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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们一旁的诸少侠,这时也不由一个个面现忧色。
这可令黄秀芷如坠五里雾里,不知这些人为什么会如此伤心?
这时只有玉虎儿较为镇静,虽未与其他人一样,流泪哭泣,但他一脸肃穆。
黄秀芷挨近他的身侧,悄声问道:“你可知我哪句话说错了,会使他们悲伤起来?”
玉虎儿泪盈满眶,强自压抑内心悲恸,道:“姑娘所说的话倒是没有错,只是一件事,太过令人痛心!”
黄秀芷神色一栗,道:“什么事?”
玉虎儿唉声道:“就是你姨父姨母两位老人家……”
黄秀芷见他吞吞吐吐,忙又追问道:“他们两位老人家怎么样了?”
玉虎儿再也强抑不住噙在眼中的泪水,道:“二位老人家皆被仇家所害!”
黄秀芷如受雷轰击,惊讶的“啊!”了一声,赶忙到罗寒瑛身旁,拉住她的玉腕,悲伤地道:“寒瑛姊姊,是谁害了姨父姨母?你快告诉我,我要替他们两位老人家报仇!”
寒瑛内心恍如蛆行蚁啃,强忍住悲恸,道:“秀芷妹妹,我们且不谈这些,容我日后再慢慢告诉你好吗?”
秀芷自小即娇生惯养,任性得很,想到什么就干什么,这时哪能憋下这股傲性,硬是不依道:“不行,寒瑛姊姊,我要你现在告诉我。”
寒瑛心如刀绞,期期艾艾地颤声道:“秀芷妹妹,你一定要我说吗?”
秀芷道:“姊姊,我要你告诉我,害姨父和姨母他们两位老人家的仇人究竟是谁,我拼了这条小命不要,也要替他们两位老人家报仇!”
她这几句话,只羞愧得罗寒瑛和雁秋无地自容,罗寒瑛恨不得一头栽死,了此一生错综复杂的恩仇,罗雁秋更是痛心疾首,暗自自责:“我为什么几次都把他们放过?”他觉得他太愧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倏地把手一抡,疾向自己天灵盖罩下。
这一刻,他把一切全都忘记了,心里只有一死,是以,出掌快,劲力也猛,眼看他就要自毁在自己的掌下。
站在他一旁的诸少侠和女杰,均陷于悲恸之中,对他的举动,却无一人发觉。
只听“蓬”然一声。罗雁秋一条身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众人闻声,俱皆一愕,一见雁秋横卧地上,不由惶急万分,忙一窝蜂似的扑到他的身前。
玉虎儿一叠声的忙唤“秋弟”!
余栖霞、于飞琼,伏在雁秋身傍,嚎啕大哭!
罗寒瑛更是悲恸不已,急愤攻心,也昏厥过去。
秀芷小小心灵,遭此剧变,竟一时吓的不知所措,瞪着一双圆圆的秀目,呆呆地怔在当地。
就在众人被这惨变闹得神魂不定之际,猛闻一声哈哈大笑,宛如暮鼓晨钟,起自小店之内,震得数人心神一怔,齐齐向小店望去。
这时,小店之内,除了矮方朔聂耳师徒端坐桌头,恍如无事人一样,大口吃喝以外,再未见到一个旁人。
此刻,那矮方朔聂耳把一坛酒喝光,一拍桌子叫道:“店家,快拿酒来!”然后转身冲着他们一干人道:“小娃儿们,你们都望着我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他‘期门’穴解开,难道还等我老人家动手吗?”
几位少侠和女杰,闻言这才知道雁秋是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法点了穴道。
凌雪红闻言,首先拭泪替雁秋推宫拿穴,于飞琼和余栖霞分握着他的一双手,无比关切的注视他的反应。
霎时,罗雁秋长长一叹,睁开双目,射出两道极其悲切的寒光。围着他的诸人,见他已然苏醒,均皆松了一口气。
而那罗寒瑛这时也被万翠苹与黄秀芷两人救醒。
诸少侠把姊弟俩人救醒之后,便都往小店内望去。这时哪里还有这一代怪杰师徒的踪影。
罗雁秋霍地站起来之后,悲痛无比地叹道:“各位兄弟姊妹,你们为什么要我活在这个尘世上?我实在再无颜活下去了,还是让我死罢!”
玉虎儿忙道:“秋弟,你怎能有这种想法?父母生下我们,是寄望我们将来作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若是自觅绝路,岂不愧对父母养育我们一场?”
凌雪红这时更是咽声道:“秋弟,你什么都可以不顾,难道就不为我们的孩子想想?”
罗雁秋闻言,浑身一栗,凝视着凌雪红道:“红姊,你说什么?我们的孩子?”
