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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字方自出口,接着传来青年人的脱口惊啊声。
铁牛提着重剑和李凤娇毛凤娃进入内宅楼一看,只见一个手提齐眉亮银棍的黄缎劲衣青年,正惊骇的望着已躺在门阶下晕死过去的持斧大汉,愣了。
黄缎劲衣青年,年约二十五六岁,生得白净面皮,一对三角眼,两道扫把眉,薄薄的一张无血斜歪的嘴,这人正是铁牛恨之入骨的陈三少。
陈三少一见铁牛和李凤娇毛凤娃三人已到了内宅门楼下,反而望着铁牛冷冷笑了,同时恨声道:“牛二铁,庄上得到了消息说,你在香吉县大牢里,杀了狱卒,越狱潜逃,非但没有远走高飞,反而跑回庄上来了,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铁牛面色铁青,手提重剑缓步向陈三面前走去,同时切齿恨声道:“无耻的小子陈三,牛二爷我有没有杀狱卒,没有向你小子解释的必要,你稍时见了五殿阎王一问,便可以真象大白了!”
话未说完,陈三已仰面轻蔑的哈哈笑了,同时笑道:“牛二铁,你别忘了,你以前在家乡的时候;三少爷我仅仅一只手就要将你小子连打十几个跟头,今天你居然敢说要我去见阎王……”
铁牛冷哼一声道:“你小子那点三脚猫的本事,只能欺负小狗子和二柱子他们,对付你现在牛二铁,只有死路一条!”
说此一顿,再度切齿哼一声,继续说:“你小子花了那么多的银子,请来了那么多的高手,依然没能阻止得了你牛二爷前来杀你……”
陈三少淡然一笑,同时摇头道:“你完全弄错了,前厅来的所有高手,没有一人是你陈三爷请来的……”
铁牛已走至陈三身前七八步处,闻言突然止步问:“不是你小子请来的,难道是他们甘心前来为你送死?”
陈三听得面色一变,不由惊得急声问:“你说什么?他们甘心前来送死?”
铁牛毫不迟疑地额首道:“不错,除了‘拐弹双绝’丁尚吉和他的门人弟子外,其余人等,悉数被歼,无一幸免,还包括你的两名武师在内!”
陈三听得浑身一战,面色登时大变,颤抖着声音,急声问:“你……你……你知道他们都是谁?”
铁牛立即道:“谁管他们是谁,谁阻挠俺来杀你,俺就杀谁!”
陈三面色如纸,又惶急的看了一眼李凤娃和毛凤娃,突然冷哼一声,极轻蔑的道:“就凭你牛二铁那点肤浅本事,也敢说杀了崆峒派的五位道长,只有鬼才相信!”
铁牛冷冷一笑道:“俺没有要你相信,但俺今天却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你!”
陈三突然仰天打了个哈哈,同时故意道:“当然,你们三人轮番上阵,总有把少爷我累死的时候!”
铁牛立即怒骂道:“放你娘的屁,俺铁牛起小在辛庄长大,你何曾听说俺铁牛说了话不算数的?”
陈三听得暗自心喜,急忙正色道:“这么说,你发誓要一个人和三爷我比武较量了?”
铁牛突然怒吼道:“哪个跟你比武较量,俺是前来杀你为俺娘和金凤报仇的!”
陈三故意蹙眉道:“三爷我与你何怨何仇?”
铁牛—听,更加怒不可抑,不由瞪目怒吼道:“你爹逼死了俺娘。你又强娶走了我的金凤……”
“金凤”两字出口,陈三突然得意地笑了,同时轻蔑的笑道:“你娘痨病成疾,一病不起,死时连口薄棺都买不起,还是先父心地仁慈,不念往恶,不但为你娘买了口上等棺木,还特地请名匠为你娘修坟……”
铁牛突然一指陈三少,同时怒斥道:“你爹是出了名的小气鬼,辛庄周围百里以内的乡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为什么拿出银子来为俺娘修坟?”
陈三少被说得面色—红,但却怒声说道:“那是因为念在乡里情谊,不忍看你娘身裹一条草席……”
铁牛立即“呸”的一声怒骂道:“放你娘的屁,那是因为你爹用银子陷俺入狱,你又仗势强娶了金凤……”
陈三故意迷惑的问:“你口口声声说三爷我强娶了金凤为妻,我问你,我娶金凤,与你有啥关系?”
铁牛先是一愣,接着沉声道:“俺和金凤自小一起长大的,人人都知道她爹她娘早已答应了的……”
陈三问:“那你为什么不赶快将金凤娶到你家去?”
铁牛怒道:“俺正准备去娶她,你爹却叫衙里的捕头将俺捉进牢去。”
陈三又道:“既然金凤已决心嫁给你,为什么三爷我用八抬大花轿,吹吹打打的去娶她时,她为什么没有碰死在花轿前,或者头一天洞房夜里就上吊自尽?”
