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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颂很快就清醒了,一直守在她的床边,谁说话都不听。
直到后半夜,郑晓芊终于睁开了眼睛。
秦可颂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可是他的放心只持续了一秒钟。
下一秒,郑晓芊痛苦地捂住眼睛,忍耐不住地在窄小的病床上翻滚着。
眼睛好疼!只是稍稍睁开一条小缝就疼的要命,她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落:“好疼……”
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看得到光,但是眼睛却根本睁不开,即使是闭着的时候也是又疼又痒,她又是惶恐,又是难受,忍不住就想去揉眼睛。
宽大的身影从头顶遮住了房顶的光源,一双温暖又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这种只能让疼痛加剧的行为,用温柔又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没事的,别碰,我去叫医生。”
她怔了一下。
那是秦可颂的声音,秦可颂的手。她是如此的熟悉。她慌乱的心好像一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他还活着,太好了。
郑晓芊看不见,茫然地朝他声音的方向,问:“你,你没事吧。”
他忍着心里的痛,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所以,你也会没事的。”
大略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别的感官反而会变得更加敏锐,明明他说话的声音是如此的镇定和温暖,可是郑晓芊还是感受到了他手指微微的颤抖。
他在害怕。
她忽然就有点心酸,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他:“你……你别担心。”
小时候师傅动辄打骂,跪上几天、亦或者断手断脚也是常有的事情,她早就习惯了。而且师傅最烦看到眼泪,只要看到她掉眼泪只会罚得更凶,她就只能憋着不敢哭。
现在虽然眼睛很疼,但是起码还能哭一哭,起码比以前强多了,反而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郑晓芊:“真的,我不怕疼。”
不怕疼,她竟然还安慰自己她不怕疼。
秦可颂牙都要咬碎了,一颗心又酸又痛,凉到了谷底,他左手牵着郑晓芊的右手,一边操作手机一边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叫个眼科医生来看看。要不要喝水?”
他的声音在这种时候总能给人一种安宁的抚慰,就好像有这个人在身边,所有一切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所有一切的伤痛都能消失无踪。
郑晓芊:“谢谢,不用了……恩,现在几点了,挺晚了吧,医生方便过来吗?”她不知道现在的准确时间,只是大概觉得应该还没有天亮。
秦可颂顿了一顿,只觉得她这种时候还为别人着想真是善良得可怜:“不晚,他们本来就要值班。”
十几分钟后,助理大熊为首的几个黑衣大汉几乎是用绑架的架势,把早就进入了梦乡的国宝级眼科医生徐主任给带了过来。
一看到有名医到场,外面忏悔的五个就赶紧跟着进来了。他们现在可比秦可颂看起来紧张多了。
因为秦可颂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连声音都带着温和的抚慰,抓着她的手,轻声道:“医生来了。”
“哦。”郑晓芊闭着眼睛,友好地说:“辛苦医生了,这么晚了还值班。”
还穿着家居拖鞋,睡衣外面仓促地裹了一件白大褂,连鼻子上的眼镜都是歪的,根本没有在值班的徐主任:“……”
傅曼儿进门的时候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她翻了个白眼,心道,人类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满口谎话。
然后下一眼,她就看到了最不是“好东西”的郑炜。
仇人见面,总是分外眼红。
傅曼儿:“……”这个贱人怎么也在?
郑炜:“……”这个女人怎么来了?
一看到郑炜,傅曼儿的原本就不爽的心情立刻就down到了谷底,把肩头的新款Dior链条包往床尾一甩,差点没砸到郑晓芊的脚,怒声道:“我就知道有你在就没有好事!”
要是换在平时,郑炜一定一句:“关老纸屁事”怼过去了。但是这一次,他抿了抿唇,不做声了。这件事情,真的要追究起来,他是有责任的。
听到傅曼儿的声音,郑晓芊奇道:“曼曼姐,你怎么来了。”
傅曼儿:“呵,我不来,你被人欺负死了都不知道。”
这话是冲着秦可颂去的。
秦可颂不说话,他的眼睛一直在郑晓芊身上,从傅曼儿进门到现在都没有移开过半分。
秦可颂能忍,但是郑炜憋不住:“你含沙射影说什么呢?这就是个意外!”
