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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一辈子后悔,错失琥珀这么好的女子。
永爵已然在心里头下了重誓,面目愈发凝重起来,逼问着琥珀:“还有,你对他一心一意,但他如今是大赢王朝的国君,就算他想,他手底下那些臣子能够同意他不建立后宫的独断举动?没有一妃一嫔,就守着你一人 ?'…'即便他对那些女人没有真感情,你能够容忍要面对多余的那些个女人,跟她们一道分享一位夫君?”
“可是我已经无法离开他了,如果因为他此刻的身份而不再回头,我想我也不会比如今更快意。”
琥珀的眼底,残留往日的恭顺,只是她低声喟叹,说的再无奈不过。
她也在这段感情之中,无声无息投入许多,专注地去相信一个人,去依赖一个人,去——爱一个人。
如果爱是可以控制的话,那世上男女,也绝不会如此身心俱疲。
“你不会因为我而改变主意。”永爵看着她平静却又笃定的神情,淡淡一笑,笑容却只剩下苦涩的滋味。
“以前很多事,如果我没有试试看,根本不会有如今的我——”如果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等待她的,就当真是一条死路?!琥珀移开视线,眸光温柔,轻声细语。“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后怕,也不后悔。”
只可惜,如果当真是死路,到时候,后怕的人,后悔的人,就是当真爱着她的那些人了。
永爵的内心沉痛,正想辩驳,她却话锋一转,跟他撒娇起来。“再说了,这世上不是还有奇迹吗?”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你区区一句奇迹就可以哄骗我?”他冷着脸,他不想用人命,更是他亲人的性命,去赌一回上苍的奇迹。
琥珀笑的纯真无邪:“永爵哥向来是站在我这边的,这回怎么总是跟我作对?”
“琥珀……你总是固执……”永爵的眼底,覆上满满当当的阴霾。
琥珀轻点螓首,这回,她跟顽石一般,“我心意已决。”
不等永爵再多言,她转过身去,走向门口,只剩下这一番最低沉的呢喃,落在永爵耳边,仿佛无穷无尽的苦,看不到尽头。“我想要一段完完整整的人生,我厌恶残缺,真的……觉得够了,厌烦了。”
她要跟平凡的女子一样,何时成为一个奢侈的念头了?
她连声苦笑,挥了挥衣袖,走的更快。
桃园。
永爵匆匆走入大门,蓦地见楚炎朝着他招了招手,一脸神秘地将手中的信,递给永爵。
“有人托带来你的信。”
“谁写的?”永爵仔细想了想,不无疑惑,他独来独往,除了苗家相识的几人,在江湖上鲜少结交朋友。
“那个送信来的人,称呼写信人为小鬼主,没说名字。”楚炎打量着永爵拆开信封的表情,笑着调侃。
“以前的故人 ?'…'还是,曾经喜欢过的女人 ?'…'”
按理说,永爵比自己虚长几年,要说不是遁入空门的和尚,在红尘二十多年,难道从未对女子动过心?简直是圣人呢。
“是战书。”永爵皱了皱眉头,蓦地将书信蜷成一团,紧握在手心。
楚炎在心里低呼一声,早知道,他应该先扣押那个送信的下人,这回倒是对手在暗,他们在明。“你的仇人 ?'…'”
“我会会他。”永爵不敢耽误,匆匆回头。
楚炎在他身后喊了声:“带些人去,免得遭了埋伏。”
“我用毒的手段还不曾淡忘,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我半个时辰不曾回来,你再派人去找我,就在西源海边。”
永爵已然骑上马,朝着楚炎说完,已然挥动马鞭,疾驰而去。
不过在海边等待些许时候,还是不见人影,永爵正揣摩是否中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策,正急急忙忙牵着马前行,突地身后有个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不过,在他的名字之前,还多了三个字,听起来——不太让人高兴。
“该死的宫永爵!”
这嗓音,带着女子的愤怒,她的情绪跟火焰一般蔓延过来,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一般。
永爵转过身去,冷冷淡淡望向她,询问一句。
“你就是小鬼主?”
一身橘色骑马装的女子,却蓦地耷拉下脸,她将手中马鞭指向对面的男人,虽然再报出自己名字太过伤自尊,但她可没想过他这么健忘,或许她当真不过是个陌路,不值得他记得?!“才半年时间,你居然果真忘了我?我是苏小蛮!”
