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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太师沉吟道:“清者自清,知其只是个引子,留意些就是了,而今需要关顾一下……”
秘室的门被敲响,随即打开,福至走了进来,放下一碟鲜果,走到安王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安王目光亮了一下,旋即又恢复正常,招手让福至伸头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这才示意他离去。
福至躬身行礼,关门走了出去,太子问:“何事?”
安王略带些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没什么,王妃遣人来请问些事”
太子颇有意味地看着他,什么事值得打扰这样的密会?若没有交待过凡事以王妃为先,借福至十个胆他也不敢在会议进行时擅自进入密室。
安王故作平淡,对钟太师说道:“阁老请继续说”
内心却难禁雀跃:明珠先向他示好,派人来请他回去用饭那小坏蛋知道错了?
心思忽尔一转想到贞敏贞玉,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好心情又没有了:定是为了那两个表妹,不然她不会这么主动
安王心猿意马,秘密会议就只得另外四五个人在认真讨论问题了,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再发言,一心二用,恐会答非所问,不如不出声。
太子问及东关候郑德阳的近况,说近日未收到他的折子,不知东南边防可还有异常?程侍郎说:“据线报发来的秘函称,东关候已经回到东南边城,东南面如今稳定如昔,百姓安居乐业,各邻国未再敢有什么举动。边城照常每日开启城门,领国民众照常于圩集日到我边城脚下赶集做买卖,战事未影响到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和贸易活动。上次四个邻近小国纠集了精壮兵力前来挑衅,原是不知从何处得了讯息,称圣上病重,不能临朝,他们想作一番试探,若我军稍有慌乱轻敌之意,即可举四国所有兵力,大肆入侵,掳劫边民财物,瓜分我东南面大片良田山林……却没料到其时镇防的少将军郑挽澜,也不知为了什么事,不眠不休,没日没夜巡守,许是长年镇边,凭感觉也能察觉到要出事吧。当日凌晨四国兵力正好撞在他手上,那一次防御驱敌狠厉无比,几乎将四国精壮先锋歼灭殆尽,那四小国仗着约略有些兵力,平日素来傲慢,经此一役,如今是服服帖帖,再无半点声响”
太子含笑点头:“所谓山高皇帝远,国之边远四方,正是有了威远将军郑挽澜这样忠勇刚烈的将才镇守着,才能国泰民安,国运长久”
安王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才问道:“未知郑世子可是大好了?”
户部秦尚书笑道:“威远将军得太子龙廷护卫护送回京,太医院名医妙手施救,终是保住性命,正在康复当中。那四小国若有探报,必是更为惊惧,请安书与自降表奏不日即会送呈朝堂,不然他们整日惴惴,怎能安生?”
太子唇边笑意更深,四小国归顺称臣是迟早的事,皇上也和他讨论过这件事,并对他尊执圣意,当机立断派遣龙廷护卫接回郑挽澜一事大加赞赏,夸他有远见,很明显地又将偏往庆王那边的心思移回他这边。现在,皇上除了还上上朝,议些政务,奏折之类大多数都归置到他手里了,议政殿偏殿往时是皇上私下召见重臣的地方,现在成了太子专用处理政务之所,看不完的各类奏折,更是差遣了平时侍候皇上阅折子的两名近身内侍,封入金丝楠木盒子,送进太子府,陪侍太子彻夜批阅。
太子监国,他从二十五岁起断断续续地担起这个名义,但他知道实际上做的都是表面功夫,皇上岂肯轻易放权给他,里里外外的监控眼线不计其数,他哪里就敢轻举妄动,放手去做?只能老老实实按规矩办事,幸好他一直有老太师依傍,还有众多幕后家臣,凡事指点规划到位,这么多年来,未有差池,却也未有多大建树,除了博得一个仁德孝悌之名,没有什么功劳,太师却说,正是这样就好,不必太露锋芒。
东关候父子却是他一心想笼络的,当时派出龙廷护卫,他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皇上病愈后一句不置可否的话,那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做了,万一半路上郑挽澜死掉,说不定未能笼络得郑德阳,还被他一家子怨恨上,怪他将郑挽澜折腾死。不做,郑挽澜一死,皇上也会有微词,怪他不听话,若是接回太医院医治,或许会好起来。最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思虑,他还是决定遵从圣意,接回郑挽澜。直到安王告诉他,明珠将郑世子救活了他才如同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他不大相信太医院能救得活郑世子,潜意识里,他有此想法:明珠有奇药,救得父皇,或许也能帮帮他,即使救不活垂死的郑挽澜,能留得他一口气在,维持三五个月都是好的
想不到天遂人愿,明珠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把人给他救活了他从心底里赞成父皇看重宠溺明珠,赐她免罪免死金牌,这样奇妙可爱的女子世间少有,如果换作是他,或许还会许她更大的荣宠。
想到一个多月前安王若是慢来一天,让庆王先下聘娶了明珠,那结果会是怎样?太子禁不住紧抿了嘴唇,暗叹一声:万幸啊
“哥哥”
太子听到安王在唤他,侧过头看他,安王问道:“近日父皇可有早朝,哥哥可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太子想了一下,摇头:“父皇自上次大朝之后,未上早朝,政务奏折除了原归庆王负责的税收入库盐运之类,其他基本上都交由我来打理,我每次见父皇只在申时晚膳之前,匆匆一晤便走,未能细察,怎么啦?”
