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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三想的这些的时候,仙子的纤指已轻扣住琴弦。如同在空地上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现在在等着猎物自投罗网。张世已经离这张网越来越近,金三手里的银枪蠢蠢欲动。恶魔即将和仙子交锋,凄惨的一幕即将拉开。假如张世是清醒的,假如他没有变身还是以前的容貌?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一幕发生吧?
仙子的手指已经将琴弦越扣越紧,没有人知道她松开的那一刹那,宫商角徵羽齐音将是她的诛魔绝杀。她真的要屠魔了吗?
恶魔已经越来越近,已经闯入了仙子布下的无形网中。而仙子还没有动,也许她和金三一样,都在等着最有利的机会吧。
再近些,恶魔手中的魔刃已经快触到仙子飞扬的衣衫了。霸道的刀,无情的魔,魔鬼的刀无情,那仙子的琴呢?也许是有情的吧!白衣仙子的纤指居然在魔刃离自己身前三寸的时候,松开了扣着的琴弦,就那样任恶魔的刀砍了过来。
为什么?以身试刀?杀生成仁?渡化魔障?金三面上一愕,刚才他几乎就要出手了,却成了这样的结果。
而今仙子虽然松开了手里的琴弦,但是恶魔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屠刀。恶魔嚎叫着,从喉咙里发出仿佛是野狼般的贲音,双目闪耀着诡异的红色。怒斩像一轮放大的血月,带着滔天的怒意和杀气,向仙子砍去。
魔鬼的刀无情,但不一定能夺仙子的命。仙子长袖轻舒,将手里的琴迎了上去,一格,这刀砍到了仙子的琴上。‘嘣’的一声响,弦散,琴断……
琴名‘绿琦’,琴是好琴。可惜琴断,情断,仙子的眼中居然流下了点点殷红,从脸庞上滚落,如同一颗颗血色的珍珠。
那是什么?是泪水吗?为什么是殷红的?难道是血泪?仙子会流泪吗?她是为自己不能救下这些无辜的百姓所以流泪吗?
没有人知道,金三也有些诧异,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蹊跷。现在离仙子最近的是怒斩,而那血泪自然就从脸庞上滚下来,落到刀身上,也落到了魔鬼的心上。
恶魔的刀停了下来,他原本狰狞的脸却变的扭曲起来,仿佛在承受着什么痛苦,折磨。他额头的火焰仍在,另两只金红的眼球,却不时闪耀着或黯淡或亮眼的光芒。
仙子的双眸在恶魔身上扫过,然后就那么长袖一舒,她似乎是要离去了。正应了那句来如轻云蔽月,去似流风回雪,带皱了一池春水,带落了一地桃红……
只是金三留意到她舒起的长袖,却仿佛没有来时那么轻盈了,带了几分凝重滞塞。金三知道机会来了,终于被他等到了。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蹊跷,不说他要从这女子身上知道一些东西,现在张世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他更要把这个女子留下来。
金三出枪了……
'第102章'饮血
金三出枪了,仙子并未回头看上一眼,似是完全没有料想到金三的骤然发难,跪拜的兵士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金三的举动。刚才是恶魔对仙子的亵渎,现在恶魔不能动了,似乎是被仙子的仙术所控制,也许是被点化了。可现在金三又一次亵渎仙子的举动,让他们目瞪口呆。
跪的较前的那个王朝兵士,只觉得耳边‘嗖’的吹过一股冷风,银光如闪电般在眼前划过,金三的银枪已快触到仙子的后背了。现在只要枪头稍微往前一顶,就插入那仙子的后背了。
那兵士张着大口看着,只是那一枪却再没有往前刺出。并不是仙子发现了,而是场上呆若木鸡的恶魔,突然将手里的刀一抛,倒在地上,捂着头嚎叫起来。
兵士只看到仙子仍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翩然离去,并没有向后看一眼。似乎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了。看不到身后的枪尖,听不到地下恶魔的嚎叫,直到她的影子越来越淡,完全消失。那兵士才怅然若失的向地下滚动的恶魔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停止了嚎叫。静静的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像是死去了一般。在他旁边站的除了手提银枪的金帅外,还有一个全副盔甲紫膛方脸的军汉,仿佛见过,不大能想起来了。
