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初,你根本没想过要我留在韩王府。”她的眼底,只有一派冷漠决绝。
这不在南烈羲的计划之中。
他没想过还要收留在这场计划中没有成功用到的那颗棋子。这所谓不贞不洁的新娘子,根本没有让轩辕睿蒙羞。
“但看到我满心仇恨,等待沉冤得雪的心,驱使我要攀附你,你也成全我,相互利用。其实你不过,又找到了个刺激轩辕睿的好法子。”
琥珀扯唇一笑,笑意却冷得很,说的从容,后面的事,她似乎不必为你解释清楚了。
她说着,仿佛这些故事,是别人的,跟她无关。
她越是冷静,就越是让南烈羲心痛如绞。
这就是命运的嘲笑么?!
“你为何不否认?你怎么也该跟我说,我都是胡思乱想!都是庸人自扰!就算说我疯了也可以——”
她几乎是咆哮出声,狠狠瞅着他,南烈羲从未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这是琥珀头一次那么冷漠的表情。
他的心也沉痛到了极点,即便曾经面对千军万马,他今夜的内心复杂悲哀,却无人知晓。他淡淡一笑,说的万分无奈苦涩:“肮脏吗?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多么干净明澈的人——”
他当然犯下的是滔天大错,但即便没有他当年的报复,伤害她更深的人难道就不是轩辕睿吗?她不是迟迟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吗?
琥珀气得说不出半个宇,她的拳,因抡握而让十指深深陷入肤肉,婉蜒出数道血红,鲜血一滴滴落在锦被之上。
“不要伤害自己!”南烈羲蓦地扑向琥珀,想要将她的手,拉过来细细瞧着。
琥珀却蓦地站起身来,急匆匆下了床,也不顾还未穿着白布袜绣鞋的赤足,站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宛若被惊动的猎物,如今满心只剩下防备。
南烈羲自然明白,此刻的琥珀在盛怒之下,他即便多言几句,她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有趣吗?”
琥珀内心的怒火,已然让她失去往日的理智,冲冲撞撞跑上去,一个巴掌打偏他。
那一个巴掌,虽然打在他的脸上,但因为太过用力,她的手心也是残留一片火辣。
她颤抖着手退后两步,睁着血红眼眸看他,他的脸上的红印子,也彻底落在她的眼底。
“本来想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不说。”
南烈羲转过头来看她,却没有走下床去,如今他只要稍稍有所动静,她说不定马上就会夺门而出,他不想惊动了她。
“那为何要承认?你就该带入坟墓!你以为我对那个混蛋,有多少怨怼,多少仇恨?只要你说我想错了,我就会当成是我想错了!你居然让我知道?既然如此,就该隐瞒到最后!”
琥珀大吼出声,眸子满是血丝,似乎有泪水,却又留不下来。她如今一身无力,仿佛灵魂都要漂浮出去。
“因为不想再骗你,而且你已经有所察觉,即使我不承认,你的心,早已笃定了。”
她这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虽然痛,却比不上内心的苦楚。他虽然是个自负的男人,但不代表他不为此事而纠结挣扎。
他怎么也说不来,他心里是坦荡的。
“是我犯下的罪过,是我一心想要报复……”
他紧蹙眉头,面色微微扭曲,当然他原本是不惜一切,自然不在乎牺牲这个素未谋面宰相府小姐的清誉,但直到他掀开她的帕子,他也曾经被她的过分年幼纯真而觉得惊艳,是惊鸿一瞥。
他虽然作恶不少,杀人无数,但既然是他做的,可以隐瞒拖延不告诉她,但不能在她质问的时候否认。
这是他的底线。
闻到此处,琥珀却蓦地泪如雨下,她的唇儿都发白了,整个人就好似狂风中的落花,一旦停下来,就是心力尽毁。
“你要赎罪吗?你以为会原谅你吗?”
她不会原谅那个人的。征途上,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她却没想过,她最后还是落的一个哭的下场。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歉意吗?如今说,更显得假惺惺。
南烈羲掀开被子,想要走近她,只见琥珀却猝然往后退了两步,她冷笑出声。“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么?”
