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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罐尴尬的看着福玉娘,许久之后才淡笑着说道:“他很固执,这么多年都未曾跟你吐露半点消息,当年你的仇家消失,应该是他做的。”
福玉娘猛然抬头,盯着司徒罐的眼睛,看着他眼中并没有任何的戏谑之意,才不解的问道,“这件事情不能乱说的,若是他做得,你又怎么会知道?”
司徒罐沉默了一阵,随后才淡淡的说道:“那个夜里,我去过他府中,可是他不在,以前也遇到过相似的事情,他府里的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便随我自己消磨时间,我就在他后花园里乘凉,过了子夜,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才想离开,却看见他浑身都是血污的回府,我当时很害怕,以为他受了伤,可看着他走路的方式看去他是没事情的,我以前就知道他会武,且武艺很好,却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好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索命恶鬼般,我僵在原地,连如何走路都不会了,他大概是累了,竟没有现我的存在,第二天一早就传出了那样的消息,联想一下,也知道是谁了,他那么在意你,那个官府人家与他连相识都谈不上,会遭了那样的祸事,想来也知道所为何故了。”
福玉娘得知了这样地消息却僵立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司徒叹了口气,伸手去抓她,这时福玉娘才有了反应,她捂住了唇,嘤嘤的啜泣了起来,司徒伸出手把福玉娘重新揽进怀里,在那些最艰苦的时候,都是福玉娘这样拥抱着罐儿的,现在确是他来拥抱她了,这个时候不需要太过的索求,福玉娘需要的是温暖,自己恨了半辈子的男人,自己的杀夫仇人一下子变成自己地恩人,这该如何去适应,福玉娘茫然了。
福缘客栈里的下人们都开始忙碌了,不时有经过花园假山的,听着纷杂的脚步声,福玉娘才慢慢缓和了情绪,并不抬眼面对司徒罐,眼睛盯着空中莫名的一点,冷然地问着,“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情?”
司徒罐叹了口气,“最近突然有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我们之间的纠葛就要结束了一样,很奇怪地感觉,其实圣上本来命令我今日一早就出的,可那个时候什么也不顾了,觉得我若是没回来看你一眼再走,会此生留憾,可是见了你,千言万语的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我对敖鄂,说不出到底是恨还是怨了,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愈加地明白,我对你是真的爱,从当初我选择了跃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从来爱上的,只有你一人,现在告诉了你敖鄂当初做过什么,只是我想和他站在公平的出点上,他当初对你是不择手段的,可我不是他,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点。”
福玉娘看着司徒罐,透过他地脸,看见他身上的灵魂,“好
白了,圣上地事情耽搁不得,你去吧,给我些时间,的想想。”
司徒罐盯着福玉娘地脸,许久之后沉声说道:“我明白了,玉娘,若我们同时转世,你先遇上了我,你会给我个机会么?”
福玉娘微微仰起脸面对着司徒罐,“为何要这么问?”
司徒罐扯了扯嘴角,别过了脸去,声调中带着说不出的伤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这么想了,这些日子每天除了想你之外,心底总会跳出来这个问题,若你我转世,我不会忘记你,可你地记忆里已经没了我,你会给我个从新来过的机会么?”
“既然我已然不记得了,又何谈从新来过,今生我是福玉娘,来世,我便会是又一个女子了,是另一个女子的事情,我又能说出什么来呢?”
听了福玉娘的话,司徒罐笑着点头,“玉娘,若是真有那个机会,我不会再次松手了,我本以为我放了手,你便会幸福了,可我错了,就算我松开了抓着你的手,可你与他之间的裂痕已经产生,就不会再有复合的机会,现在我回来了,你等我。”
远处传来急切的叫喊声,“状元公在么,圣上催人来传唤状元公了。”
司徒罐紧紧的盯着福玉娘,好像真要把她刻进记忆深处去,声音急切了起来,“玉娘,你要等我。”
福玉娘没点头也没摇头,她脑子里此刻都是敖鄂的影相,因为敖鄂,她乱了思绪,也做不出任何承诺来。
那个来寻人的下人经由杜子美的指引,直接找了过来,他带走了司徒罐,福玉娘只是低垂着头,完全未曾注意过司徒罐的频频回。
司徒罐出了福缘客栈踏上马车,终究没等到福玉娘出来的送他,心中一直不平静着,在马车走出去许久,他竟从车上跳了下来,无论是司徒若宇还是司徒罐都毫无半点武术根基,那马车是飞奔着离去的,司徒罐跳车的片刻,身子并未站稳,额头磕在了路上的小石头上,顷刻间血流如注,当场吓傻了前来接他的车夫,拉着缰绳的手一直在抖着,轻轻的呢喃着:“状元公,您……您还好么?”
