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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宫,去不去?”花棠看他。
“去!”黄阿豆眼睛发光,胸膛挺得笔直。
周围大人看得眼馋,真是走了狗屎运。
“我可以加入追影宫?”黄阿豆一路叽叽喳喳。
“若舍得丢下你爹娘,便可以。”花棠道。
黄阿豆情绪低下去,“我没有爹娘,奶奶也在前段时间过世了。”
“骨架匀称,应该是练武的好苗子。”花棠捏捏他的肩膀,“虽说有点晚,不过也难保不会是个高手。”
“真的?”黄阿豆几乎要幸福昏过去。
“若是练成了,就保护沈公子吧。”花棠道,“他还有一个小书童叫宝豆,和你倒像是兄弟。”
“沈公子这次不会有事吧?”黄阿豆小心问。
“自然。”花棠道,“宫主想要的人,没有谁能碰。”
“那我方才那样说,秦宫主会不会生气?”黄阿豆又忐忑道。
“他若是生气,我又怎么会带你回去。”花棠一笑,“你能想到的,宫主岂会想不到?”
黄阿豆眨眨眼睛,眉宇间有些不解。
“魔教暗线到处都是,这城中当铺茶馆酒楼老板,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凤九夜的人,他又怎么会像寻常窃贼那样,躲到普通百姓家中?”花棠道,“宫主之所以会当众那么说,只是想让风声传到凤九夜耳中,逼他不敢轻举妄动出城而已。”
黄阿豆恍然。
“出城之后天高海阔,要找会困难许多。”花棠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带你去见师父。”
“秦宫主?”黄阿豆瞬间兴奋。
“胃口倒是不小。”花棠失笑,“宫主从不收徒。”
“那是谁?”黄阿豆好奇。
“小五!”花棠推开院门。
赵五原本正打算出门,差点和她撞在一起。
“给你个徒弟。”花棠把黄阿豆拎到他面前,“宫主捡回来的,将来给沈公子做贴身侍卫。”
“……”赵五皱眉。
“我先走了。”花棠转身出了小院,留下完全陌生的师徒俩大眼瞪小眼。
半晌之后,赵五叹气,“走吧,先去帮你找两件合身的衣服。”
黄阿豆使劲点头,笑得阳光灿烂。
而与此同时,他将来的主子,倒霉无比的沈千凌正坐在野地撕扯兔腿,没盐没油满脸灰,苦逼极了。
简直就是原始人!
凤九夜坐在一边,一直盯着他。
看你妹!沈千凌把骨头丢在地上,“吃饱了。”
凤九夜挖了个坑,把骨头和灰烬掩埋起来,“要不要睡一阵子?”
“睡草丛,然后又像昨晚那样爬过来一条蛇?!”沈千凌怒视他。
“我抱你。”凤九夜冲他伸手。
槽!沈千凌坚决摇头。
“再忍忍吧。”凤九夜道,“今晚我们便能出山,到时候自会有住处。”
“什么叫‘自会有住处?’”沈千凌警觉,难道是要随便找一间农户杀光人全家,然后住一夜?
依照魔教教主属性完全能做得出来啊,简直丧心病狂!
“城中有不少我的人。”凤九夜道,“祥瑞银楼的周老板,招财典当行的李老板,威远镖局王大——”
“闭嘴闭嘴!”他还没说完,沈千凌就已经捂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到!”妈蛋既然是秘密暗线就不要随随便便说出来啊!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老子根本就不想听!
“怕什么?”凤九夜把他的手拉下来,“你我之间,自当坦诚以待。”
沈千凌:……
“委屈你了。”凤九夜擦掉他脸蛋上的一点灰。
这种全情侣相处模式啊……沈千凌头疼。
难道先前那个沈千凌和他真的是一对有情人!
那自己岂不是很过分!
但是也没有办法啊!又不是老子自己想穿越,这种事也不能勉强!
沈千凌苦逼看他,“我都失忆了。”
“我知道。”凤九夜点头。
“所以你不如告诉我,我到底拿了你什么东西?”沈千凌举手保证,“要是能找得到,我一定还给你。”
“东西以后再说。”凤九夜道,“先帮你治好脑袋。”
我这脑袋怕是治不好了。沈千凌简直郁闷到无以复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想起来!
“在想什么?”凤九夜问。
沈千凌充满希冀道,“你听过穿越吗?”
凤九夜皱眉,“什么?”
