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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对一个耍无赖的女人宽容。
甚至，在说那话的时候，他心里一点都不怨她，反倒觉得……这丫头的无赖有那么点……可爱？
他到底在想什么？
鬼宿皱起浓密的眉，眼底一丝丝困惑淌过。
他果然是被人催眠了！
百里夏心头微微被揪痛了下，但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鬼宿……”正要继续对他说些什么。
鬼宿身后的司马琉玥地忽然冷声说：“鬼宿，她要对我不敬，你是不是也要让她伤害我？”
鬼宿掌心一紧，一双眼眸的颜色又在瞬间黑沉。
“鬼宿，我给你施针的时候，你都答应过我什么？”
百里夏也不甘示弱，明知道鬼宿有问题，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被人控制？
“你答应过，以后不会再做坏事……”
“那是你说的话，我好像没有答应过什么。”鬼宿冷眸盯着她，心情却万般复杂。
“但我说不让你继续帮坏人做事的事情，你没有说话，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百里夏心头微紧，知道他还有许多潜意识要记住的事情，并没有忘记。
但司马琉玥要开口的时候，百里夏继续大声说：“鬼宿，你的手还疼不疼？还要不要我给你施针？”
“鬼宿，别听她乱说话，她……”
忽然，鬼宿霍地回头，冰冷的双眼直盯着司马琉玥。
那双原本没有半点光亮的眼眸，正在一点一点明亮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咬着牙，掌心不断在收紧。
冷汗在他额角脸上渗出，正在大滴大滴往下落。
“鬼宿，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我是你的恩人，你忘了吗？你要和别人一起联手伤害我吗？”
司马琉玥脸色微微苍白了起来，怎么都没想到，鬼宿的意志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悍。
到底是她的功力退步了，还是说，百里夏对鬼宿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重要到，他潜意识的为了她来反抗自己？
“鬼宿……”
“不要再说了！”
鬼宿忽然大喝一声，一转身，盯着百里夏。
眉宇间，全是痛苦的神色。
百里夏什么都不敢说，知道他这一刻难受。
既然他可以有片刻的清醒，甚至连对给自己催眠的人，都可以反抗起来。
她就有把握，他自己会清醒过来的。
只是，在清醒过来之前，势必要吃不少苦头。
“我……回头再找你。”再看百里夏一眼，鬼宿一转身，大步往后山的方向跨去。
“鬼宿！”司马琉玥生怕他真的彻底摆脱自己的控制。
压抑的目光，含恨带怨看了百里夏一眼后，立即追了过去。
这次，南宫云难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司马琉玥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百里夏也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底依旧满满的全是疑惑。
司马琉玥什么时候学会催眠术？到底，是谁教的她？
第1435章
“鬼宿！”
司马琉玥在鬼宿身后追了很久。
鬼宿一直没有停下来，虽然走得不算快，但，就是不想让她追到。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还会对自己做什么，只知道现在，脑瓜不仅沉重，还痛！
“鬼宿……鬼宿，你连陆雪凝的事情都不想知道了吗？”
一句话，让在前头走得飞快的鬼宿停了下来。
猛地回头看她，盯着她追得涨红的脸，他目光变得极度深寒。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收留过她一段时间，我的……催眠术，也是她教的。”
司马琉玥喘着气，终于追上他了。
走到他跟前，她深呼吸了几下。
才在他冰冷到完全没有半点温度的目光中，紊乱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我昨晚……”
“她现在在哪里？”归宿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司马琉玥疼得差点要尖叫出来。
“你……你还是那么喜欢她吗？”司马琉玥抬头，迎上他写着暴戾的目光。
鬼宿抿着唇，目光依旧冰冷：“她到底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找到她之后，你要怎么对她？”
司马琉玥虽然被他眼底的冰冷弄得心里略有几分凉，但，她至少没有畏惧。
在鬼宿面前，她不觉得自己有畏惧的必要。
鬼宿就应该是她的人，永远都是。
“她是你的恩人，你欠她的还没有还清，可你现在，居然就把百里夏当成恩人了！”
“陆雪凝在哪？”鬼宿懒得跟她废话。
利眸用力盯着她的脸，忽然，他眸光微闪。
“传闻司马大小姐在一次意外上，不仅被烧成重伤，还毁了容……”
“你……你想说什么？”司马琉玥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鬼宿却只是盯着她的脸，她那双眼眸，不说话。
如果他没有记错，昨天晚上，她说她是他的小姐……
陆雪凝的催眠术，他见识过，也知道厉害。
就连当初东方瑾那么厉害的角色，都曾经被她催眠了整整一年之久。
陆雪凝施展催眠术的神情和动作，还有说话的语气，他也清楚。
昨天晚上，她的声音……确确实实曾经变过！
“居然……是你！”
如果被烫到那般，鬼宿脸色一变，瞬间放开了她，狠狠退了好几步。
“鬼宿！”司马琉玥追了上去。
鬼宿却依旧在后退，不愿意和她靠近。
“鬼宿，你到底想做什么？”司马琉玥这次真的慌了。
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让她看着时分难受。
他……是不是已经看穿了她？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表现的那么自然，就连司马家的人，也没有一个人看穿。
鬼宿他……他怎么会？
“到底想做什么，这话，是不是该由我来问你？小姐？”
鬼宿目光复杂得很，他的心，也同样的复杂。
昨天晚上种种，现在的种种……原来，一直是她，根本就是她本人！
他大掌紧握，五指捏得咯咯作响。
从来没想过，再见，竟然是这样的方式。
他找了她这么久，却不想，她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陆雪凝，你还不承认吗？”
第1436章
“鬼宿，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马琉玥要追过去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她不仅收住步伐，甚至，后退了两步。
“我是司马琉玥，司马家的大小姐，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也许，我也宁愿你只是司马琉玥。”
鬼宿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说不出的复杂。
“既然当了司马大小姐，那就好好过日子吧，别再用这种妖术害人，否则……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他转身，这次，真的想离开了。
高大的背影说不出的孤寂，但，却不显半点落寞。
却好像是……彻底解脱了那般。
或许对他来说，只要陆雪凝还活着，他也就心安了。
过去的恩怨，就到这里为止。
他不怪她昨天晚上对自己下的手段，只是以后，再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司马琉玥就这样看着他，一步步走远。
她握紧掌心，直勾勾盯着他的背影。
终于在他快要走出自己能追上的范围之前，她忽然低呼了声，匆匆追了上去。
“鬼宿，不要走！你既然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从我身边离开？”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只剩下你，鬼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她终于……承认了。
鬼宿的高大的身躯僵直在那里，没有再迈步，也无法迈步。
他找了她那么久，到最后已经绝望了，却原来，她一直活着，活得好好的。
可是，她活着，也就是代表，真正的司马琉玥已经死了。
陆雪凝是怎么害死司马琉玥，自己却取代了她的位置，甚至，司马家上下没有谁有怀疑。
这些，鬼宿已经不想去想，不想去深究。
她活着就好，至少，他的责任算是结束了。
这一刻没有喜悦，没有激动，只有一种轻松。
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鬼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司马琉玥追了过来，想要从身后将他抱住，但，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