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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与烈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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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暗哑,仿佛疲倦至极。

    “又是你,凶女人。”

    说得很费劲,又慢又哑,语气里却带着点如释重负。

    他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淌在坐垫上,触目惊心。

    见状,祝清晨心里更慌,咬牙切齿说:“我警告你,你要敢死在我车上,我跟你没完!”

    “租来的车都这么爱惜……”

    都这么惨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她几乎是用吼的:“有这力气不告诉我医院在哪,你他妈费什么话!”

    薛定喘了口气,闭眼费力地报上地址。

    祝清晨一路踩着油门往前冲。

    半路上,他久久不说话,她不断从后视镜里去看他,生怕他半路断气。

    小姑娘缩在副驾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心烦意乱,又担心他坚持不到医院,不时叫他:“喂!”

    他闭眼卧在那,最后低声说了句:“放心,死不了。”

    她就不吭声了。

    半晌,他又哑声说:“薛定。”

    “?”

    “我名字。”他闭眼卧在那,似笑非笑,“免得你总喂啊喂的。”

    “薛之谦的薛?”

    “薛定谔的薛。”

    她心绷得紧,几乎下意识追问:“哪个定?”

    “薛定谔的定。”

    “……”

    几乎被他气得笑出来,祝清晨伸手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竟然满脸泪水,不知是给吓得还是给急得。

    吸着鼻涕再踩油门,耳边是他短促的一声轻笑,“……纸老虎。”

    等到她再从后视镜里去瞧他时,才发现他说完就昏过去了。

    “薛定!”

    “薛定谔!”

    “你别死啊!”

    ……

    当天傍晚,耶路撒冷的医院迎来了一名手忙脚乱的女司机。

    她把车开得像《头文字d》里那样,车尾一甩,车轮擦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最后停了下来。

    祝清晨几乎是嘶吼着,悲壮地呼喊护士出来接驾。

    直到几名护士慌慌张张从医院大厅冲出来,其中一个钻进汽车后方,探了探病人的鼻息,又摸了摸他胸口,才满头大汗回过头来。

    “miss; please; he just passed out。”

    拜托,他只是晕倒了!

    “……”

    祝清晨傻眼,张着嘴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没死?

    只是虚惊一场?

    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站在人群之中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5。收留

    第五章

    背上的碎片需要取出来,伤口要消毒、要缝针。

    护士为薛定静脉注射了麻药,挂上水,拿起了镊子。

    隔着一道玻璃窗,祝清晨站在走廊上朝里看。

    男人原本是昏迷的,打了麻药更是人事不省,但哪怕意识全无,他的眉头也是紧紧蹙起的。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

    医务人员走到她面前,告知她那个以色列小女孩并没有受到皮外伤,此刻正在做核磁共振,检查是否有脑震荡。

    祝清晨回答说:“我不认识她。”

    “那这位先生——”

    “也不熟。”

    护士明显有些不解,“难道不是你把他们送来医院……”

    “顺路罢了。”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得知一大一小都没有性命之虞,就决定功成身退。

    不然呢,还等着人醒来送锦旗?

    她转身往楼下走,走到一半,发觉哪里不对。

    一摸牛仔裤口袋,坏了,钱包不见了。

    快步回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四处找,并没有钱包的踪影。

    她又原路返回医院三楼,依然搜寻无果。

    祝清晨站在那扇玻璃窗外,仔细回想着钱包会掉在哪里,然后才慢慢回味过来——多半是掉在飞机失事现场了。

    当时她动作幅度太大,只顾着把薛定往车上拖,钱包一准掉那了。

    火势那么大,估计被烧得灰都不剩一粒。

    头疼得要命。

    钱是小事,可证件护照都在里头搁着,这下麻烦大了。

    视线落在玻璃窗里头,那人依旧昏迷不醒。她顿了顿,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有了主意。

