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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大罗神仙现身,恐再去它法,香儿姑娘也是聪明之人,若当真有办法,御医便给侯爷医治了,还用李管家四处寻找郎中么。”
冯医官的话把香儿的希望彻底打入谷底,香儿眼角不禁又挂上了泪,冯医官摇了摇头,轻轻说道:“姑娘莫要怪我,冯某也想医好诸葛侯爷,现在正值动乱,唯有侯爷康健,世人才有希望,奈何下毒之人必有制其死地的决心,完全断了侯爷的生路,冯某实在无能为力,在此别过。”
香儿也不送冯郎中,只是僵在原地,许久感觉身后站了一堵温暖的肉墙,那肉墙轻唤着香儿的名字,“香儿,你……”
香儿心中一跳,这个时候也管不得是谁人在此,抛下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只想找个依靠痛哭一场,迅速翻转过身,展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身后的储杰,把头埋在了储杰的胸口,像个孩子样的哭出了声来,“夫人命苦,总算要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尽甘来,却不想侯爷他,他……”
储杰未曾想到香儿竟有此动作,初时微微的僵住了身子,许久才伸出手,轻轻的揽住香儿的腰身,三年不见,这小妮子果真变得水灵了,且行事作风也愈加的干练精明,和自己曾经料想的很接近,却独独没想到三年后的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状况,香儿毕竟还小,是个外刚内柔的性子,见不得秀蓉受苦,可她的哭声实实的拧紧了储杰本就烦乱的心,深深的叹了口气,抱紧了香儿,任其眼泪浸湿了自己胸口的衣衫。
长廊尽头有急急的跑步声,香儿听见了那声,突然自储杰的怀抱中抬起头来,见储杰近在咫尺的俊脸,香儿一时迷茫,随即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也只是一瞬间,储杰尚来不及扑捉深刻,香儿又恢复了常态,低沉有礼的说道:“储大人见笑了,香儿多有得罪,在此给大人陪个不是,香儿还有事情要忙,先走了,弄脏了大人的衣衫。”
香儿离开了储杰的怀抱,清风一吹,那胸前阴湿的地方便格外的凉了起来,竟让储杰分不清到底是外面凉还是心中凉了,储杰尴尬的摇着头,“不碍事的,不碍事……”
香儿也不待储杰说完,径自向那边慌乱的家仆跑了过去,储杰隐隐听见香儿拦下了一个小厮焦急的询问着,“你们这是干什么,怎敢跑到这主院之中奔跑,扰了侯爷休息不怕主子怪罪了你们。”
小厮伸手抹着脸上的泪水,喃喃的说道:“上头刚刚吩咐了,说咱们侯爷怕要不行了,要咱们准备了后事。”
香儿听了小厮的话,也顾不得形象,使劲的推开了那个小厮,小厮战立不稳,跌坐在地,香儿抖着手指着小厮的脑袋说道:“谁指使你们的,你们这不是咒侯爷晦气么,侯爷是什么人,怎会轻易死去,都给我回自己的院子里待着,扰了侯爷休息,家法侍候了去。”
小厮紧张的看着香儿,老半天才喃喃的说道:“香儿姐姐,这是李管家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吩咐的,小的实在不敢忤逆了上头的意思,若香儿姐姐不同意了上面的做法,望姐姐找老夫人商量去,莫要为难了小的。”
香儿听见了小厮的话,心中又是一抽,感觉身子愈加的冷了,双臂环胸,却也莫可奈何,储杰适时伸手搭上了香儿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且放他们去吧,刚刚冯郎中的话,你又不是未听闻,怎得如此感情用事了。”
香儿听见了储杰的话,翻转过身子,使劲的推开了储杰,然后指着储杰的鼻子骂道:“妄我平日当你是英雄般尊敬着,侯爷跟你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你竟如此的冷漠,我讨厌你!”
香儿边说边哭着跑了出去,留下储杰呆愣愣的看着香儿的背影,轻声说道:“我若冷漠,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知道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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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三八 续命 字数:4742
蓉的房间内此刻汇聚了很多人,诸葛裕平躺在床上,始模糊,可还紧紧抓着秀蓉的小手不松开,秀蓉任他抓着,眼含泪意,脸上却要对诸葛裕维持着柔美的笑。
外面的下人们做事都小心谨慎的,甚至可以说人人自危,这诸葛侯爷府全仰仗着诸葛裕撑着,早年诸葛家遭遇了变故,诸葛老爷去世之后,诸葛家奴险些沦落街头,好在诸葛裕已然成年,人生得俊俏,王家二小姐是非他不嫁,这才渐渐改了运到,可是若诸葛裕现在撒了手,这府里就没了顶梁柱,虽然这么多年诸葛家终于盼到了少主子降世,可这少主子毕竟年岁太少,顶不得事,日后诸葛侯府恐也将风光不再,落得个没落的局面,那么他们这些习惯了诸葛侯府里的安生日子的家仆们,诸葛裕一走,他们要怎么办才好,这谁心中也没个数,毕竟诸葛裕是突然如此的,正逢年少,谁能想得到呢!
