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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今天如何?”
“他很老练,似乎知道我只是试探他,不可能有什么证据缉拿他,所以他完全无动于衷。”顾轻舟道。
司慕沉吟。
“确定是他吗?”司慕道。
“以前是三分肯定,现在是五分了。”顾轻舟道,“司慕你想想,若是平白无故有人猜忌你,你会不会生气?”
司慕颔首。
“可长亭没有。”顾轻舟道,“他什么表情都没有。这说明,他可以隐藏好情绪,甚至他有恃无恐。”
司慕再想到,顾轻舟不建议去抓长亭,果然是对的。
长亭只怕做了万全的准备,一旦去贸然去抓他,司慕和军政府都会陷入被动里。
“他是刻意的。”顾轻舟道,“我坚持我的看法,他就是蔡家遗孤!他回来是报仇的。”
他应该是找司行霈和整个军政府报仇。
结果他一回来,就直接找到了顾轻舟。
顾轻舟后背微凉:长亭知道顾轻舟和司行霈的关系!
这层关系,司督军都不知道。
顾轻舟咬了咬唇。
“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是时候把他找过来,让他帮我一个忙。”顾轻舟道,“这个忙,还真的只有他能帮我!”
想起那个人,顾轻舟就不免笑了笑。
她觉得那是个很可爱的人。
第414章 骗术
顾轻舟想到了郭七。
郭七是位算命的瞎子,顾轻舟几次拜托他办事,他都办得不错,颇有口碑。
他虽然没什么相术,坑蒙拐骗却是独具匠心。
顾轻舟需要他再去坑骗一个人!
司慕高高大大立在门口,问正在出门的顾轻舟:“去哪儿?”
顾轻舟如实告诉他。
司慕道:“去请个算命的先生?派副官去好了,老城区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适合去。”
女孩子家?
顾轻舟在世人眼里,现在已经是妇人了吧?
她眯起眼看了眼司慕。
顾轻舟穿着月白色的旗袍,批了件长流苏的披肩。
她一边和司慕说话,一边拉着披肩,长流苏就在她周身摇曳,似荡开了波纹。
“没事,我曾经一个人都去过,现在还有副官跟着。况且,岳城还算安宁,没那么多动乱。”顾轻舟笑。
她玉藕般的小臂,在长流苏的披肩下若隐若现,肌肤就有了些莹白的光泽。
司慕怔怔望着她。
看到她,总有点入了迷似的。
顾轻舟见他不急不忙,随口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那老头很有意思。他帮过我的忙,我亲自去更礼貌些。”
司慕微愣。
回过神,司慕沉吟一瞬,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赶得上下午的军事会议:“好。”
上了汽车,司慕闻到了淡淡玫瑰的清香。
他说:“你的头发很好闻。”
顾轻舟自己也闻了下。
除了洗发香波的味道,其他什么也没有。
顾轻舟失笑:“这有什么好闻的?满大街都是这种香波,不少女人用这个洗头。”
“不,你的头发更香。”司慕道。
说罢,他有点沉默。
她的头发再好,他也不能凑上去,她不属于他。
司慕也想:假如是司行霈的话,他肯定不顾一切占有她吧?
司慕有学识,他做不到那样的强势与掠夺。
顾轻舟也觉得气氛太过于暧昧,将脸沉了下去。
对待司慕,顾轻舟素来绝情而冷漠,不给他半分希望。
协议就是协议,没有人情搀和在里头。
顾轻舟把这件事分得清楚明白,而协议当天信誓旦旦要纳妾的司慕,反而泥足深陷了。
“对了,郭半仙还说他开过天眼呢。”顾轻舟对司慕道。
司慕回神。
这次,他们没有再郭半仙的摊子上见到他。
旁边摆摊卖鞋底的大嫂说:“吃酒去了,他前些日子赚了笔钱,不花完他是不会出摊的。”
顾轻舟摇头笑了笑。
“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吗?”顾轻舟问。
大嫂很热心,指了指远处的弄堂。
顾轻舟感激她,买了她十双鞋底,反正顾轻舟自己是偏爱布鞋的,到时候请佣人帮她做。
她还问司慕:“你穿多大的鞋码?”
