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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什么?”牛怀古问。
顾轻舟终于笑了下:“你先洗脱冤屈吧。”
牛怀古看到她笑,心莫名就落地了。他觉得这一刻,顾轻舟的话是真心的,她真不介意他的欺骗。
欺骗当然不好,可谁没有有苦难言的时候?
案情牛怀古也了解了,他如实对顾轻舟道:“那天晚上,的确有个人找我,但我不认识他。”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人,当时莫名其妙。
“他拦住我,跟我说他想要报案,我让他白天去警察局,他说不行,他害怕警察局,他以前在街上摆摊被警察局的人打过。
我再三跟他保证,警察局的人不会打他。他纠缠了我很久,我连宵夜都没吃好,就把他叫到了门口。
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一件事要报警,他说是他老婆经常打他。他还把胳膊上的伤口给我看。
我瞧着是钝器击打,还烂了。我当时目瞪口呆,跟他说这个警察局不管的,新加坡没有如此立法。
男人被老婆打,不还手就罢了,居然还想要报警,我闻所未闻。他纠缠了一会儿,见我说得肯定,就很委屈的走了。“牛怀古道。
他从未想过这是圈套。
牛怀古生活在一个很普通的圈子里,他自身没有太多的油水,也跟人没啥利益纠葛,所以他遇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也只是觉得对方奇怪,而不是怀疑别人要害他。
他没有危机意识。
“。。。。。。我现在是知道了,他故意让人看见他和我在一起,做成是我买了他去杀人的假象。”牛怀古叹气。
人生第一回 如此遭遇,他真的很懵。
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死前最后一点蛛丝马迹,就是跟牛怀古有关。
牛怀古也是现在才知道,司行霈放弃了国内的军权,并非真正隐退,他们对新加坡是有控制力的。
就连总督府,不也要求着司行霈吗?
如今让他跟司行霈去讲理,怎么讲得清?
“这是事实吗?”顾轻舟问他。
牛怀古道:“是的。”
“那我相信你。”顾轻舟道,“既然你欠我的钱,又欠了我人情,接下来就替我做事吧。我要你就在总督府里,至少呆半个月。
你可以表演得神经质一点,像你就是做贼心虚的人。你放心,他们哪怕打你,也不敢打坏,我这边有分寸。”
牛怀古忐忑看了她一眼。顾轻舟就问他:“我一直相信你的,这次你相信不相信我?”
第1527章 钓鱼之后撒网
“相信不相信我?”
当牛怀古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是思索了三秒钟就点头了。
“我相信您的,司长官。”牛怀古道,“既然您觉得我无罪,需要我扮演嫌疑犯,我能做到。”
顾轻舟又笑了:“不怕我坑你?”
“您如果想要坑我,手段多的是。”牛怀古道,“我从一开始跟着您做事,就知道您很厉害。
后来几次案子,也证明有您在的时候,容易很多。我自己处理案子的时候,手头积累了很多,都弄不明白。
我相信您的。您的智商于我,是人与猩猩。您如果要害我,我哪怕不相信您也无法反抗。”
顾轻舟被他逗乐。
司行霈在旁边听了半晌。
事情办妥了之后,夫妻俩离开总督府,叮嘱总督府的人要仔细查。
“要拿到铁证,否则我们落个以权压人,以后没办法在华民圈子里混。”司行霈道。
他带过来的人反应给总督听。
弗尔斯总督很尊重司行霈,除了司行霈让他大赚了一笔,也是因为他很尽忠职守,让弗尔斯总督面子上有光。
“放心吧,不会稀里糊涂结案的。”总督回答。
司行霈带着太太回家。
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想到了什么,自己笑了起来。
顾轻舟狐疑打量他:“有什么可笑的吗?”
“不是可笑,而是欣慰。牛怀古那些话,挺有意思的。你的确是声名在外。”司行霈道。
顾轻舟说:“这么多年了,做过什么总有痕迹的。其实都归功于王珂。他给了咱们那么多的钱,还帮我写了一本传记。”
如果不是王珂,顾轻舟也很难扬名天下。
虽然她也没想过要出名。
不过,名声也有好处的,在很大程度上能起到震慑作用,除非那个人自不量力。
稍微有点自觉的人,都会避开顾轻舟,不敢设计陷害她。
“是啊,得谢谢他。不过,他也要谢谢你,你的经历成就了他大作家的名声。”司行霈笑道。
两人都是得益者。
回到了司府,顾轻舟坐下之后要了一杯凉水,司督军就亲自过来了。
此事他是很关心的。
“如何?”他问顾轻舟和司行霈,“牛怀古是背后的人吗?”