“要想忘掉你也实在不容易。”
这一句话都能曲解,他真不知该说她急躁,还是天真。
永爵无奈摇头,确定她是小鬼主的身份,不过让他安心下来,不必与她周旋。
苏小蛮挑了挑眉,这句话为何在此刻听来,却让她的心里一暖?
他没忘记她。
她似乎不虚此行。
…。
189 永爵的隐秘
“为什么来找我——”
永爵锁住她的眸光,一个人的真实情绪,往往很难逃开眼神的审视。他不得不承认,朝夕可见的苏小蛮,不只是名字他无法一笔勾销,而且,她也不可能是个平凡的路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这些日子,总也要留下一些回忆。
她就是上城最有名气的小鬼主,如今看看,似乎他也并不意外。
毕竟这名气,可不是褒,而是贬。
恶名昭彰,心狠手辣男子不及,任性的活了二十年,击败几个兄长,在十六岁那年就得到上城的管辖席位,无疑是上城百年来的最大奇迹。所以上城人对她害怕胜过敬畏,在暗中就称呼她为“小鬼主”,言下之意为她跟恶鬼只有一步之遥,年轻却又可怕,不过看来她觉得这个名号特别威风,所以一直延续至今。
“你不喜欢我吗?”
苏小蛮蓦地扬声逼问,她圆圆的眼眸睁得很大,抡了抡拳头,鲜明柔亮的橘色衣衫,将她衬托的宛若一把火焰,因为伤了自尊,怒火蔓延,让光洁额头之上的那红花印,也仿佛刺伤了对方的眼眸。
虽然姐妹众多,但她的姿色也是排在前面,身段又好,苏家堡的背景财力在上城又是一等一的,如今最小的妹妹都出嫁了,唯独她一人担负守护苏家堡的重担,可惜居然连上门提亲的媒婆都看不到半个。一气之下,她逼问一个跟随自己好几年的老仆人,他支支吾吾才说她不够温柔,皮相再好也始终吓坏了上城的年轻男人,毕竟男人都想要娶一个温柔体贴的娘子,可不想娶一个跟恶鬼一般的母老虎。虽然又气又急,但她清楚老仆人的话,绝不是欺瞒,这番话气得她放下上城的事务,独自连夜骑马离开。
她想要让上城的男人都看看,这四年来她这个小鬼主,对上城无疑是重要有功劳的,不只是恶毒残暴而已。
但没想过,半年回去一看,上城依旧平静,百姓安居乐业,根本就没有人记得小鬼主,仿佛依旧把她淡忘。
她没想过,她苏小蛮在世人眼底,简直就是一个祸害,只要她离开,他们就恨不得连夜放鞭炮庆祝。
兄长们都各自娶了如花美眷享受富裕生活,将上城的责任交给她就不管不问,姊妹们都找了门当户对的公子少爷享受被人呵护的日子,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还要一辈子被恶名牵累。
她曾经是觉得无所谓,与其找一个倚靠苏家堡势力软弱的男人成亲,还不如终生不嫁。毕竟要她在如今才学习如何温柔似水,未免太可笑。
她已经就快要被上城所有人忘记了,她也有些苦涩,但永爵却说他还记得她,让她勾起一丝希望的火焰。
老仆说,不如大大方方询问男人的意思,毕竟她的性情豪爽,不该为情所困。
但她话音刚落,她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并不是相处一段日子,就会喜欢一个人。”
永爵有些哭笑不得,苏小蛮蛮横无理,但却不懂男女之情,但他不得不承认,半年之后见到她,心里有的并非厌恶不耐,而是别种情绪,仿佛是见了故人一般的平和。
老仆说,如果男人避重就轻的话,那就换她来考验他一番。她生的又不难看,忍耐一下也可以温柔安静,她送上门去,他还能拒绝推开她吗?!
她虽然是母老虎,不过遇到笑面虎的话,不是也变得很不像自己吗?在桃园的时候,她根本未曾伸展出厉害的爪牙,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显得恶毒,不是吗?
她的改变,是因为他吧。
这回,她只能拼死一搏。
上回被他赶走回了上城,她的胸口就闷闷的,就像是生病一样。这回她即便要走,也必须讨一个答案,至少让她彻底死心。
苏小蛮朝前走了两步,永爵看不穿她的下一步举动为何,伫立在原地看她,苏小蛮蓦地又踏上沙滩走了几步,把心一横,半开玩笑的把嘴唇凑到永爵的面前,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