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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拂衣袖，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冷雨跪在他身后，跪在追了两步，委屈得双眼再一次泛红。
“九爷，你为什么这么偏帮她？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对你忠心不二，难道我真的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吗？”
走在前头的慕枭九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夜华也安静看着他，也许连他自己都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比，这种心情他自己也清楚。
他跟在九爷身边也这么多年了，如果说他们也比不过他认识半年也不到的女孩，那么，就连夜华心里也一定会不好受。
毕竟，于他们来说，百里夏始终都是闯入者。
慕枭九终于回头瞅了冷雨一眼，面容平静，声音冷中透着让人无法靠近的淡然：“无法比较，因为，不能比。”
“为什么？”这句“为什么”冷雨几乎是吼出来的。
如果九爷大声对她说一句，她比不上夏夏小姐，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那么，她或许就会死心了。
可是，九爷他为什么不说？
“我珍惜你们对我的忠心，但是，如果非要选择，我只能选择放弃你们。”
“为什么？”冷雨的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九爷不罚她、不对她板起脸，反倒是这样平平静静的面容，淡然的声音，让她更加承受不住。
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真的打算将她赶出四海居吗？
这么多年来，她活在世上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忠于九爷。
如果把她赶走，她要怎么活下去？她连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能离开九爷，一旦离开，她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因为，我可以失去左右臂，却不能失去我的心脏。”
慕枭九留在这几句淡然的话，转身就走了。
步伐沉重，连身形也多了几分萧条。
哪怕他连半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可夜华和冷雨都能感受到他对他们的眷念。
九爷对他们不是无情，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哪怕是一条狗也是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九爷这种重情义的人。
两臂和心脏……原来这就是他们于九爷的意义。
他们就像是九爷的左右臂，如果失去两条手臂，九爷以后真的会孤军难行。
失去兄弟们，他就什么都没了，可他却还能活着，至少，还可以活。
但，如果失去了百里夏，那便像是一个人没了心脏一般。
一个没了心脏的人，他还能活得下去吗？
第862章 选择，就是一种伤害
冷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一脸呆滞，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原来对九爷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意义。
不是不重要，只是演绎的角色不一样。
就如九爷所说，没有办法比的，谁愿意失去自己的两条胳膊？又有谁愿意没了心脏？
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
但如果一定要选择，那留着心脏，至少还能保命。
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去逼九爷来做这个决定？
逼他的同时，对他不也是一种伤害吗？
“其实以夏夏小姐的个性，我也相信她不会随意对你动手。”
夜华在冷雨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放柔了声音。
“你自问对着她的时候，对她有没有过起码的半点尊重？”
冷雨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不甘，亦或是心疼。
心疼自己给九爷所造成的压力，让他那么难过。九爷是不是对她失望了？
她以为自己从来不会对不起九爷，可无形的伤害，算不算是一种对不起？
“你既然知道九爷看重夏夏小姐，那为什么一定要和夏夏小姐作对？你和夏夏小姐作对，就是在欺负九爷的心，那和欺负他的人有什么区别？”
“夜华，可是那个女人，她一直在拖累九爷。”她真的不甘！
“这次如果不是有夏夏小姐，九爷还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夜华浅叹了声。
冷雨却一脸讶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华看着她，想说什么，可最后却也只是轻吐一口气，摇摇头。
“九爷既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这件事情，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告诉你。”
“但，不管怎么样，夏夏小姐不是你想得那么没用。她救九爷已经不是第一次，我希望你对她不要存在偏见。”
“有时候不一定要用你的双眼，也许可以用一下你的心，她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好？”
“不管你能不能看透，但，至少别再和她对着干。”
“她说得没错，她是这个家的孙小姐，而你只是九爷的手下，最起码的尊重总该有。”
夜华站了起来，对她伸出手：“起来吧，和她斗气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刚才不是看得很清楚了吗？非要逼着九爷去做选择，他那怕伤痛，也只会忍着痛放弃你。”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难道你真的甘心比不过那女人？”冷雨看着他，眼底依旧全是怨恨。
夜华却笑了，笑得有几分无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要去比，也许是……因为你是个女人？”
“这和男女没有关系！”冷雨怒道。
夜华却耸了耸肩，笑得不以为然：“我从没比过，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我们每个人对九爷来说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一定要比？”
冷雨咬着牙，不说话。
夜华又摇了摇头，浅叹：“如果有人问你，你爸和你妈同时掉水里，问你要救谁，你在回答的时候心里难不难受？你会不会讨厌那个问你的人？”
只要问了，就是一种伤害，这个道理，她为什么还不懂？
第863章 伤了他的心
“我……”这种问题让冷雨怎么想？她又没有父母。
夜华却正了正脸，严肃了起来：“被问的人心里一定很痛，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在他做选择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错了。”
“不管他救了谁，这辈子他都必须要背负着一份愧疚，一生一世快乐不起来。”
“如果你想不透这个道理，那就继续在这里坐下去，等你想明白了再自己爬起来。”
他收回手，再看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有时候非要逼着别人去做选择，那个人才是最残忍的，不管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你也没有这个权力。”
“自以为一直忠于九爷，可是，这样做和伤害九爷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忠心吗？”
冷雨会这样，难道真的只因为她是个女人？
夜华实在无奈，好在他真的不在意这些，至少，没那么在意。
伤了九爷的心，谁愿意？
……
百里夏推门而入的时候，南宫栩正在穿衣。
听到推门的声音，他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想要将扣子扣上。
但，一不小心动作过猛，竟扯到了腹间的伤口。
一阵揪心的刺痛传来，让他素来没有任何波澜的脸，也忍不住泛出了阵阵苍白。
百里夏见他微微弯身，立即关上门走了过去。
一看他脸色，根本不用他多说，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师父……”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但，心头一酸，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我扶你过去坐会。”她伸手想去扶他。
南宫栩却摆了摆手，勉强自己站直身躯，走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
百里夏走到他跟前，直直盯着他的脸。
这张脸，苍白得吓人，完完全全就更白纸一样。
他是不是伤得很重？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要在她面前演什么戏逞什么强？
倒是南宫栩见她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不说话，他率先开了口：“怎么样？今天感觉如何？”
“不管怎么样，至少都比你好。”她有点赌气地瞅了他一眼。
心酸酸的，这人，怎么就这么不会爱惜自己？
“师父，衣服解开给我看看。”她拉来椅子，在他跟前坐下。
南宫栩微愣，随即别过脸：“男女授受不亲，脱什么衣服？”
“是你还说的，在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想拿这么烂的借口来打发她，想得美！
南宫栩确实有点无奈，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对她的性格已经能琢磨不少。
事情只要让她知道，不过问，那是不可能了。
犹豫了下，也实在是伤口疼得有点难受，他终于勉为其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