    当然,此时此刻还躺在病床上饱受折磨的薛定是不会知道,在他意识全无的当下,已经被人当成了救命稻草,无端摊上了个大累赘。

    *

    痛。

    哪怕人没醒过来,梦里也在痛。

    薛定做了个梦,梦回年少时分。

    那一年,四合院里的梧桐还在晚风里轻轻晃悠,一地碎影斑驳温柔。

    他趴在窗棂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纱窗往院子里瞧。

    昏黄的落日里,父亲拎着两只大箱子,把母亲送上了小车。

    母亲站在车前,忽然回过头来。

    他没躲没避,还是一动不动站在纱窗后头,对上她的视线。

    刘学英已然扶上车门的手蓦地一松,调转回来,走进了里屋。

    她蹲下来,把儿子揽入怀里。

    “定儿,好好念书。”

    九岁的薛定站在那,忽然问了句:“以后我就没有妈妈了,是吗?”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我和你爸离婚了。”

    “可你是和他离婚了,又没和我离婚,为什么要离开我?”

    薛振峰站在门槛外头,看着这一幕,没说话。

    刘学英摸摸儿子的头,“妈妈只是不再跟你和爸爸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我爱你这件事,半点也不会变。”

    薛定从她怀里挣脱出来,问:“你们为什么离婚?吵架了吗?”

    “没有。我们没有吵架,我和你爸爸现在,将来,会一直是好朋友。只是一直以来因为工作的缘故分隔两地,我们都已经习惯各自过日子了。”她摸摸他的头,也不期盼他能理解,“将来你一星期跟着爸爸,一星期跟着妈妈,行吗?”

    薛定后退一步,想了想,回答说:“不用了。反正我一直也是跟着爷爷奶奶,我今年九岁了,没有你们也长这么大了。”

    他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埋怨,只是冷静而疏离地望着父母。

    刘学英和薛振峰一个立在门外,一个蹲在儿子面前,谁都没能说出话来。

    二零零零年,薛定的父母,刘学英与薛振峰,正式离婚。

    那年还流行方方正正、棱角分明的桑塔纳,在他们住的四合院外就停了辆蓝色的。他们这婚离得确实相当和平,没有脸红脖子粗地争上一句,反倒是薛振峰拎着刘学英的行李箱,亲自把她送上了车。

    临走时,还能微笑着挥别。

    薛定还是站在纱窗后头,安安静静挥手跟母亲告别,然后爬回写字桌前写作业。

    那一阵在学唐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他不是游子,向来是留守儿童。他爸妈也不是外出务工者,是老北京高级知识分子,一个常驻国外大使馆,一个当记者满世界跑。跑着跑着,感情也慢慢淡了。

    说起来,院子里没谁不羡慕他家。

    可仔细想想,他倒是更羡慕隔壁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

    梦境是平和的,但薛定睡得很不安稳,渐觉背上火燎般疼。

    他满身是汗,渐渐转醒。

    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鼻端一股子消毒水气味。

    他一动,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背上大面积的伤口无一不痛。

    也是这声低吟,猛然间唤醒了正在单人沙发上打盹的人。

    祝清晨抬起头来,“你醒了?”

    薛定一愣,侧头望她,“怎么是你?”

    “我说,”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一醒来就拿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是不是太不懂礼貌了?”

    然后薛定就记起来了,飞机失事,他救了个小姑娘,接着这凶巴巴的女人又救了他。

    “我睡了多久?”

    祝清晨看了眼手表,“从昨天下午七点,一直到今天早上六点半。”

    他眉心一蹙,又很快展开,“那你怎么还没走?”

    祝清晨面上微赧,“……钱包掉了。”

    他一顿,“掉哪了?”

    “事故现场。”

    薛定看她片刻,渐渐回味过来,“这位小姐,你该不是在讹我吧?”

    他不是没见过骗子,这些年在外漂泊,什么人没见过?

    这女人救了他,然后就赖在病房不走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钱包掉了……

    祝清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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