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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忙说,“不麻烦,我的本职工作。”
她笑笑,让小何先回,才跟着助理往里面走,乘了专用电梯上楼。
自从梁宴清不告而别出国后,谢柏仪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几年间,也增加了不少新人。
梁宴清的办公室在最里面,外头坐着的都是行政部职员,见是梁总助理亲自接上来的,也没人拦。
等到谢柏仪进去了,有人小声讨论起来。
“那是谁?”
“没见过,难道是梁总的女朋友?”
“真漂亮啊!你们看见她身边那只黑熊犬没?简直是美女与野兽的即视感啊!”
“没人知道她是谁吗?第一次来这里?”
“不是第一次,四年前倒是常来,后来梁总出国就没再来了,所以你们一部分人都没见过。”
“她什么来头?”
“谢家的三小姐,是不是梁总女朋友不知道,但的确是咱们梁总的掌中宝,宠着呢。”
谢柏仪关上办公室门,隔绝掉外面打探的目光,她忍不住笑,“每次来都要被议论。”
梁宴清朝她走过去,“习惯就好了。”
他伸手去接保温盒,她没给,“手不疼了?”
办公室布局和四年前改变不大,她越过他熟门熟路走到左边角落的矮圆桌。
梁宴清蹲下身子,摸摸西瓜,“西瓜,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西瓜看了他一眼,尾巴都没摇一下,往谢柏仪那边去。
梁宴清讨了个没趣,跟过去一看,三菜一汤,光闻着香味他就有了胃口。
“你做的?”
“太高看我了,陈妈做的,都是补血的。”
谢柏仪取碗盛猪骨汤,“我喂你?”
他坐下,“不用,一起吃。”
“好。”
两人静静吃饭,时间轻缓流淌,平淡,却温暖。
饭后,医生来给梁宴清换药,纱布拆开,伤口依然触目惊心。
谢柏仪瞧着便又红了眼,她憋着,等到医生离开后,簌簌落下来。
把梁宴清吓了一大跳,心疼得不行,他正要开口哄,她轻轻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胸膛。
梁宴清张着嘴,心脏紧了紧,“怎么了?”
“我答应你。”她低声说道。
34|第34章
之前林也出主意,不能轻易答应梁宴清的追求,他越是难得到,越会加倍珍惜。
林也说,“你主动了这么久,也该让他吃吃苦头。”
当时谢柏仪不能更赞同,可是现在,她真的舍不得了。
尤其是他替她挨了两刀,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揪得痛。
她舍不得再让他吃一丁点苦头。
“我答应你了。”她说。
低声呢喃,丝毫不亚于平地炸响的惊雷,梁宴清一震,“什么?”
谢柏仪不作回答,她稍稍退出他的怀抱,抬头凝视着他。
她的眼睛湿漉漉,像是刚从一泓泉水里捞出来的,清亮、还柔软。
此时,这双美丽的眼睛动也不动的胶着在他脸庞上。
梁宴清心里有答案呼之欲出,升温发热,烫得很。
他低头,不由自主咽喉,“你答应我了?”
谢柏仪“嗤”的一声笑了,紧接着,她扬长脖子吻住他。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她撤开,眯着眼睛笑,“懂我的意思了吗?”
他大脑嗡的一声,短暂空白后,深吸了两口气。
梁宴清认真的望着她,“想好了?我的追求才刚刚开始。”
谢柏仪点头,说:“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直接谈恋爱吧。”
这是实话。
她不在意多付出一些,重要的是以后漫长岁月,他一定会补上的,不是吗?
梁宴清再次确定,“不是一时冲动?”
谢柏仪勾唇,“我很清醒。”
这也是句大实话。
她很清楚早晚都会答应他,比起刻意拒绝,还不如痛痛快快点头。
他的心意是一辆列车,她就是那唯一的乘客,虽然晚点,到底没有错过。趁着当下尽情享受美丽的爱情,岂不更妙?
