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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听琴观棋轻手轻脚铺好了床,看了一眼伏桌沉睡的王妃,对着安王福了一福,便走出房去,转身将房门轻轻拉上。
为防明珠见光醒来,安王熄了灯,小心抱起明珠,将她放到床上,明珠蒙胧中醒了一瞬,微微开眼,见漆黑一片,果然翻身又睡去了。
安王就坐在床边,见她睡安稳了,拉了被子轻轻盖上,自己慢慢脱了外袍,在一旁躺下,借着从房外透过雕花格子窗映照进来的微光,侧头看着明珠,听她几不可闻的呼吸,内心安定宁静。
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接触,都能感觉到这份自然安宁,他发现自己很享受这个感觉。
在她愤怒地大闹王府,挑战自己的权限,打了自己一巴掌,对她又气又恨又失望之后,仍能够这样不失轻松地与她对话,躺在她身边不觉别扭,只觉舒适放松,那就说明,他的计划是行得通的,他会守住她,把她控制住,至少在太子登基做皇帝之前,她不能离开,老老实实顶着安王妃的名份,做他的原配正室。
给予她想要的,也从她这里索取自己想要的。不管以前怎样,只管住以后,不准再与任何人有牵连,有私情!
安王妃,他愿意别人这样叫她,她是他的,只专属于他!
她的气味,她的身体,能给他安定,是他的催眠剂,可是她明显已不喜欢他接近,他得慢慢让她接受。
不知不觉间闭了眼睛,意识漠糊,郁闷、烦躁、疲倦、不安统统交付出去,一身轻松地进入一片宁静祥和……淡雅的香气若隐若现,如雾般轻柔袭来,到最后又如同一张密织的网,笼罩住他,他却丝毫不想挣开,在那张网里感觉舒适、温暖,为什么要挣开?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晨起讨论的问题
清晨,安王醒来,总算明白梦里香气索绕不散、一张网罩住自己是怎么回事了——明珠把他的头当抱枕,不由分说搂在怀里,睡得香甜!
他睡下时没有和明珠合盖一床棉被,但此时两人的身体如此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棉被?一床堆在脚下,还有一床不见,大概掉到床下去了!
还算好,虽然时值深秋,这屋子坐南朝北,冬暖夏凉,又在帐子里,没感觉到冷,否则,两个人非得着凉。
根据前两次经验,他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在睡梦中被她吸引。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他潜意识里,梦里都在督促自己快醒,赶在明珠之前醒来,免得太难堪。
他红着脸,轻轻拿开她的手,将自己的脑袋从她少女柔软的怀抱里移出来,他的身体和明珠挨得太紧,此时不得不急忙离开,爬起来就往内室跑。
也不拿帕巾,直接捧起冷水往脸上浇淋,身上自然的生理反映令他懊恼——也许不能这样下去,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是怎么了?他不是自控能力很强的吗?
对了,练功的口诀!
跳上靠墙边的硬榻,盘腿而坐,闭目,将一口气运至丹田,使之凝聚不散,默诵口诀,少时,气息渐平,身体逐渐恢复宁静。
床上,明珠醒来,从枕上抬起身子,一眼找见自己缝的小圆抱枕,躺在脚下一个角落里,爬起来探身过去,一把揪了过来,抱进怀里:
“跑哪里去了?没有你我怎么睡得好!”
搂了抱枕扯过棉被盖好,想继续睡一个回笼觉,猛然看见透明纱帐外,安王背着手站在床前,一张脸微带潮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吃了一惊,一下坐起身来:“你……王爷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回去休息的吗?”
“我就歇在这里!”
安王平静地说道,抬起一只手捺开纱帐,再看一眼她怀抱的那个圆抱枕:真是岂有此理!她竟然把他的头当成那个圆滚滚的丑东西!
明珠咬唇:“不要再开这种玩笑!说了我不能……”
安王微笑:“我们什么也不做,就是一张床上歇息而已!”
他走去把床前帷幔拉开,让更多些亮光透进来:“天已大亮,王妃还不起床吗?”
明珠呆呆地看着他:“你是说,你昨晚真的睡在这里了?那你,那你……”
她忽然闭了眼,紧握双拳:“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没在这张床上睡!”
想起来了:迷糊中她抱住了她的抱枕,觉得不同以往,有点硬,有点重,还有温度,冒着热气,但她当时没有多想!