“没什么。”沈千凌垂头丧气,就知道不该对你抱有幻想。
“休息一会吧。”凤九夜盘腿坐在地上。
“你又要运功?”沈千凌问。
“是。”凤九夜点头。
沈千凌默默离他远了一些,这种不【哔——】就会生不如死的毒药简直可以称得上坑爹之最,小雏菊这种东西一定要靠自己保护好。
“放心,我不会碰你。”凤九夜闭上眼睛,“我不会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这很难说啊!你毒发时的样子那么恐怖!沈千凌腹诽。
“不过若是在我运功疗伤之时跑了,我不介意与你幕天席地一次。”凤九夜冷冷道。
沈千凌:……
原始人!
“不想让我毒发失控,便乖乖坐在那边。”凤九夜开始调整内息。
沈千凌自暴自弃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柔软云朵发呆。
难道自己真的要被虏到魔教去,然后和凤九夜成亲?
槽!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沈千凌顿时后背一麻。
四周完全没有人声,那个谁你到底要不要来救老子!
一点动静都没有,简直神烦!
是夜天空降下毛毛细雨,凤九夜点了他的穴道,趁着夜色潜入琼花城内一户人家。
“咳咳。”沈千凌咳嗽。
凤九夜试了试他的脉搏,捏起他的下巴塞了颗药丸进去。
“什么!”沈千凌拼命想吐出来,却是入口即化。
“我还会害你不成。”凤九夜面露不悦,“能让你寒毒这次不发作。”
“你也知道我中了寒毒?”沈千凌惊讶。
“来人!”凤九夜朝门外道。
“教主。”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外走进来,穿着极其朴素。
“找个人伺候他。”凤九夜往外走,“城中怎么样?”
中年男子关上屋门,小声道,“风声紧得很。”
沈千凌坐在床上竖起耳朵,拼命想要多听一点,可惜只隐隐听到“秦少宇”三个字,两人便已经越走越远。
不要跑这么快啊!沈千凌跳下床将耳朵贴在门上,屋门却猝不及防被人拉开,“有事?”
沈千凌一个失衡,差点一头栽到走廊上。
“若是公子没事,请回去。”门口站着一个黑胖壮汉,看上去足足有一米九!
沈千凌老老实实坐回床上。屋门被重新落锁,房间没有窗户,只有桌上一盏烛火摇曳。
简直就是集中营啊!沈千凌抱着被子想,风声很紧,就是说明秦少宇在找自己?
“仔细说。”另一间屋子里,凤九夜正与跟中年男子交谈。
“秦少宇已经下了命令,四个城门都有官兵与追影宫高手严加把守,城内也不安稳。”中年男子道,“他说无论是谁找到沈公子,立赏黄金万两,提供线索者也能领银子。”
凤九夜眉头紧皱。
“这几天百姓跟疯了一样,找完自己家中还不算,没事就走街串巷找陌生人。甚至还做了竹口哨,一有异动就立刻吹,半座城都能听到。”中年男子继续道,“即便是易容,怕是也出不去。”
“替我准备这几味药来。”凤九夜递给他一张单子,“既是出不去,那我便不出去了。”
“属下也是这个意思。”中年男子点头,“我这药铺暗道隐蔽的很,没人能找得到,教主自可在此疗伤,其余事情他日再说。”
“老爷。”屋外有人敲门。
“何事?”凤九夜皱眉。
“那位公子说他不舒服。”来人道,“正在屋内呜呜哭。”
中年男子迟疑看向凤九夜,“教主?”
“我去看看。”凤九夜往外走。
“咳咳咳!”昏暗小屋里,沈千凌正在拼命咳嗽。
“怎么了?”凤九夜推门进来,坐在床边问。
“头晕。”沈千凌靠在床头,脸色惨白惨白。
“大概是淋雨着了凉。”凤九夜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我让人去帮你抓药,喝完便会没事。”
“寒毒不会发作,对吧?”沈千凌追问。
“自然。”凤九夜点头,“方才那颗药丸便是医治寒毒。”
“为什么你会有解药?”沈千凌问他,“先前我寒毒发作过许多次,都是硬生生熬过来。”
凤九夜冷笑,“我还以为秦少宇无所不能。”
“你还有药吗?”沈千凌看他,表情无比干净纯稚,“我不想疼了。”
“自然。”凤九夜道,“只要你乖乖跟着我,解药多得是。”
沈千凌没说话,不过眼底明显有些松动。
凤九夜看在眼里,心里微微一笑,又道,“除了能解寒毒,我还能给你许多他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