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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进入深秋季节,空气中尚带有些温热,风自别处吹来,拂托起满院的菊花清香,送入房内,明珠此时体弱易困,闻着清雅花香,不消一会就又沉沉入睡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夜间掌灯时分,身边没有秋痕和雪儿的影子,眼前只有琴棋书画四侍在,明珠以为秋痕和雪儿去吃晚饭了,也不在意,几天来这两个女孩陪着她在房里闷坏了,也累坏了,让她们放松放松也好。便让四侍服侍着吃了几口粥,李妈妈再送药来的时候,明珠没有当着她的面直接喝掉,不管她磨破了嘴皮子,只淡淡地说放着吧,等会再喝。那李妈妈守了许久,见明珠到睡着了都不喝,无可奈何,只好端了药碗,悻悻离开。
第二天正午,秋痕和雪儿还是没有出现在房里,明珠想着这两人要觉着闷也不好就这么扔下她自顾去轻松吧,没说什么,吃了些米粥,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又继续睡,晚间醒来仍未听见两个丫环的声音,却从帐内瞄见李妈妈守着个药碗坐在灯影下等着,索性粥也不吃了,照旧沉沉睡去。
到第三天早上明珠却是被人唤醒了,睁开眼,见帐幔已挂起,琴棋书画四侍红着眼睛围绕在床前,听琴见她睁眼,忙揉了下眼睛,高兴地说道:
“王妃娘娘醒了!王妃睡这么长时间,可吓坏奴婢,奴婢们正要去请太医呢!”
明珠伸个懒腰爬起来:“帮着我洗濑了罢——秋痕雪儿呢?这两丫头认真讨厌,怎么我每次醒来都不在?”
听琴磨蹭了好半天,才轻声说道:“两位姐姐因为绣艺精巧,被管家请去绣房指导绣娘们绣一些时兴花色,以备用在秋冬衣装上。”
明珠呆了一呆,终究是睡得太久,用现代的说法来讲是处于缺氧状态,脑子转得缓慢,反应不过来。只到四侍服侍她洗漱完毕,喂她喝了几口燕窝粥之后,才忽然觉得不对劲:王府会缺绣娘?宫中最精巧最时兴的花色绣技,几时不是先经过各王府才流传到民间,用得上她相府里来的这两个丫头吗?王妃的贴身陪嫁丫环,莫名其妙地就沦为绣娘了?是什么样的王府管事领了她们走,竟不需要经过她这个王妃的应允!
明珠对听琴说道:“谁将她们带走的?唤那人来见我!”
听琴看了看她,既不说话,也没有动身,将一银勺的燕窝粥递送到她唇边,等着她开口吞吃。
明珠沉了脸,一挥手,燕窝粥洒落锦绣薄褥上,旁边观棋知书急忙上前,双双拿了布帕来擦抹,明珠轻斥:
“不听话的奴才,要你们何用?下去!”
四侍面露惊异之色,从新王妃进门到现在,总算看到她端起架子骂人。
听琴扫了其余侍女一眼,率先跪下,观棋、知书、赏画也随即跪下:
“奴婢们服侍不周全,奴婢们认打认罚,还请王妃娘娘息怒,保重贵体!”
明珠看着他们,心念一转,忽然变了神情,含着泪悲悲切切地问道:“你们四个,可是真心实意做我侍女?”
听琴与观棋、知书、赏画面面相觑,有不忍之色,之后便一起跪着向前挪移几步,拥在明珠床前。
听琴流泪说道:“奴婢四人十岁上就被张大总管挑选进王府,跟着宫里来的教引麽麽受了多年训导,只为着服侍未来的王妃娘娘,奴婢们怎敢不真心服侍娘娘!”
“那你们为何这般待我?我身为王妃,是不是王府的主母?自己陪嫁的丫环丢失了竟然都不知道,贴身的侍女不肯为我办事,既如此,你们不如现在就走罢,不必在我面前跟着了!”
四侍听她这一说,吓得不轻,紧着磕头:“王妃娘娘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确实是忠心于王妃娘娘的,那……人家想换了奴婢们走,奴婢们都不肯,斗胆去求了大总管,大总管又求了王爷,奴婢们才得以留在王妃娘娘跟前,奴婢们从来只认定一个主子,就是王妃娘娘您啊!”
明珠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做戏就干脆做足了,才嫁来王府几天,就有人敢动王妃的陪嫁丫环,安王府看来不比宰相府平静安和,这其中水有多深,还得试探一下才行。太强劲显然不是明智的做法,先装装柔弱相,看能哄出什么消息出来。
她不知道王妃贴身侍女须得早早挑选好,由宫内嬷嬷亲自训导,只觉得这四个丫头不显山不露水的,天知道她们会不会与秋痕雪儿失踪有关?