安王迟疑了一下:“今日陪明珠送仅儿入宫,明珠见着了父皇,臣弟听她说父皇身边有新美人,还说父皇需要御医,我们竟未得一点讯息”
太子怔了一下:“容美人 ?'…'父皇需要御医?魏灵昨日才禀报:近日收不到昭华宫的消息,查了才知那一处的眼线没了踪迹,看来被发觉除掉了,张公公说父皇近段都歇在昭华宫,又说刘后病重……莫不是听错了,是那妖妇需要御医罢?”
安王摇头:“没听错明珠说这话时庆王在侧,哥哥难道不了解宫帏中那些事?想是刘妖妇为防其他妃嫔争宠,用容美人将父皇牵绊在昭华宫……”
太子哼了一声:“这事是有的容美人迷惑了父皇,想父皇病体新愈不久,前阵子明珠才提及父皇的体质需要悉心保养滋补,那妖妇在做什么?她这样做对庆王有什么好处?”
兄弟俩目光闪动,心照不宣地互看了一眼。
秦尚书说道:“庆王自前些时送南昭国使团出京归去之后,一连好几天告假,取消了每日到司衙坐值两个时辰的惯例,说是身子不适。”
哪有不适?人家微服出城,直接回了徐州封地,检阅他的私家兵去了
程侍郎说:“庆王近日与李尚书来往密切,不知密谋些什么,可是要有什么动作?”
安王说:“也只能是密谋,时下庆王没有能力做什么,徐州富足,百姓安居乐业,惧怕战乱之事,徐州兵丁队伍整体看来是极好的,实际上不经事,根本不堪一击,只能充作样子。庆王目前需要朝廷兵权,最着急的是兵器,他需要大量精良的兵器,但他徐州平原鱼米之乡,历来无金属矿藏,不能炼就他急需的铜铁等物,他与南昭国使团关系密切,道是谈妥许多条商贸条例,其中估计有他私订采买的铜铁”
太子道:“如今他又争取迎接陪酬和月国使团,可也有什么目的?”
安王微笑:“和月国,远在西北边,此次来与我朝签订盟约,庆王需要与他们交个朋友,在偶然时期,这个朋友只需为他发起一个声势,就可以了”
钟太师点头赞同:“没错,是这样”
秦尚书笑道:“只怕他这个朋友交不到了——昨日有徐州客来,说徐州南边起了瘟疫,庆王食域所在,他难道不该亲自去查看?即使不离京,也无心他顾,和月国使团他未秘能亲自接待得了”
太子和安王同时皱眉,低喊一声:“瘟疫?”
太子是因为了解瘟疫的厉害,早几年他刚开始学着批阅奏折的时候,就接过一个折子,陈述了西南边某地发生的瘟疫,由城镇到乡村,屋里屋外,街面大路上,到处是不治而死的人畜,没有人力掩埋尸体,派了兵丁直接将之推放在一起,不分男女老幼贵贱,铺洒上燃油柴草,烧成灰后就地深埋那样的惨状,他虽未亲眼目睹,想起来都触目惊心
而安王听说庆王封地上有瘟疫出现,莫然其妙地,他第一个想到了明珠,一颗心顿时蹦个不停:明珠会不会帮庆王这个忙,跟他远赴徐州去监视控制疫情?
他了解明珠,她偶尔强悍霸道,其实内心最是柔软善良,还有那么点男儿才有的侠肝义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