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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回来了,岳城不至于没人坐镇;她的医药大会成功了,中医的未来会有条路走,虽然艰难,却不再是无头的苍蝇,不再是消极等死。
顾轻舟的任务完成了。
大事做完了,哪怕她现在身败名裂,也不至于影响太大。
她遇到司行霈那天开始,这条路就注定了。
她要选择了。
一开始被司行霈胁迫,如今她自己走上了这条路。
她要对自己负责,要对司行霈的爱情和婚姻负责。
“好。”顾轻舟眯了眯眼睛,十分乖巧依靠着司行霈,像只柔软的猫。
她虽然说了好,过了片刻之后却又道:“司行霈,其实我们可以去国外,我们都去念点书。”
惹得司行霈哈哈大笑。
“是真的,我们都太老派了。人家都是新派的人,我们太守旧了。”顾轻舟道。
司行霈笑得更厉害。
一笑,头上一阵剧痛,他倒吸了一口气。
顾轻舟很紧张,忙问:“怎么了?”
司行霈眉头紧蹙,然后身子发软,瘫在顾轻舟怀里。
顾轻舟一瞬间吓疯了。
她唇色发白,急促去摸司行霈的脉搏:“司行霈?”
他的脉象好似没什么变化。
外伤很难摸准,顾轻舟的一颗心,如擂鼓般的跳,四肢开始发麻。
她想要大声喊军医时,司行霈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昏迷不过短短数秒钟。
“你感觉怎样?”顾轻舟问他。
司行霈却好似很惊讶,问她:“你是谁啊?”
顾轻舟整个人僵住。
她眼底的骇浪,一层层的翻滚,快要淹没她。
她是谁?
这这,真是摔伤了脑袋吗?
她错愕的看着司行霈,似乎想要看透他的眼睛。
司行霈这时候就爆发出哈哈大笑。
“真是个傻姑娘!”司行霈笑起来,“哪怕我把所有人都忘了,也不会忘了你啊。”
笑得头疼,还是觉得好笑。
可顾轻舟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
她大颗大颗的掉眼泪,一双手攥紧了司行霈的衣襟。
司行霈笑声止歇,忙揽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搂在怀里:“哭上了?你怎么这样胆小?从前你朝我开枪,也没见你手软过啊。”
顾轻舟的眼泪落得更狠。
她赌气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司行霈亲吻她的唇,一手按住了她的手指:“好好,我不闹了轻舟,我不闹了,你别生气。”
顾轻舟瓮声瓮气道:“我才不生气!你又不是我的谁,谁答应跟你结婚了?”
一连串的话,已然是气急了。
她在那个瞬间,真真吓死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也要离开了吗?
司行霈大概不知道,他对顾轻舟是多么重要。
顾轻舟说罢,就要下床。
司行霈不让她动。
她又真怕伤了他,遂没有再动,到底气死了,求婚时的旖旎心境再也没了。
司行霈就和她说,自己昏迷后初醒,真的有过短暂的失忆,顾轻舟又吓了一跳。
“记得我吗?”她问。
司行霈很明确道:“记得。”
“还不记得谁?”顾轻舟也好奇。
“都不记得,除了你。”司行霈说。
顾轻舟的心,重新被暖流填满,暖暖的,甜甜的,似在寒冷的冬夜里,吃了一块刚出炉的红豆糕。
她的唇角,忍不住翘起。
司行霈搂住了她。
顾轻舟原本就小病初愈,精神不济,又大喜大悲,很快就疲乏了。
她趴在司行霈的怀里,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司行霈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这是他的妻子了!
念头想起,无边的明媚就涌上了心头。从此之后,他有个家了。
他爱极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也爱极了他,他们只有彼此。
这样的缘分,肯定是罕见的,司行霈总感觉自己是赚了。
就在这时,军医敲门。
司行霈没有应答,军医自己就走了进来。
看到顾轻舟睡着了,军医放轻了声音:“师座,该换药了。”
司行霈点点头。
想起什么,司行霈问军医:“二小姐怎样了?”
“二小姐没事。”军医道,“有点擦伤。”
司行霈不言语。
军医又道:“二小姐想见见您。”
“不用了,派人送她回去吧。”司行霈道,“就说我伤情要静养。司慕呢,也让他回去!都是些不省心的。”
军医道是。
余光一撇,看到了顾轻舟手指上的钻戒,军医笑了笑:“师座,该散喜糖了吧?”
