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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不只是残忍。
无论她如何无辜,但实际上,上官琥珀的存在,也曾经造成一个人的怨恨吗?
那么,她因为无意间走入密室打破盒子看到那纳兰芝容残破的画像而受到的那些苦……
当然是巧合,却也像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是报应一样的惩罚。
琥珀蓦地紧闭上眼眸,那一刻,心里满是纷乱情绪,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心也被冰封一般。
。……
158 轩辕睿性情大变
整个大厅,一片肃然。
正坐在正中的女人,一身素净宫装,端庄秀丽,是大赢王朝的周皇后。她皱着眉头,实在是一脸不悦。殿堂下坐着几个臣子,身着墨蓝色朝服,一个个只字不言,这几个都是当初走近轩辕睿主张要出兵的大臣,原本这次人多势众,邹国的将士又是良莠不齐,国君未曾登基,朝廷也是四分五裂,外戚专权,正是趁此占便宜的大好时机,谁曾想过,已经有八成胜算的事,能够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反而沾了一身腥,落败而回?!
周皇后冷着脸,将手中凉透的茶水往桌上一送,沉声道。“当初我明明说过,没有什么好头目,不该跟邹国发生冲突,更别说出征了。整件事不能让睿弟你做主,偏偏由着你,如今闹成这副结果。”
可惜她这个皇后,从未对朝廷上心过,跟邹国的那个陈皇后可不能相提并论,她将主持六宫为己任本分,这回皇帝的身子一天天更差了,她这个当皇后的,也就对周遭的政事少了个防备。
这一松懈,却是冷不防让大赢王朝丢了个颜面,也留下了个茶余饭后的笑料。虽说胜负乃兵家常事,但明明是大赢王朝起兵征战,她可是听到不少流言蜚语,说这是野心太大,咎由自取。
坐在堂内第一个位置的男人,剑眉星目,年纪约莫二十四五,他面无表情地听着皇后的指责声,安静地将手边的茶杯放下,神色不变的泰然处之。
周皇后见轩辕睿不说话,眼底划过些许幽沉,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有分量。“如今皇帝不见任何人,但这件事不能就此了结,睿弟,人总要学会对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
“皇后娘娘,这件事也不能怪罪睿王爷。原本这出兵,就不能打包票只赢不输,这上了战场,情况就有千百种,有时候啊,也要看运气。”有性情圆滑的臣子笑着替轩辕睿开脱罪名,急着解释。
“仓促出兵,在我看来,原本就是不对。你们当初一个个给我摆脸色,说是妇人之仁,如今可好,不但没赢,反而割了一个城池给邹国,岂不是让他们更加如意?说不定往后,就要试图爬到我们的头上来了。”周皇后冷冷淡淡说出这一番话,打输了还要维护轩辕睿,这回她都看不过去。
她的目光,划过几个面色难看的臣子,最终落在轩辕睿的脸上,她说的镇定自若,却也像是劝诫。“我看啊,睿弟,你暂时先放下东南严防吧。”
“娘娘,这可……”几个臣子因为这一番话,猝然沉下脸来,一脸的不认同。
许久沉默的轩辕睿终于开口,不过他说的万分漫不经心,原本的温和也消失无踪。他直直望向周皇后的方向,安静地说了句。“东南严防是皇兄让我管理的,当然要收回去我没话可说,但也该是皇兄跟我说吧,否则,就于理不合了。”
周皇后万万不曾料到,轩辕睿会这么说,人人都说长嫂如母,她即使清楚轩辕睿的野心,也不曾多加阻拦,自从嫁入皇家就将他当成是自己的亲人看待,他虽然说得平淡,其中的咄咄逼人,已然让她坐立难安。她一拍桌案,冷然起身:“睿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错的人是你,你还不愿放开手中的权力欲望,往后,岂不是要错的更多?我让你理清头绪思过,也是为你好,怎么还拿皇帝出来压我?”
他的意思听起来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天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皇帝任何人都不见了,更别说指派国事?分明是打着好大的幌子,睁着眼说瞎话,如此让自己碰了个软钉子,根本就是不给她这个当朝国母一点颜面!何时开始,那个温和性情人人都心仪景从的王爷,变得如此尖锐了呢?!周皇后怒极攻心,狠狠睨了轩辕睿一眼,凛然说道。“真是不识好人心呢!”
