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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一行出城不久,庆王的车驾随后急疾出城门, 在距离蔡家集一里地处赶上了明珠。
庆王邀明珠上王辇,明珠婉拒了,一大一小两乘车辇相随,在细雨中缓缓而行,不一会就到了蔡家集警戒线外。
白石灰划出的界线,里边的人不能出来,外边的人不进去,庆王不准明珠下车,让雪儿将马车一侧的帷幔捺开,抬了一个弄干净了的病人来,让明珠远远地隔着警戒线观察。
明珠哭笑不得:“这样我哪能看得清楚啊?”
庆王说:“只能这样相距不得超过五步远,否则过了秽气,便不好了”
明珠无奈,想了想,取出一根丝线,自己抓牢一头,把另一头递给庆王:
“让他们把这丝线拴到病者左手腕上”
庆王惊疑:“你要做什么?”
明珠一笑:“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庆王把丝线交给侍卫,那侍卫牵着线走开去,照着明珠说的拴在病者左手腕上,明珠让雪儿放下帷幔,自己左手捏着那丝线一端,纤巧的手指搭在线上,微闭双眸,凝神沉思一般不言不语,雪儿看呆了,看明珠睁开眼神放下丝线,忍不住问:
“你干嘛?鬼上身?跳大神?”
明珠笑骂:“去死吧你,没口德”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电影里见过的悬丝诊脉,你以前不喜欢中医,因为害怕吃中药,什么时候会这个了?”
明珠心想天机不可泄漏,雪儿可以从她这里得到好处,秘密却是不能分享的。
“这是董明珠原先就会的,她天赋异禀,会很多奇门异术,脑子里留下的资料太多,我都钻研不过来呢”
雪儿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再追问,她知道明珠的脾气,不想说的,再问也不会说。
复捺开帷幔,庆王已守候在车外,明珠对他说道:“庆王殿下不必担心,这不是瘟疫”
庆王又惊又喜:“真的?”
仅凭一根丝线,就能诊出病症明珠是人是仙,这么奇异的医术简直是闻所未闻
明珠笑了笑:“没错凭那根丝线的跳动诊断病者脉象,这是极古老的诊脉方式,被我无意中学会了。”
庆王含笑看着她:“不奇怪,你如此聪颖伶俐,有心去学,没有不会的。”
一片通红的枫叶从空中飘落下来,正正贴在庆王的肩头,明珠拍手道:
“这才诊出病因,上天就送药来了这些病者,无需用别的药物,只捡了地上飘落的枯黄枫叶,大概要捡满满一个笸箕那么多,加十几颗干枯的枫树子,煮大锅水,每日饮几大碗,再用剩下的汤水泡澡,三日之后,便全好了”
庆王呆住了,不能置信:“就这么简单?明珠,这可不是玩笑……”
明珠认真说道:“你就吩咐下去吧我可以拿任何人开玩笑,却不会……”
她意识到什么,没有说下去,庆王却领会到了,他微红了眼,看着明珠生生把脸侧往一边去,若是没有雪儿在,没有陈规坐在车架上,他非扑上去抱住她不可。
蔡家集的病号自有专人去料理,并非瘟疫的消息传开来,警戒线内外的人们都长长地松了口气,防守着警戒线的官兵们虽然还不能撤离,说话做事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天气阴冷,细雨绵绵,人们却似看到了阳光,脸上逐渐绽开笑容。
庆王不再犹豫,跟明珠说了徐州某地发生瘟疫的情况,他深深相信明珠的医术,见她心甘情愿全力帮他,内心极度感动。原先害怕明珠接近病患有危险,没想到她可以用悬线诊脉的方法过解决问题,明珠是聪明的,他思虑不周、想不到的地方她可以用她的方法来弥补,那么徐州瘟疫说与她听听也无妨,反正路途遥远,她也跑不到那里去,能给他支个招,想出个什么法子来就是天大的好了。
明珠不用想什么法子,她脑子里有现成的防治各种瘟疫的方法,让庆王唤过一名府史执笔,一股脑儿全背下来让他记录,说道:
“明日就将这些方子上写的药品送下去,其余的新鲜药草当地山上一定有,责令当地官府设棚施汤药,疫区的人们每人每天按时饮用,再以干柴燃烧山上割下来的新鲜药草,五十米一堆,烟雾越浓气味越重越好,阴雨天气需得十天之后,若是晴天,三四天就会好起来”
庆王又喜又悔:“早问了你,我就没这么多烦恼事了……”
明珠笑道:“只要是医药诊治方面的问题尽管来问,我知无不言,别的我又不会”