司徒罐站起身子,摇了摇头,对车夫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司徒罐比不得敖鄂的狂傲之美,也比不过司徒若宇难得一见的斯文儒雅的俊逸,可他此刻地笑脸却令车夫一震,心中暗叹,当真是个难得的俊才,难怪颇得圣上荣宠。
“我不碍事,你稍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司徒罐伸手抹去额头上的血迹,轻声的对车夫说了这话,也不待车夫回应了他,便转身向福缘客栈奔了回去。
车夫扯着缰绳的手还在抖着,司徒罐已经走进了福缘客栈了,他在心中暗叹,这司徒罐万万出不得闪失的,摔坏了如此得宠的状元公,他的小命怕也要难保了。
司徒罐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直接奔到福玉娘所在的院子里,这时她还僵立在假山旁,杜子美也站在她身边,看见福玉娘之后,司徒罐突然放缓了脚步,杜子美看见了额头带血的司徒罐,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小声的提醒着还陷在沉思中的福玉娘。
“玉娘,状元公又回来了。”
福玉娘闻声抬头,看见了司徒罐额头地血,心下一抽,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他小时候偷了吃的东西,被人追打受伤的画面,那个时候他们两人都饿了几天,她不曾注意他什么时候跑了出去,可当他受了重伤后却把用命换来地东西给了福玉娘吃,两个人也是这样的相对而立,那个时候她心中曾给自己立下誓言,不管将来生了什么事情,她对司徒罐都会不离不弃,她福玉娘用命起誓,】恍【书】然【网】之间,他与她却生出了间隙来了,回忆,打散了怨愤,快步跑过去,罢了,欺骗又能怎么样,毕竟他们在一起度过了那样的时光,不管他是司徒罐还是司徒若宇,他一直都是在意着自己的,这就足够了。
伸手摸出帕子,一如从前般地皱着眉头擦拭着司徒罐额头的血迹,轻声说道:“你从来都未曾让我放心过。”
司徒罐眼圈也红了,他伸手拉下福玉娘擦着他额头的手,两人目光相接,司徒罐轻声说道:“我回来是要交给你一样东西的。”
福玉娘轻声问道:“什么东西?”
司徒罐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朵洁白的绢花,这花才一取出来,一边地杜子美就白了脸,那花手工精良,花中心是莹白的玉石,花瓣上坠有晨露一般地水晶石,一看便知价值比他当初送的那朵要高许多,司徒罐取出了那花来,对福玉娘轻声说道:“以前,敖鄂总喜欢唤你做玉儿地,现在我倒是有些明白了,其实他和我都喜欢的是那个才华横溢地白如玉,只是最初的时候,我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不想承认你是如玉,坚持你是玉娘,并且是司徒家的未嫁人,这样你与他之间便不会在一起了,以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敖鄂的缘故我才要禁锢了你,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你,我想禁锢了并不仅仅是你的人,我做到了,却现你一直都不曾快乐,福玉娘是你的枷锁,你还是做回白如玉吧。”
听见了罐儿的话,杜子美瞪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今天早上的耳朵似乎有些不好用了,这司徒罐说的话,他竟有很多听不明白了,这样的司徒罐似乎与他印象中的那个全然的不同,似乎是另外一个人,现在这个司徒罐与福玉娘之间有着别样的纠葛,说着些他所不知道的秘闻。
福玉娘看着不停从司徒罐额头上涌出的血水,咬着自己的唇,轻轻点了点头,“我正在想着我到底该是谁。”
司徒罐还是微微的笑,随后轻声说道:“我给你戴上好么?”
福玉娘没说话,只是微微的低下了头,司徒罐却知道在她低头的瞬间,她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怨恨。
司徒罐看着福玉娘头上原本
花,慢慢的伸过去了手,杜子美随着他的动作心底,可司徒罐只是勾了勾嘴角,随后把自己的那朵莹白的绢花别在了杜子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