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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姑娘,睡了吗?元帅请你到主帅帐去一下。”帐篷外,王副将的声音忽然响起。
主帅帐?他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吗?我连忙应了一声,爬起来,整理了衣服出了帐去,可离主帅帐越近,就越感觉有些莫名的不自然。心情很奇怪,又有些期待,又有些抗拒。两种想法矛盾的交织在一起,心事重重地走进了主帅帐。
豁!这主帅帐倒是暖意融融,当官儿就是好!我再次肯定了这种想法!
只见楚谋靠在帅椅上,手指按着额头,眉头微帐,见我进帐来,也不说话,只是示意我走过来站在他的旁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战前我可不想找他的麻烦,这种霸权主义男人在工作的时候是最可怕的了,少惹为妙。
两人安静的不发一言,只听得宽敞的帅帐内,点着的白炭在盆中燃烧所偶尔发出的轻微裂响。案头点着的香炉散发出阵阵熟悉的清香,那是楚谋最喜欢的冰片香,在车上他就一直会点着这个香。片刻,我寒冷的感觉就消失殆尽,额头甚至还浸出轻微的细汗来,手心也渐渐的潮湿起来。即便是站着,睡意也忽然蠢蠢欲动。看着帐内侧一角立着的屏风,那后面应该就是床塌了吧,我真想冲过去好好睡一觉,不知为何,一想到呆会儿还要回到冷冷的帐篷,不能暖暖的睡一觉,哭的心都有了。死楚谋!臭楚谋!都是你害我的,你倒是挺舒服!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气愤,见楚谋并未抬头看我,便恶狠狠地朝他做了个鬼脸!
这事上的事只有这么巧了,当我摆出最狠的表情的时候,楚谋偏偏抬起头来看向我,这次可抓了个现行反革命。我愣住,尴尬的收回表情,怯怯的咬着嘴唇。
没想到这一次,楚谋不怒反笑。
只是那笑容里,无奈多过开心。看起来,他真的很累很累。
“月儿,吹首曲子给我听!”楚谋终于开口说了话。
我一愣,说道:“笛子没有带过来,我去取!”转身便想出帐。
楚谋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臂,略一用力,我便站立不稳,一下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低声惊呼着想站起来,可哪里挣脱得开。楚谋霸道的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月儿,别走,就一会儿,就这样,你就听话一次!”
仿佛被下了咒语一样,还没见过会如此温柔的楚谋。我一怔,只觉得楚谋呼出的热气在我的脸边轻拂,痒痒的,让我无法动弹。只得静静靠在他的胸口,他的怀抱,与楚渝的不同,与容皓天也不同。楚渝的怀抱让我感觉温暖;容皓天的怀抱,让我感觉安定;可楚谋的怀抱,却让我感到心跳不断加快,仿佛要生病了一样,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脸上也越来越发烧。有些害怕,想远离他的感觉。
“元帅,明天就要攻城了,你,有心事吗?”我微微撑开与他的距离,抬起头,看着楚谋问道。
如果两个人都不讲话,这气氛只会越来越怪异。
楚谋摇了摇头,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似乎在微笑,可我看,更多的,是苦笑。
“元帅,月儿现在也是楚军的一员,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呀,月儿虽不懂什么兵法战术,可也想能帮助元帅早日凯转。”我诚恳地说道。看楚谋心事重重的样子,必是有什么事发生。
楚谋听得此言,低下头来看向我,我和他的眼睛,忽然又是离得那样的近,从来没有过的近,他的眼睛黑黑的,深深的,漩涡一样吸引着我。纠缠着我,我的脸又开始发烧了。
楚谋见我如此,深深的笑意在脸上泛滥开来,缓缓说道:“月儿,你放心,他们不想我赢,我就偏赢给他们看!就算是为了母后,我也会赢!”
“他们不想你赢?谁?”我轻声问道。
楚谋只是笑着摇摇头,目光调转开来,带着些嘲讽的语气看着桌上的折子说道:“知道吗?我的这些能干的将军们,纷纷献计如何攻城,叫我如何能不赢!”
“哦?他们所献何计?”我狐疑地问道。听楚谋的语气,他必是对这些计策根本就不满意。
楚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下巴,微笑着说道:“我的小月牙儿也会对我的事感兴趣吗?”