看着床前磕头的四个侍女,思维习惯性跳跃,竟想到另一桩事上去——很想见一见那位张大总管,着实佩服他的独到眼光,四侍品貌均为上等,或秀丽,或柔美,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不一般的端雅气质,显然是多年训导出来的结果。
“都起来吧,和我好好说话!”
明珠抽了抽鼻子,听琴顾不上揉抚跪得生疼的膝盖,立即拿了干净帕子上来,细心地为明珠拭泪。
又唤观棋送上温热的茶水来,明珠刚好也渴了,抿了一口,叹气道:
“是我运气不好,一进王府就病了,没能了解王府的各种情况。等我病好了,少不得要样样问起来……秋痕和雪儿毕竟是我的陪嫁丫环,既然被管家请去了,我只是要他来问一问都不成?”
见四侍又开始作缩头乌龟状,想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忍不住小小发了个狠:
“你们四人既是打定主意跟我,就要与我一条心才对,总这般不痛快却不合我意。我是钦定的王妃,是王府主母,你们是我的人,错对只有我说得,谁敢管你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四侍听了明珠的话,都抬起头来,面露喜色,连眼睛也是亮晶晶的。
听琴却说出一番话来,差点将明珠震晕过去。
听琴说:“王妃娘娘,奴婢们自然是要全心服侍好王妃娘娘,死也不敢违背了娘娘。但是娘娘初嫁到王府,虽为正妃,却还未曾掌管得王府后院实权,许多事,自有管事的侧妃娘娘打理,并不需要经过王妃娘娘,所以,秋痕姐姐和雪儿姐姐被调走,王妃娘娘不知,是正常的!”
明珠顾不得矜持,急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王爷还有另外的妃子?”
“是的,另有一位侧妃娘娘。”听琴飞快地看了明珠一眼,说道:“这位林侧妃,在青州王府陪侍王爷两年有余,掌管青州王府事务。王爷入京迎娶王妃,又带了她来,如今王府后院尽归林侧妃掌管!”
明珠瞪着眼,傻了一般。四侍围在她床前,同情地看着她,听琴更是坐上床去,伸手不停地轻拍她后背,满脸心痛之色。
良久,明珠才呼出一口气:“我竟然是个死人!只道嫁来就是他原配,没想到人家身边早有红颜相伴!”
观棋忍不住说了一句:“除了林侧妃,后院尚有春夏秋冬四位美姬,她们尽都听从林侧妃的,每日晨昏准时去给林侧妃问安,只是不来我们芷蘅院!”
明珠面无表情:“为什么,你们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听琴垂首说道:“回禀王妃娘娘:王爷和侧妃娘娘不让早说,奴婢们见娘娘如此年轻,又是极爱王爷的,也怕说得早了,恐会影响您与王爷的新婚之喜。”
明珠禁不住又流下泪来,这回的眼泪却是发自真心,她嘴角噙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新婚之喜?不错,我是极爱王爷的,他可会爱我?”
那样称心如意的花美男,到底还是不属于自己,他的心早已被别的女人占据!
老天和自己开了个玩笑,名为大婚,新婚夫君却是个有妇之夫,她这个现代人从此要过上与别人共侍一夫的混乱生活,果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端倪(二)
听琴为明珠拭泪:“王妃娘娘莫要伤悲,保重身体要紧。马太医的方子是极好的,娘娘好好吃了药,养好身子,王爷就会过来……”
明珠看住她:“是不是王爷根本就没出什么远门,而是因为我身子不好,才不来我这院子的?”
四侍俱都低下了头,知书细声细气地说道:“说王爷出远门是哄王妃娘娘的,怕娘娘知道实情,太过生气,对病体不利!”
“实情就是王爷日日在府中,天天陪着他的爱妃美妾,只是不来看我这个新王妃,任凭我病体缠绵,死了才算!”明珠闭上眼,眼角有泪珠滑落。
四侍恻然,再不敢出声。
房内一片静寂,院里却蓦然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琴姑娘,芳华院来人请你们四人去一趟,说是要领些用品回来呢!”
听琴听了这声音,身子一凛,眼睛就看住了明珠。她知道是谁在喊她们,往日王妃睡得糊里糊涂的时候,她们四个是一喊就准得过去的,可这会儿王妃好不容易清醒着,她就不愿意这么听那人的话了。
明珠看听琴这神情,已猜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