如果他真的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敢情她梦里抱住的是他那颗项上人头!
天哪!要疯了!这算什么回事?
明珠的脸红艳如朝霞:“你可以去书房睡!”
安王看了看房门,他知道此时侍女们早已守候在门外,就等着一声传唤便进来服侍主人起床。他坐到床沿上来,与明珠对视着,强自打消难为情的想法,认真道:“我们是夫妻,总要住在一起!”
明珠甩头:“不能够!我不行!”
安王说:“我说了会尊重你!”
“谁知道?你说话向来不算话!”明珠说。
这么大个男人躺在身边,身型比她粗壮很多,力气也比她大了很多,虽然觉着他不至于对她用强,可万一……世间变数谁也说不清,还是小心为妙。
“你……放心!若非你情我愿,便毫无乐趣,我不是没有情趣的人!”
你废话!
明珠低头,手上用力,狠掐了一下小抱枕,安王不禁皱眉。
董明珠虽然年方十五,却早已情窦初开,现在换了二十二岁赵明珠的灵魂作主,智商高,情商不弱,还稍带点花痴,放着个大美男同床共枕,保不定日久滥情,哪天把持不住自己咋办?
明珠想着还是撇清了,把话说得清楚透彻,一了百了,不留遗患:
“我不愿意这样!我讨厌与人共夫——王爷侍妾众多,今日在这个房里,明日在那个房里,你不嫌烦,我还嫌脏,恶心!”
安王脸色微变,抿起薄唇:“王妃又冒犯本王了!日后说话要三思再出口,免得出错,惹祸事!平民男子尚可有三妻四妾,何况我这等身份?难道你家里父兄没有妾室?”
“让你见笑了,我董家男子,均为一夫一妻,没有谁纳妾!”明珠颇为骄傲地说。
安王哼了一声:“也不奇怪!若家有悍妻妒妇,这种事情是很难为的!”
明珠笑了笑:“也许吧,我愿意做悍妇,可以名正言顺地管住丈夫,不让他纳妾!”
安王看看她:“侧妃先你进门,这你怨不得,那几个侍妾可是你答应了太子,给留下来的!”
明珠张嘴想说话,又打住了,默不作声:你这个夫君我才懒得管,以后争取另找一个好的,那个我得管住,非管不可!
安王见她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王妃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明珠冲他笑了一笑,“我该起床了,叫她们进来吧!”
安王却在猜测她内心所想,沉默了一会:“你很介意我有妾室?”
明珠眨了眨眼:“不介意!”
安王垂了眸:“若你属意的男子也有妾室,怎么办?”
明珠脱口而出:“这算什么问题!有妾室的男子即是有妇之夫,我当他是透明人,怎还会属意于他!”
“何为透明人 ?'…'”安王十分不解。
“透明人就是,”明珠笑着伸手在空气里一抓:“不存在的人,可忽略不计的人!”
忽然觉察到什么,看安王一眼:“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要起床,我要去净室!”
不厚道的家伙,设个圈套让我钻!等会不合他意,又说冒犯他了。
安王只好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快步走去拉开房门,听琴等侍女早已候在廊下,见王爷出来,齐齐福下身请安:
“王爷早!”
安王嗯了一声,从她们中间走过,福至早已候在一丛矮树下,等王爷一走过去,便相随其后。
树上的两个侍卫,已不见了人影。
房内,明珠把那抱枕一抛,准确地落在听琴怀里:“收起来吧,另给我换一个四方形的!”
翻身下床,一边咬牙切齿,无声念咒:
“死安王,臭安王,变态的安王!发什么神经往我床上爬?天下男人那么多,美男也不止你一个,哪里舒服你上哪里去,本王妃不稀罕你了!”
听琴和观棋服侍着她洗漱,再坐到梳妆台前打扮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了秋痕和雪儿,两人脸上带了些落寞神情,双双侍立一旁。
心里不由一颤:秋痕和雪儿惯常服侍自己,只不过离去几天,琴棋书画四侍上了手,好像现在的情形是——自己竟然习惯了王妃四侍?
天哪,这又是一个令人跳脚的问题:喜新厌旧啊,怎么处?
为了安慰一下旧人,明珠笑着对听琴和观棋说:“让秋痕和雪儿上来吧,梳一个我往日在相府时的发髻给你们瞧瞧,很可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