司慕没有穿过布鞋,沉吟了片刻,才没有当面拒绝顾轻舟,说了自己的鞋码。
各自五双,卖鞋底的大嫂很感激:“太太是慈善人,菩萨保佑您长命百岁。”
顾轻舟笑笑,抬脚往里走。
司慕则亲自拎了鞋底,跟着顾轻舟往里走。
他看了几眼这鞋底,心中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弄堂很破旧,到处伸出来竹竿、绳子,挂满了衣裳,还有些在滴水。
地上潮湿泥泞,墙壁斑驳,被煤烟炉子熏得发黄。
顾轻舟下足很轻,不想把泥水溅到身上,司慕则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进了弄堂最后面,一间破旧的小楼,一共四层。
郭七住在最下面一层,还没有靠近都能闻到烟味、酒味和霉味。
这种味道,驻地偶然会闻到,司慕也习惯了。
只是,顾轻舟会不会难以接受?
他看了眼顾轻舟,却见顾轻舟眉头都不蹙一下。
她这个人,经得起富贵,也受得起贫寒,偏偏还是个智谋无双的。司慕不能想她的好处,一想就没了原则,甚至连她和司行霈的奸,淫罪行都无法牢记。
看到顾轻舟这个人,司慕的眼前总是美丽而纯洁的,她的过往都被淹没,逐渐褪色。
“老先生?”顾轻舟敲了门。
没人答应。
她又敲了。
一连敲了四声,司慕终于忍不住:“会不会出去了?”
弄堂口卖鞋底的妇人说,这老头爱喝酒,也许打酒去了。
“没有,还在屋子里,门是从里面拴的。”顾轻舟道。
司慕失笑。
屋子里的人,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其起身顾轻舟开了门。
“少夫人,您这一大清早的毁人清梦,实在不厚道!”郭半仙道。
他请了司慕和顾轻舟进去。
屋子里很暖,就有种暖烘烘的臭味,令人作呕。
司慕一个大男人,在军校和军营多年,什么脏乱都能忍受,偏此刻很难忍。
他见平静的顾轻舟,也憋住了气,不免失笑。
郭七犹自不觉,到处乱摸,摸出一把油腻腻的凳子给顾轻舟。
顾轻舟不坐,上前猛然打开了后窗,又打开了门。
风灌了进来。
这个时节的风,已经没什么寒意了。
“老先生,我想请您出去一趟,帮我办件事。”顾轻舟道。
“办事好说。”郭七打着哈欠,满身的酒气,“不过,您现在是军政府的少夫人了,钱可不能少给。”
“当然!”顾轻舟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了郭七。
郭七油腻腻的掌心微凉,然而顾轻舟递过来的东西更凉。
掂量一下,郭七顿时就知道是什么了,喜得眉开眼笑。
“少夫人,您的确大度!”郭七反复摸着顾轻舟递过来的小黄鱼。
是一根小黄鱼啊,能换八百块钱。
郭七租的这个破房子,去年涨价了,一个月的房租从两块多涨到了三块五。
郭七算了算房价,再算了算自己爱喝的那种白酒:“有了您这笔钱,接下来的四五十年,我都能躺在家中喝酒了。”
司慕想,这老头又脏又乱的,酗酒不成样子,还能有四五十年的活头吗?
顾轻舟也笑笑。
郭七高兴,问顾轻舟需要他去做什么。
“我需要您去趟上海。当然,去上海的路费我另外出,不需要您花钱。”顾轻舟道。
说罢,她慢慢跟郭七耳语。
司慕在旁边,听着顾轻舟慢条斯理的吩咐。
顾轻舟的这个计划,是针对“长亭是洪门蔡家的遗孤”这个推断。假如长亭不是,那么顾轻舟的行为,就有点缺德了。
司慕觉得,顾轻舟的行事风格,很果断雷利。
他格外欣赏。
顾轻舟对自己的判断,总是格外的坚信。哪怕司慕反对,她也会认为自己是对的。
这大概也是她医术教的。
看病也是如此。
仔细诊脉,一旦确定了病案,就轻易不要被外人动摇,坚持己见。对病人负责,也对自己负责。
顾轻舟那边和郭七嘀嘀咕咕,商量一个损招。
司慕这厢则是心思飘忽。
他在想顾轻舟,想从她身上找出令他讨厌的地方。
除了和司行霈那一段,她其他地方都是司慕所仰慕的。
“一个女人,明明订婚了,还跟我兄长上床,如此污秽不堪,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司慕如此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