诸葛家上上下下没有不为诸葛裕揪心着的,老夫人看似平常,只有她身边的李恒瞧得明白,毕竟跟在诸葛老夫人身边也有几十年了,老夫人的一举一动李恒都瞧得分明的,怕这侯爷一走,老夫人也将不久于人世了,中年丧夫,好在还有一个如此出类拔萃的儿子可以当成精神上的依托,老夫人再过刚硬,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心里总要有个希望存在的。
秀蓉眼睛已经模糊,努力的对着诸葛裕笑,那笑脸却要比哭还难看上三分。
外面陆陆续续走进来的郎中皆都摇头叹气的退了出去,大家给了一个统一的答案——这人怕要挨不到明日日出时分。
当然这话都是告知香儿和李恒的,直接跟秀蓉和老夫人说,怕她们谁也承受不住,该准备的吓人们都备好了,却没有几个来通报的,大家只是坐在外面的大厅里,静静的等待着诸葛裕的消息。
景帝皱紧了眉头,看着诸葛裕的样子他也跟着难过,终究看不过眼,转身走出了门去,他心中明了诸葛裕现在很希望和秀蓉单独待上一会的。
乞颜见景帝出了门,也悄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看着景帝走到庭院之中站住了脚,乞颜几步来到了景帝身后,语气平淡,听不出他话里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陛下损了一名虎将,恐这江山之本要有些不稳了。”
景帝回身看着乞颜的脸,老半天没接过话头,只是挑了挑眉,又转回身去,乞颜见景帝的表情冷漠,却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想必并非偶然,诸葛侯爷当初所言的猛虎被下咒,本王曾在南疆游历时有所耳闻,这咒名唤‘驱兽咒’,能用这咒符之人,定非寻常,以那虎咬着诸葛侯爷不撒口的状态看来,这咒定是冲着侯爷去的,若非有心,又怎会如此狠绝,诸葛侯爷眼下是万万死不得,所以陛下该想些办法才是。”
乞颜前头说的话,景帝心中早已有数,可这后面的话,却让景帝有些不明所以,似乎也勾起了他的兴趣,转过头去,盯着乞颜在夜晚格外有神的眼睛,和声问道:“乞颜大王此话何意,难不成大王有起死回生之妙法?”
乞颜嘴角微微有了笑意,看似温和实则无情,声音透着寒,“本王早年浪迹于各国之间,所到之处皆有常人无法理解之事存在,一如有‘驱兽咒’,也有‘续命符’。”
景帝听了乞颜地话。眼神中突然透出了几分激动。这样地人类情感在景帝地面容上是极少出现地。竟被乞颜捕了个正着。乞颜心中暗暗一惊。随即恢复常态。
“陛下可有兴趣再听本王说那怪力乱神之事。”
景帝沉默片刻。声音中透出了几不可闻地急切。“若能救诸葛卿家性命。乱离乱神又如何。”
乞颜嘴角这次也不再掩饰笑意。高挑了声调。开怀地说道:“本王知道有这符咒。不过……”
景帝突然睁开了一直垂着地眼睑。那目光竟似利刃。乞颜不禁瑟缩了一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只是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轻声说道:“本王愿与陛下合作。”
“朕记得诸葛卿家已于乞颜大王达成了共识。难不成是诸葛裕骗了朕。他同你还未缔结合约。反倒要先回来领了赏不成。”
乞颜尴尬的别过头去,声音也矮上了三分,却还要坚持着说道:“诸葛侯爷确已和本王达成了初步的共识,但本王却想和陛下私下有一份外面不得而知的约定。”
“你用他的命来要挟朕。”
“陛下不要误会,本王只是希望陛下明白,这样对你我都是最好的。”
景帝又垂下了眼帘,这个动作看似漫不经心,乞颜却能感到景帝那躲藏在垂着的眼皮后那算计的光芒,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