“不是,背后的人应该是白远业。”顾轻舟说,“他把牛怀古推出来,就是为了转移视线。”
司行霈也说:“我已经想到,一旦牛怀古落网,最终的计划就要开始,白远业肯定要先离开新加坡,再运筹帷幄,所以我派人去堵住了他。”
司督军诧异:“堵住了吗?”
司行霈看了看手表:“应该是抓到了。”
司督军微微蹙眉:“万一错了呢?他可是护卫司署的长官,你们这样做,等于是蔑视了护卫司署的权威,这个机构即将崩塌。它真的崩塌,绝大多数人失去了约束,对咱们没好处。”
一个白远业,一个牛怀古,算是护卫司署的两根顶梁柱。
“阿爸您放心吧,我们是合理推测。排除了牛怀古的嫌疑,就只剩下白远业了。他自以为黄雀在后,让司家和护卫司署争斗,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实则做得太明显了。”顾轻舟道。
司督军不解:“你如此肯定?”
“嗯,因为我买通了秘书林小姐,她以前给我做秘书的,我知道她很虚荣很缺钱,也很好收买。
牛怀古被抓的时候,秘书小姐就在白远业身边,她看到了白远业的表情——很得意,而且和牛怀古撕破了脸。
因为他确定护卫司署不会再存在了,他和牛怀古也不会再有机会共事。他这个翻脸,就等于告示了一切,他在背后操控着。“顾轻舟道。
司督军听了,沉默了片刻才问:“那接下来呢?审问他吗?”
“不,接下来是演戏。”司行霈道,“把白远业先关起来,我们都不去见他,等事情差不多成功了,再看看他们藏了多少势力。”
这次不是钓鱼,而是撒网。
每个落入网里的鱼,都别想跑掉。
顾轻舟道:“阿爸,我们估计了下,事情爆发不是今天,而是要等我生产的时候,他们想要让司家放松警惕。”
司督军道:“但愿这次能成功。”
接下来的几天,护卫司署正常工作,牛怀古和白远业却都不在。
司家派人去了趟护卫司署,想知道他们给个什么解释,护卫司署的人却说白长官不在,需要等待。
“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一个交代?”司家的副官问。
护卫司署的人说:“要等白长官回来。”
这么一拖,就足足拖了半个多月,顾轻舟终于到了临盆的日子。
她提前两天住到了医院,司行霈把玉藻和两个孩子交给司督军,自己和司琼枝都在医院陪同顾轻舟。
“名字真的要叫青庄吗?”司琼枝很牙疼,“读音有个字跟你的名字撞啊,而且很难听。”
顾轻舟笑:“这话你敢跟阿爸说吗?”
“我不敢啊,可阿爸已经毁了两个孩子的名字了,不能再毁一个。”司琼枝道。
顾轻舟就问她:“你是有什么好的名字吗?”
司琼枝道:“叫怀仁如何?”
“怀仁,读音像坏人。”司行霈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做姑姑的,是有多恨我儿子?”
司琼枝:“。。。。。。”
原来,再好的名字也经不起挑刺。
她心里有好几个名字的,但将来她也要生孩子,需得备用。
又过了两天,顾轻舟傍晚的时候,羊水开始破了。
“要开始了吗?”司琼枝和司行霈一样紧张。
顾轻舟被他们弄得很不自在,就道:“还早呢,这才哪到哪?琼枝,你去帮我买份冰淇淋。”
“能吃冰淇淋吗?”司行霈诧异。
司琼枝道:“可以的,不能喝水、不能吃饭。孕妇等待生产,长时间无法忍耐,冰淇淋既能解渴也能提供体力。”
“不怕冷吗?”司行霈又问。
顾轻舟道:“没事,反而能刺激生产,这是琼枝的吴老师说的。”
司行霈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