庆王也笑:“会这一件已经很了不起,若还会别的,你就不是凡人了”
两人正说笑着,天空传来一阵清越的鸣叫声,庆王抬起头,明珠坐在车上,光看他脸上惊讶的神情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是紫雕,紫雕飞出来闲逛了
果然庆王惊叹着说道:“明珠你来看:好大的禽鸟,我也养过好些鹞鹰,却从没见过这样健伟华丽的”
明珠和雪儿走到车架上站着,抬头看天上的紫雕,心脏莫名急跳:没错,就是这一对美丽的大鸟她昨天见过的。
从肩上斜挎的绣包里取出绵玉笛,放到唇边吹响,没有刻意吹奏完整的曲子,吹的是前世小时候常听的一小段西北地区极具民族特色、旋律优美的典调,所有人都看到,两只美丽的紫雕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在空中盘旋翻飞,久久不肯离去。明珠的笛音不停,紫雕就翩翩翔舞不休,而且越飞越低,陈规和马正怕紫雕伤害王妃,担心地带着侍卫们聚拢来,庆王府的侍卫也围了上来,明珠见状,倒怕他们伤到紫雕,忙收了绵玉笛,笛音一停,本以为低低徘徊的紫雕会冲天飞去,谁知它们却反而收拢双翅,停落在明珠的车棚上,睁着牛眼般大的两只,不,四只雪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车棚上,直溜溜地盯着明珠看。
庆王担心明珠,走上来喊:“明珠……”
紫雕警觉地看向庆王,明珠朝庆王摆摆手:“没事这是紫雕,和月国使者带来的吉祥物,它们,不会伤害我的”
说着将手中绵玉笛伸给紫雕,两只紫雕伸出尖利的嘴啄了几啄,发出悦耳的清音,明珠微笑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两只紫雕从未见过听过绵玉笛吧,这才初次听音,就被征服,可见绵玉笛真的具有一种奇异的神秘力量
庆王却不知道,把它当礼物送给了自己,这也是明珠愿意竭尽所能,一定要帮助他的缘故吧?
不能以真心偿还真情,至少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不远处一棵高高的树冠上,玉煌隐藏在树叶丛中,悠闲地背靠树干,脸色复杂又甜蜜,唇角含着一丝微笑在看着明珠。
紫雕是他引出来的,一直引到城外,可奇怪的是紫雕既然听从了他的召唤飞出来,却又不肯降下来与他近距离接触,而是一直往远处飞,他也只好一路相随,直到听见清丽美妙的笛声,紫雕终于渐渐低飞,落到了不远处的佳人身边。
是绵玉笛它果然执在明珠手中
玉煌也是第一次听见绵玉笛仙乐般的美妙音质,而且是由明珠吹奏,吹的还是故乡的曲调,他深深迷醉了,几乎落下眼泪:乡情乡音,无数次为之感动,这一次却最动情,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情绪了
莫克家的预言者说得一点没错,绵玉笛经过庆王之手,最终归属明珠,她确实是一位美好而纯洁的姑娘,可是,预言者没有说,她是一位王妃,是天朝尊贵的皇子妃
玉煌本来可以公开身份——使团副使,和月国二王子。新来的护卫阿力早就带来了父王的诏令,让他与大王子一同担负与天朝签著和约的使命,然后名正言顺地随使团回归和月国。
但他现在不能这么做了,开始是因为明珠,想悄悄带走明珠,就不能公开身份,否则两国永无和好安宁之日。
现在却另有原因,莫克家族使用了飞鹰传书,送来父王又一道诏令——无论他能不能得到绵玉笛,都要立即回国
他舍不得明珠,想带走她,又怕太过匆忙,会令她有压力,难过,她说过舍不得父母,这点他是深有体会的,想当年他一个男孩子,离开故土时也流了泪,何况明珠一个柔弱的小女孩所以他答应明珠,会等她,可现在……形势变化太快,不容他迟疑,他必须走了。
或许等他回去处理完这件事,最多几个月半年时间,会再回来,那时再带走明珠。
他也想带走紫雕,那是他从小养大的,岂能让给大王子,今天他引来了紫雕,谁知却被明珠用绵玉笛收服去了
玉煌看着明珠小心冀冀地逗弄着紫雕,思来想去,最终坚定想法:找机会和明珠见面,说服她,立即跟自己走
不在今夜,就在明天,带着明珠、绵玉笛、紫雕,远远离开,回和月国开创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