梁宴清说,“好。”
她重复,“好……唔……”
他的唇压下来,温柔的吻她。
谢柏仪抱住他的腰,迎着他的节奏,回应。
缱绻绵长的一个吻,不激烈,却热烈。
良久,他们分开。
谢柏仪急急喘了几口气,满脸通红,嘴唇艳红。
她觉得自己的表现不像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倒还真是忒不矜持。
梁宴清两只手都不能做大幅度动作,他本来想捧她的脸,只好改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害羞了,嗯?”
她垂下眼睛,不承认,“我没害羞。”
他在她脸上亲了口,“怎么脸这么红,这么烫。”
这人……
谢柏仪恼羞成怒,没使大劲的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儿,我缺氧。”
梁宴清笑出声来。
她瞪他,含着秋水,眼波流转,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梁宴清没忍住,倾身又吻了吻她。
他问,“要不要睡会儿午觉?”
谢柏仪“嗯”了声。
这里面还有个休息室,和衣躺在床上,谢柏仪没多久就睡着了。
梁宴清深深的看着她,其实直到现在,他心跳仍是急促的,激动不已。
他都做好充分准备,她不会轻易答应他的追求,至少不会这么快。
当她忽然说出那句答应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懵的,完全出乎预料。所以他才反复确认,生怕是她说错,也生怕是自己听错。
她言之凿凿,思绪清醒。
他喜不自禁,整颗心都被填满了,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本能。
此刻,她安安静静的睡在身边,带着笑容,呼吸轻浅。
梁宴清满足极了,他觉得,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谢柏仪睡得不沉,听见传来的敲门声便醒了。睁眼,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目光里,她心脏颤了颤。
梁宴清眼里浮起笑,“我有个会议,可能时间会很长,你再睡会儿。”
他的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起身离开休息室。
门被带上,他挺拔的身影被隔绝,谢柏仪眨了下眼睛。
外面有人说话,听不太真切,隔了一会儿,声音消了,彻底归于平静。
谢柏仪翻身,继续睡觉。
再次醒来,时间尚早,梁宴清的会议还没有结束。
西瓜卧在窗户边晒太阳,看上去懒洋洋的。
办公室有一面长书架,她打算找本书打发时间,走过去一看,与视线平行的位置,全是三毛的作品。
谢柏仪怔住了,是她带过来的书。
那时候,她时常会来这里等他下班,有阵子特别迷三毛,就买了全集。
四年了,这些书还放在这里,连位置都没变。
她不由笑了,心里温暖。
想了想,取了《我的宝贝》。
还未看完一则,有人敲门,谢柏仪让他进来。
她抬眼,是一个年轻的女助理,端着一杯水。
“三小姐,您喝水。”
“谢谢。”谢柏仪接在手里。
她脸上挂着笑,问,“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谢柏仪说,“没有了。”
“我就在门边,如果您有需要,请随时叫我。”
“好。”
女助理无声退出去,长长呼了口气,任务终于完成。
梁总开会之前吩咐她十分钟敲一次门,如果三小姐醒了,就送一杯温水进去。
这得多上心啊!
当时梁总的语气和神情特别和煦,英俊的眉眼间,尽是温柔。
这下子,公司指不定多少人的美梦破碎!她暗暗想。
梁宴清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谢柏仪正好看到“蜜月麻将牌”的故事,一幅象牙面竹子背,手刻雕花的精美麻将,三毛不会打,却喜欢在夜深人静时一张一张拿出来用手把玩。
谢柏仪突然觉着手痒,她已经许久没有摸过牌了。
她出了神,没注意到梁宴清。
他过去挨着坐下,她才察觉到,马上露出笑。
“刚刚在想什么?”他问。
她把书往前翻了一页,指着一段文字念,“果然是一幢美屋,白墙红瓦,四周满是果树,那千万朵洋海棠在门口成了一片花海……我在想象这样的画面,肯定很棒!”
梁宴清目光扫到左边的文章标题,失笑,“我猜你是想打麻将了。”
谢柏仪立马合上书,问,“这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