他又来了!又是这种表情!我后背一挺,轻轻拿开他的手,冷冷的说道:“元帅别误会,月儿只是想尽早回京,尽早离开这个寒冷之地!”
楚谋的笑容微微一怔。片刻,又不以为意的说道:“月儿,这么多天,还在生本帅的气吧!”
我叹了口气,说道:“元帅,这个时候,就不要管月儿是否再生你的气,如果你相信我,就和我说说明天攻城的事,好不好?”
“哼,攻城?本帅说过明天要攻城吗?”楚谋无奈的语气。
我奇怪的看着他。不攻城,还要等什么呢?
“知道吗?本帅带领的好将军们所献的办法,不是攻城,而是围城!”楚谋看着我,缓缓说道。
我一惊,连忙问道:“元帅难道围城是唯一的办法了吗?这样一来,没有三五个月,恐怕这仗没办法结束!”
“这安郡城本就是一个以边境贸易为主的城镇,相信城内所存粮草并不多,我军先将它包围起来,再困它三五个月,相信沿孥军就会弹尽粮绝,到时候,我军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攻城!这,便是高将军所谓良策!”楚谋一副嘲笑的语气,想必他定是不赞同的。
那个高将军,平时看上去倒挺英勇,还以为会听到他多么缜密的分析,多么新鲜的战争论,原来不过如此,一上来就是采取这种所谓的稳妥的方式,最耗时的打法,难道楚朝厉害的大将真的都跟着楚渝去了西南吗?我不禁替楚谋有些着急。轻声问道:“元帅,你是怎么想的?同意他的做法吗?”
楚谋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安郡是楚朝北方最大的边陲城池,也是景洪族的发源地和聚集地,城中的老百姓有三十余万人,粮草供应基本上是靠外界运送。一旦围城,吃苦挨饿的,必然是这普通百姓,而沿孥士兵,完全可能翻过我军根本无法围困的阿迈雪山回到沿孥国,这样,即便算是我打了胜仗,可也是踩着安郡三十余万老百姓尸体而胜,我如何对得起他们,如何对得起楚国的百姓!”
我呆呆的看着楚谋,他的语气虽平缓,但表情却是我从没见过的严肃和愤怒。楚谋,临战前夕,原来你想的是这些。听了他的话,我忽然感到有些莫名的欣慰和感动,中间却夹杂着一丝心痛,心痛的看着他又不自觉皱紧的眉头,原来,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风光的皇子背后,有多少艰难的选择,有多少人等着在看笑话,甚至有多少人还在处心积虑的设计于他,我情不自禁地抬手上去,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头,我想把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哪怕只有今晚。
而这个简单的动作,不但吓到了楚谋,也吓到了我自己。
他轻轻地按住我的手,呆呆地看着我,缓缓地低下头来,嘴唇轻轻地一下下触碰着我的脸颊,又滑向我的嘴角,冰凉的,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柔情和询问。
我几乎被他迷住了,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忽然,他的头发滑落到我的脸旁,那金色的蚕丝带纠缠在他的黑发间熠熠生辉,瞬时间,我的头仿佛被重物敲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蚕丝带,大少爷的血织成的蚕丝带,此刻犹如千丝万缕缠住了我的心,心头一痛,眼泪居然滑落眼角。我用力的咬着嘴唇,挣脱了楚谋的怀抱,踉跄着走出了主帅帐,只空留身后,那灼热而失望的眼神。
暖月风雪边关(之二)
“你在我的身体里,却做着我永远也不会去做的事情,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楚渝,我恨你!”,镜子里,我恐怖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直到手上的青筋暴出。还用一种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这些话。
忽然间,镜子里又浮现了容丽娘美丽的脸,还是那样的邪邪的笑,看着我的眼神中更增多了一份报仇后的快感,阴森地说:“月丫头,你不该把哥哥的丝带给了楚谋!你会付出代价的!”
“不,我没有给他,大少爷知道的!”我哭泣着解释着,可容丽娘根本不听我的话,冷笑着转过头去,慢慢消失在铜镜里。
我不由得绝望地大哭起来,心越来越痛,胸口越来越闷,几乎已经不能呼吸。
终于,我喊了出来!
原来是个恶梦。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抚上脸颊,发现自己真的是泪流满面。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平复着混乱的思絮。
回想着,昨晚从楚谋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发现军需官已经给每个帐篷发放了炭盆,虽说比不得现代的供暖设备,但总算聊胜于无。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