傅曼儿冷笑:“意外?又是火锅,又是名酒的,你们这是逛夜总会还是酒吧?真把娱乐圈当你们的后宫了?你自己潜规则玩的不够,还要带着兄弟组团来?”
几分钟前,她收到监控室“遗迹”的照片时,当场就气炸了。完全可以想象出来,此前是如何一副吃喝玩乐的景象。
这上纲上线的帽子铺天盖脸地扣下来,郑炜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特么瞎说什么?!”
傅曼儿满脸都是鄙夷:“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个男人?!”
两个人语速极快,而且完全不管旁人,肆无忌惮毫不在意地对骂了两分钟,中间旁人不管怎么劝都没有用。
直到秦可颂终于忍无可忍。
秦可颂:“都闭嘴!”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徐主任,眼神凉的可怕,“给她看眼睛,其余人再废话就出去。”
秦可颂平时从不发脾气,大众眼里他一直都是绅士温柔,而朋友眼里他也总是淡淡的。优越顺遂的生活环境让他很少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然而,正是这样的人,生气起来越是可怕。
连郑晓芊都被他吓得一抖。
立刻被他捏了捏手,抚慰了下来。
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包括傅曼儿在内,都没有人说话了。
徐主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之前的这一出“大明星私下撕逼实况”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咳咳。”徐主任清咳两声,找回自己属于专家主任的尊严,熟练地严谨地做完了一系列检查。
期间,秦可颂可以感觉到郑晓芊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紧。
她明明如此的害怕,却偏偏面上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该是如何的倔强。他心疼地想。
徐主任皱了皱眉,问:“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郑晓芊:“下午戴隐形眼睛的时候就开始不舒服。不过我只带了几十分钟就取下来了。”
徐主任:“取下来了还疼吗?”
郑晓芊:“还疼。不过,当时还是睁得开的。”
徐主任:“隐形眼镜还留着在吗?”
郑晓芊:“说是一次性的,摘掉就扔了。”
徐主任拿过之前全身体检的病例看了看,又重新放下,得出一个结论:“根据我的经验分析,应该是隐形眼镜的问题,外加后面被浓烟熏过。两边角膜分别破了一个洞,右边的严重一些,左边的较小。”
整个屋子里面的人都傻了!
眼。角膜!破!了!!!
这么严重的吗?!!!
一瞬间,无数爱恨情仇的狗血情节涌上他们的心头。心头萦绕起一首名为《因为是女子》的古早韩国老歌,mv的结尾是男主角为了失明的恋人而捐出宝贵的眼。角膜,悄悄离去……
卧槽,也太虐了吧?!我们这种富二代不是一般都走爽文路线吗?!
傅曼儿闻言大怒,像个医闹一样想要打人了:“你会不会看病?!就这么简单就下结论了?!不会看换个人过来看!”
郑晓芊自己也蒙了,声音软软的,显得茫然而无助:“不会吧……我……我明明可以看得到光啊,只是睁开的时候很疼而已……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不见了呢?”
然后她的两只手都被秦可颂抓住了,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用尽全身的自制力压下心里的痛苦和难过,用春风一般的声音说:“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值班医生。我们再找别的专家。”
虽然他心里非常清楚,徐主任已经是国内最顶尖的眼科专家,他说的话,基本就是定局了……
几个损友也纷纷道——“是的是的,我们有的是钱。”“我姑父在德国有家私人医院。”“听说现在可以支持3D打印眼。角膜。”“要相信科学!”“值班医生的话不能信!”
“值班医生”徐主任:“……”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被人当着面直接质疑医术了。
这时,徐主任因为没有睡好而运行得比较缓慢的大脑,终于从这一片凄风惨雨中醒悟到了什么,忽然道:“等等,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我都说了,就是角膜磨破了一个口子,又不是眼。角膜脱落,我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