“琥珀——”他走了一步,看着她面色苍茫,却不进反退。
她最痛苦的,是她明明快意,还要被过去纠缠。“是我可以过得快活,但一辈子要带着这根刺,一辈子拔不出这根刺…。”
“你真的无法原谅我?”南烈羲淡淡睇着她,即便心里不好过,如今他多说无益,偏偏琥珀的身影,一颦一笑,早已赖在空气,满占在他的心里每一寸缝隙。
看着心爱的人承受这么大的苦,他也想要抚慰,偏偏,她不让他靠近一步,浑身长满尖刺,宛若防卫的刺猬。
感情有千百种讲法,若是不经历几回,根本无法分辨真假。琥珀突然不清楚,他的感情,是否也是真的。
舍不得,又无可奈何,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决计无法留下来再看他一眼。
她在他的身边,只会一身尖锐,坐立难安。
而他,也不会痛快。
“我怎么会原谅你?谁来原谅我?”曾经遭遇到的那些羞辱,如今稍稍回想,才是一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我真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你到底是何等的情绪,每夜拥抱我入睡?又是如何的心情,眼睁睁看着我心甘情愿陪伴你生活?”
没有得到答案,也就作罢。
答案,或许也已经不重要了。
琥珀转身,跑向门外,只想要逃脱这个地方。
“你不能出去。”南烈羲蓦地疾步走到她的身前,将她已经打开的大门,再度掩上。他知道如今的琥珀万分危险,却又万分脆弱,如果放任她一人在深夜行走,他哪里放得下心?!
琥珀看着他,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眸,曾经有过让她觉得温暖的笑意,却又陡然变得那么不屑嘲讽。
她仿佛连这个拦着他的男人,到底是谁都分不清了。
她……危险的开始混淆。
她不明白。
她就快要用尽最后一份力气,最后一口气。
她突然听到自己的呼吸,渐渐沉重,渐渐……像是垂死之人,奄奄一息。
找到那个人之后,一定要杀了他。
杀了他。
千刀万剐。
那双眼眸之内的汹涌血色,染成夕阳晚霞的颜色,她不知不觉,再度走入心魔。
他的面容,她无法看清,她的眼底,是海水般汹涌,烟雨般朦胧,唯独不变的,是那颗即便再痛,还在跳动的心。
看着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无疾而终,她也同样心痛。
但愤怒恨意,超过了这样的心痛,蒙蔽了她的心。
她猝然大力推开他,不顾自己衣衫单薄,赤足冲出去,越过门外守卫的侍卫的时候,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念头,从侍卫手里夺过一把宝剑,蓦地持在手里。
“护驾!”
那名侍卫话音未落,却已然被南烈羲推开,他示意这两个当值侍卫离开,这是他跟琥珀之间的事。
由不得外人插手。
“如果你对我有怨恨,就全部丢在这里吧。”
南烈羲朝着琥珀的方向,走前几步,说着这一句话。虽然她如今的愤怒,如今的恨意,加上她手中的那把宝剑,她无疑不再是往日温柔婉约的琥珀了。
但他不忍心看她总是被那一道魔障折磨。
她冷冷望着他,眼底再无温柔似水,只剩下决绝的凌厉,听他说着这一番话,她蓦地扬起粉唇,那嘲讽的笑,似乎指责他歉意不够。
他还在往前走,她却不再后退。
只要他敢来,她就敢出手!如今这个男人,是陌生的,她根本就不认识,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堪的字眼出自于他口中,那比心如刀割更痛千倍万倍。
一抹笑靥,化为风沙。
在他眼前,散成灰烬。
南烈羲的黑眸,只是闪过一道寒光,他没有回手,也不曾闪躲。同一瞬间,锋利的剑尖透过了他坚实的身躯,她噙着毫无情绪的笑,将剑柄直直抵住自己的手背,强劲的气力往剑身一推,没入了南烈羲的胸膛——
那柄逞凶的剑,正是她方才从侍卫手中夺来的长剑。
眸子瞬间残热,她很高兴,过去的上官琥珀,还在。她的爱恨,分明,决绝。
南烈羲忍痛,身后的声音纷纷咋咋,他却还是屹立不动,缓缓的,扬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一滴无声冰泪,轻易地摧毁了他的心。那双血色眼眸,原本就不该再有任何动容,但当她凝望着他伤口中汩汩而出的鲜血洒落在月光地面上的耀眼光辉,带来令人无法直视的灿亮。
那一滴眼泪,凝结在她的眼角。
“遇到我,不要把它当成是一段坏的回忆。”
南烈羲见她突然往后退了几步,那把长剑还在他的胸膛之中,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