可把小龙惊得呆了,皇上说的乌龙宝驹,分交给了酒仙长耳哥哥,他倒
不怕失去,可是,义父黑贝勒爱护之情,从皇上口中讲出来,那还假得了!如此一说他岂不
真是虚情寡义之人?
金燕不认识皇帝,小龙也没告诉他这一件事,皇帝说这段话,金燕自然听不懂,眼望小
龙呆呆的楞在那,赶忙问道:“小龙哥!是怎么回事?金老爷子说什么啦?”
小龙被金燕一叫,叫醒了!遂道:“燕妹,这事歇会再告诉你,这里人多口杂,我们找
师姐去吧!”
和皇帝一起用膳,他们连帐也不要付,可是,刚离店走得三五丈远,迎面五匹快马疾驰
而来,街道上人甚拥挤,那些马就好象视若无睹疾冲而至,人群倏的如浪潮般分两边倒去。
小龙低头沉思应该怎么去晋见黑贝勒的,这些事他竟没看见,一味的低头走着,金燕可
看不惯这种横行不法之徒,她认为天子脚下应该有王法?然而她到底懂的事儿不多,小龙不
响,她也就不敢胡闹闯祸,可是,她还是禁不住朝这些马上的人,多看了两眼。
金燕这一看,可就看了出祸事来了!因为她原本就生得美若天人,不擦粉不抹胭脂,天
然的美更迷人,尤其她绷着脸儿鼓着腮,模样儿自有一股动人处。
那马儿倏然间,在她面前停住了,为首一骑马上,飞落了一个公子模样打扮的人,将金
燕的路拦住,道:“小娘子,大爷请你喝酒?”
金燕生长山野,人世江湖,她不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事,可是,这种当街调戏妇女之
事,她再傻也能懂得,只是,她先拖了身旁的小龙一把,道:“小龙哥!他欺侮我!”
小龙从沉思中惊醒,抬头一看,四个标形大汉,拥着个瘦骨如柴的三十来岁公子,将自
己去路阻住,心中大怒,忽然间,想到这是京城,不便无故伤人,万不得已,绝不出手。
小龙遂道:“这位爷,请让让道,她是我的媳妇!我们……”
一声奸笑,将小龙说话打断,道:“这是你的媳妇?你也不洒泡尿照照,就凭你这份尊容?
你一定那里拐带来的,来人呀!给我把他抓起来。”
小龙伧促间,忘了自己带着人皮面具,一句话说漏了嘴,可是,他也奇怪,凭什么这怪
样儿就不能有媳妇!
想尚未了!两名大汉已伸掌来抓他,他本待略施小技,惩戒这些人也就算了,岂知,尚
未出手,忽听身后叫道:“揍他!”
小龙这两字入耳,精神一振,原因是这口音,刚在酒楼上还听到呢?皇帝老爷开了口,
打出事也有人顶。
然而他快,金燕更快,手伸处,“噼噼啪啪”,前面两人每人赏了两下重重的耳光,打
得两人杀猪似的大叫,满嘴血水,牙齿也打掉四颗。
金燕她还不称心,身形一晃,已绕过前面两人,后面连那公子带上,也只有三人,照样
划葫芦,每人又是两记耳光。
魁梧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