金三向那个紫膛方脸的军汉打了个眼色,然后高举起他那只代表权利的左手。那只手在太阳下如同一只标杆,一面旗帜。王朝兵士在看到那只手举起来的时候,心头如同打了一个激灵。才想起现在是在战场上,刚才发生的一切,恶魔,仙子都仿佛虚幻一般。不由从地上爬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战场上,那只手有着绝对的权利,可以让他们去拼杀,去赴死。所以现在每个人的眼睛都盯向了那只手,只要那只手挥下,他们就要采取行动了。
金三的左手向着龙虎关城门的方向,重重的挥下,指间所向正是还有些恍惚的匈奴长弓队。
“破关!”王朝儿郎们在金三若雷鸣般的一声中,前赴后继如江水般向城门冲去。匈奴长弓队在江水的冲击下很快溃散,守护龙虎关的最后一道屏障终于被打开了。金三在江水的重重簇拥下进入关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匈奴兵已经撤的一个不剩。
他起身跃上黑马,暴喝一声:“王泰何在!”半天没有人回应。金三左看又看,却从人群中站出一个高高瘦瘦,全副衣甲的将领来。跑到金三马下应了一声:“骠营指挥使谭建武。”
马上的金三似是方才想起以前的指挥使王泰已经死了,刚只是习惯的喊了出来。看着眼前新任的骠营指挥使,心神不由一荡,口中却丝毫不停顿的说道:“速帅铁骑三千,追击穷寇。”
那骠营新任指挥“诺”了一声,忙从怀里掏出一面小旗,调遣起兵将来。金三做出这样的安排,心里却不由暗叹不已,因为过了龙虎关就是匈奴境内了。前前后后拖延了太多时间,现在能否追到逃逸的匈奴兵还两说呢。而现在让他担心的事还有一件,就是张世。他的心神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刚才自己没有将银枪向那神秘女子刺去,只因他又突然倒下了。
他的身心仿佛在承受着很大的痛苦,虽然被自己暂时点住了神庭让他冷静下来,托他的侍卫唐天照顾着,可他的状况到底如何还是自己最担心的。
金三第一次觉得心乱如麻,但是这种时候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身份。为将者,何时何地都是一面大旗,无论如何都不能倒。还要保持时刻清醒的头脑,更不能被私人好恶所左右。所以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心理变化,依然是那副惊而镇定,不怒自威的神情。
金三下令追击,重新部守龙虎关防务不表,却说张世现在正在经历他人生中的又一次考验。
倒下后他觉得自己脑中滔天的血红却变成无边的黑暗。他想在这黑暗中醒来,却无法睁开双眼。在沉沉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他孤独一人。只是他决然不愿,便在这黑暗中孑然独行,然而除了黑暗,竟是无路可走,难道自己是死了吗?
他第一次对死有了恐惧,但那生存的渴望却在深心里如熊熊大火焚烧不止。虽然恐惧,但他没有退缩,在黑暗里继续向前走去。前面是一口月牙型的血泉,那泉中的血水又一次激发出来杀戮和吞噬的欲望,现在他只想走到那血泉边俯首喝上一口。脚步已离那口泉越来越近,突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脑中响起。
“张世,你不能喝。”往那泉边走的他脚下一缓,呆滞的双眼向四下看看,又向那口泉走去。在快要走到那口泉边的时候,突然他的双腿抖动起来,手捂向胸口。。。。。。
将张世带回帐中的阿天和霖铃却看到的是另一副光景,好似生机全无的张世,突然在牙床上痉挛起来,脸上隐隐有金光浮动,面容变的扭曲,仿佛在承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
霖铃看看张世,看看阿天,满脸焦急的表情不停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怎么了?”
阿天脸色铁青,愁眉不展,不知道该怎么给霖铃说。金三说已经点了他的神庭穴,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可刚放到帐中就出现这种情形,他也是手足无措,只能紧紧的压着张世的双腿。
张世变身的样子他以前见过一次,所以今天倒并不觉得奇怪。可是之后发生的那些事,那个女人,一切都太奇怪了。
“对,一定是那个女人!”半天听阿天狠狠的说了一句。
“女人?哪个女人?”霖铃冷不丁听阿天说了一句,脱口问道。
阿天遂把今天发生事,一件一件说给霖铃。“一定是那个女人用邪术控制了世子。”听阿天说完,霖铃一本正经的说道,柳眉倒立着,眼角已含起了泪珠。仿佛不是张世,而是她自己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般。
阿天浓眉不展,因为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