凌雪红羞赧的低下螓首,幽幽地说道:“一个人事不知,嗷嗷待哺的婴儿!”
这时,罗寒瑛和黄秀芷,万翠苹均赶过来。寒瑛疯狂的抓住雁秋道:“秋弟,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啊,罗家就只有你这一条命根子,难道你……”
雁秋被众人哭诉得心境清明了过来,尤其是凌雪红和寒瑛俩人的话,深深地激动了他枯萎的精神,在亲友的抚慰下,重又振作起来。
他看看天边一抹如丹枫般的晚霞,坚毅的喃喃自语,道:“我要手刃亲仇!再也不放过仇人!”
然后面色一正,瞥了身旁众人一眼,道:“我们走吧!”
众人都知罗雁秋这一二年的遭遇特殊,情性转变也很大,此时相聚不久,均还摸不清他的用意,是以,人人均未表示意见,都随他回店牵马起程。
黄秀芷虽是满腹狐疑,这时再也不敢开口了。她默默地走在寒瑛一旁。
一行人有的骑马,有的驾禽,向西而行。玉虎儿一对伉俪行程正与他们相反,于是便驱骑奔到雁秋身旁,玉虎儿道:“秋弟,愚兄要与拙荆前去大雪山,你们……”
他的话犹未了,罗雁秋精神一怔,满面感激之色,道:“玉师兄,你与师嫂暂时不必去了。”
玉虎儿闻言一愕道:“怎么?”
罗雁秋道:“一则因为师兄路途不熟,再则雪山派虽然旧人死去不少,可是雄霸武林之心,却依然未泯,是以,兄嫂此去,小弟实在不能放心。”
玉虎儿岂是胆小怕事之徒,闻言正欲辩驳,罗雁秋又道:“我知道玉师兄心有不服,但此事并非当前急务,就是晚上一年半载,也无什么要紧,现在我们应当找个落脚之处,然后再从长计议。”
玉虎儿一想,觉得这话也对,便也不再坚持。
再行顿饭工夫,天已大黑,微风习习,颇感宜人。
突然由官道上冲来两匹快马,虽然天黑不易视物,但仍依稀可以辨出,马上俩人均是一律秃顶,衣着大红多格僧袍,僧袍迎风起舞,猎猎有声,霎时已由众人面前飞驰而过。
罗雁秋掉转头来,见是余栖霞紧蹑身后,便道:“霞妹,你看适才过去这两个僧人,身着颇为古怪,不知是哪一条线上的?”
余栖霞道:“好像是喇嘛。”
罗雁秋颇感不解地道:“他们住在边疆,何以会突来中原?”
余栖霞道:“难道你还不知道,这些突然来中原的一些喇嘛,乃是大雪山和崆峒两派,联名邀来的帮凶。”
罗雁秋不由吃惊,道:“竟有这种事?”
眼看前方灯火闪闪,便知已近镇甸,众人心头一喜,扬鞭策骑,不大工夫,来到一座镇甸。
这镇甸虽然不大,但夜市也颇热闹。镇头便有一家“福星客栈”。罗雁秋一行人在这客栈门前下了马。
栈内店小二早已奔了过来。尤其见这一行人人数颇为不少,又多为女流,招待的更是格外殷勤。直把众人安在幽静的后院之后,这才告退而去。
定夜,众人均是久别重逢,自然有道不完的离绪。尤其是凌雪红、于飞琼、余栖霞三人,而对渴念已久的心上人,但碍于有旁人在场,很多体已话不便启口了。
玉虎儿和万翠苹乃是过来之人,何尝不知这个中滋味,于是,相叙一会儿别后情形,便告退回房安息。
寒瑛自落店之后,便拉着小表妹黄秀芷躲在一间房中,说长道短,根本就没参加罗雁秋他们的聚会,这时玉虎儿夫妇又已告退,房中仅剩下罗雁秋、于飞琼、凌雪红、余栖霞四人。
罗雁秋见房中三人,都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反而感到发窘,不知说什么才好了,他想了很久,终于道:“今天真巧,不意竟一齐遇到你们三位。”
凌雪红嗔了雁秋一眼打趣道:“还有几位没有遇到?”
罗雁秋闻言,心里一急,脸儿涨得飞红:“红姊,你简直太促狭我了,我除了认识你们三位之外,再也不认识其他女人。”
余栖霞和于飞琼见雁秋直窘得束手束脚,不由格格一笑,凌雪红又道:“你敢说!”
罗雁秋笑道:“我有何不敢?”
凌雪红扑哧一笑,道:“难道赵紫燕就不算数了。”
罗雁秋给凌雪红这么一提,猛然想起太史,心想:我何以一身竟然招惹上这么多的情孽?不由对面前三位红粉佳人,暗自感愧不已。
凌雪红见雁秋默不作答,笑的更是合不拢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