铁牛一听到“上吊”,顿时心痛如绞,不由瞪目厉吼道:“你们派了十数名仆妇侍女强行把她挟持了来,任何人都知道,她连天地都没同你交拜……”
陈三未待铁牛说完,突然哈哈一笑道:“你在香吉县大牢里,完全与外界隔绝了,你又怎知三爷我和金凤拜堂喝交杯酒的经过呢?”
铁牛一想到陈三强迫金凤拜堂喝交杯酒的情形,体内如割,痛苦万分,恨不得立即飞身向前,猛的一剑将陈三劈为两段。
但是,他这时的心里却是矛盾的,又希望一剑将陈三劈死为忧郁而死的母亲报仇,为含恨自尽的金凤雪恨,但是,又急切地想多知道一些陈三是怎样和最痴心爱他铁牛的金凤结婚的经过。
是以,冷哼一声,切齿恨声道:“俺虽然在香吉县的大牢里,但家乡的情形动静,却仍有人不时的告诉俺,你说金凤和你拜花堂,喝交杯酒,都是胡说八道,因为金凤曾经对俺说过……”
陈三故意轻蔑的问:“她说什么?”
铁牛—挺胸脯,傲然的沉声说道:“她曾对俺说:‘海可枯,石可烂,俺金凤对你铁牛的心,永远永远不变’……”
变字方自出口,上房内突然传出—个女子被人捂住嘴巴而强自挣扎的“唔晤”声,李凤娇挺然听到了,仅蹙了蹙眉头没有动。
但是,陈三却突然发出一阵哈哈厉笑道:“儿时的玩笑岂能当真?只有你这呆头呆脑的傻小子才会相信!”
信字方白出口,李凤娇又脱口怒晚道:“冷嘲热讽,满口阴损,本应取你性命,只囚碍于铁牛的诺言,暂先打断你的牙齿,给你一个警惕!”
惕字出口,右手纤指一弹,只见一道乌光亮影,疾如奔电般,—闪已到了陈三的左颊之上。
陈三—直和铁牛胡乱争沦,旨在拖延时间,但他那两只色迷迷的眼睛,却不时看—眼李凤娇和毛凤娃,心里还在想,凭牛二铁这傻小子,居然能搞到这么两个美若春花的江湖女子,实在令人羡煞,也实在令人费解!
这时一听李凤娇要打掉他的牙。立时提高警觉。
陈三正待提棍准备,同时说两句轻桃的话占点儿便宜,蓦见乌光—闪,一点黑影已到了他的嘴巴前。
陈三没想到李凤娇的手法如此奇快,—见黑影已到了嘴前,大吃一惊,脱口一声惊啊!
他的惊啊,也正是李凤娇对人的心理拿捏得巧妙颠峰的绝佳手法。
是以陈三的傻急惊啊,正好张口露出了两排黄牙,带有无数狼牙刺的铁蒺藜,挟着一阵“咔咔”轻响,飞快的划过于陈三的面颊。
只见鲜血激溅中,七八颗牙齿应声掉落下来,划破的右颊伤口,直达耳根下。
陈三家财万贯,一向颐指气使,就是‘崆峒五子’和“晦因”,以及‘拐弹双绝’等人,为了向他多弄些银子,见了他表面上也礼让三分。
这时被李凤娇一颗铁蒺藜打落了十几颗牙齿,只痛得他半边脸好像被打掉了般,頓时‘大怒,早已忘了多拖延一刻就多—刻活命机会。
是以,双目一瞪,厉喝—声,举起手中亮银棍,疯狂的向李凤娇扑去。
铁牛提剑立在他的身前不远处,岂能让他就在身边飞过去攻击李凤娇?是以,一见陈三少举棍飞身,立即大喝—声“滚回去”,手中重剑一挥,向陈三的小腹斩去。
陈三早巳得到消息,听说跟着铁牛前来的两个美丽少女,武功最为厉害,至于铁牛;他根本没放在眼里,所以才敢—面出言讥讽,一面等候县衙的大批捕快赶来,谅他们这些江湖人也不敢和官府作对。
这时一见铁牛抡剑斩来,口中尚轻蔑的冷哼一声,手中亮银幌,棍势一沉,猛的一式‘划地分界’,呼的一声崩断了铁牛的剑身。
铁牛虽现功力雄厚,武功剑术大有进境,一个崆峒挂名的弟子陈三,焉是他铁牛的对手。
怎奈铁牛自小在辛庄长大,一方面小时候畏于陈家的财势,另一方面又见当时庄上的所有武师都不是陈三的敌手,因而在基本心理上多少对陈三存有几分怯意。
这时一见陈三的亮银棍呼的一声向他的剑身崩来,不敢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