司行霈回神。
他唇角的笑容,干净得纯真,没有半分杂质,像个初入情场的毛头小子:“什么喜糖,我要请你们喝喜酒!”
只有这个时候,心情是真正的好。
军医也愿意多说顾小姐,师座心情好,伤口才能愈合得快。
第626章 长兄如父
军医进来时,顾轻舟就醒了。
她睡眠很浅。
司行霈和军医的谈话,顾轻舟全部听到了。
等军医离开,顾轻舟才睁开眼睛,问司行霈:“你是因为芳菲才摔伤的吗?”
司行霈正在考虑结婚的事,心情极好,冷不丁听到她的话,心神一敛。
他脸色微落。
“不愿意说就算了。”顾轻舟笑了笑,“我就是随口一问。”
她拉过被褥,把自己买起来。
军医院的被褥,有着很浓烈的消毒味道,顾轻舟却很喜欢,她感觉这是健康。
司行霈拉下了她脸上的被子,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下:“我带着他们俩去看我的军事基地。
芳菲跟在我们后面,她第一次走的时候,崴了下脚,发现了一块活动的山石。等回去的时候,走到那里她突然跌倒了。
我当时看到了,就把阿慕一把甩开,自己没防备就踩空了,摔了下去,足足有四五米高。”
顾轻舟的脸色,身不由己苍白了起来。
“你觉得她是故意的吗?”顾轻舟试探着问司行霈。
司行霈道:“芳菲很聪明,她不可能在一个地方滑到两次,而且第二次是直接冲着阿慕过去的。”
顾轻舟抬眸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没有帮司芳菲说好话,也没有替司芳菲遮掩。
这件事,司行霈也很生气。
只要阿慕在平城受伤,不管是大伤还是小伤,顾轻舟和司行霈的婚事,都会面临更大的挫折。
司督军会以为,顾轻舟惹得他们兄弟阋墙。
那时候,哪怕司慕告诉司督军,他跟顾轻舟从来都只是协议婚姻,司督军也未必相信。
司芳菲不想司行霈结婚。
“。。。。。。。芳菲对你的依赖,超过了妹妹对兄长的依赖。”顾轻舟下了决断,“你也许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司行霈深深蹙眉。
他非常不高兴,顾轻舟的话,更是让他反胃。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芳菲。
芳菲是他最疼爱的妹妹,第三位最重要的人,仅次于祖母和顾轻舟。
世人常说司家的大少帅薄情寡恩,司行霈也不辩驳,他行事的确狠辣阴毒,他是个坏人。
在他这样稀薄的感情世界里,芳菲能占一席之地,说明她很重要。
可现在。。。。。。。
“我决定原谅她这一次。”司行霈对顾轻舟道,“任何人都会迷茫,我愿意相信芳菲这次是迷茫了。等她醒悟过来,她会知道错了。”
顾轻舟轻轻握住了司行霈的手。
她笑了笑:“你是不是更加迷茫?”
司行霈道:“胡说了,我迷茫什么?”
原来,没皮没脸的司行霈,也有死要面子的时刻。
顾轻舟笑起来。
“受伤的人是你,你决定原谅她的第一次犯错,我同意。”顾轻舟道。
她没有说错,司行霈口口声声说芳菲迷茫了,其实是他自己迷茫了。
他可以疏远芳菲,不代表他对她的亲情会减少。
疏远,只是相处方式的改变。
亲情又不会因为疏远而淡漠。多少亲兄弟一年到头不说话,可该赴汤蹈火的时候,都义不容辞。
司行霈对芳菲,也是如此。
他本就不该是芳菲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疏远是应该的。
只是,芳菲这次的行为,触犯了司行霈的底线。
让他去收拾她,他做不出来。
他最多是骂她一顿。
可骂一顿又有什么意义?
“我之前很生气,懒得理她。如今想想,我若是不教她,更没有人教她了。”司行霈道,“我明天会跟她谈谈。”
顾轻舟颔首。
副官送了饭菜进来。
顾轻舟喂司行霈喝粥,司行霈就很大爷的享受着。
顾轻舟的发烧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