几个臣子眼看着往日温柔大方的周皇后发了怒气,不得不面面相觑,各自沉默不语。
周皇后气得唇儿发白,她扬起手掌,示意臣子们退下,只留下轩辕睿一人,她紧紧盯着这个年轻俊朗的皇族男子。这一年多来,睿弟实在改变太多,先是休掉了睿王妃,也是毫不听劝跟韩王妃纠缠,如今,在国事之上,也是意气用事,输了不打紧,为何竟然也失去了原本谦卑的性情和耐性品德?
轩辕睿也随之起身,仿佛周皇后质疑的目光和微薄的怒气,他感觉不到的神色自若。他神色淡然,有条不紊地说道。“我当然会负责,娘娘何须多心?臣弟不想让你越俎代庖罢了,如今皇兄许久未曾出面处理政事,娘娘若是被人说插手国务,国母的威仪名声,不就毁了?”
眼看着轩辕睿目中无人地转身,就要离开大殿,周皇后眼眸一沉,无声冷笑。
“这亲生的骨肉兄弟,怎么竟还不如外人呢?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也抵不过这座江山吗?”
轩辕睿可是一天,都不能多等么?!
野心之大,跟韩王相比又如何呢?
轩辕睿的身影只是稍稍一顿,头也不曾回,疾步走出这个宫殿,很快就迷失在周皇后的眼底。
这座江山,迟早是要失掉的,被谁夺去,她原本就不太在乎。
可惜啊……这帝王之家,就当真没有真心情意了么?即使骨子里流淌着一模一样的血脉,那同胞所生的关系,难道比一层纸还要单薄么?一旦戳破,就比陌生人还来的冷漠。一个人,怎么就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别人,走到六亲不认的这一步呢?
人心隔肚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无情的呢?
周皇后扶着茶几,无奈苦笑摇头,安静地坐在原地,整个人沉浸在回忆之内。
殿堂门口,一个宫人急匆匆地小跑而来,气喘吁吁。“娘娘……圣上说想见您一面。”
“什么?快带我去。”
周皇后猝然从回忆中惊醒,喜出望外,眼底覆上一簇笑容,猛地起身。
由着宫人带路,走入皇帝的寝宫,厚重的大红色帐幔,隔开内室和外堂,一层层,每每走入一道,都让周皇后的眼底湿润,面色悲痛。
直到最终走入内室,眼看着皇帝斜斜倚靠着软垫坐在榻上,整个人却显得过分清瘦,黑发散乱披在肩头,许多日子未曾相见,他头上的白发,更是多了一大半。少了往日的儒雅君王气息,却也多了几分不该有的苍老寂寥。
“皇上!”周皇后浅笑着,却已然不自觉流下两道清泪,端丽的面容上,只剩下哀戚的颜色。
她疾步走向那个男人,步伐微微透着慌乱,这两个字,却已然听得出她的心意。
“梓箐,你来了。”
皇帝笑着看她,伸出手去,望着那温厚的手掌,周皇后猝然哭出声来,已经记不得多久,他如此呼唤自己的闺名了。
往日那一声声皇后,可有可无,听得到自己的地位,却感觉不到他的心意。她对他而言,只是皇后,只是妻子,却不是真心所爱的女人。
“怎么这会儿,倒叫起我的名儿来了呢?”周皇后哽咽着询问,覆上他朝着她伸出来的大手,走到他的身边坐下,语气宛若少女的娇嗔。
“这么叫你,是为了告诉你,朕没有忘记过你,你的人,你的名字,你为朕付出的一切,朕都看在眼底,放在心上。”皇帝的面颊都早已深深陷了下去,眼底充血,似乎好几日不曾安心睡眠,他将皇后的手掌紧紧握在手心,仿佛这个女人,拥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笑着说出这一番话,周皇后仔细锁住眼前容颜枯槁的男人,分明才不满四旬的年纪,却像是活生生老了十岁一样。她抹了抹自己眼角的眼泪,眼底却还是湿润迷离,隔着泪水凝视此刻的轩辕褚,却依稀看到二十岁的太子殿下,当初他的儒雅潇洒,让她见了一面,就再也无法从心里头移走。
眼前的一层层大红色帐幔,给周皇后一阵华丽的错觉,仿佛她深处太子东宫的殿堂,仿佛她回到十多年前,她十来岁的青葱岁月,豆蔻年华,仿佛她的眼前还有那红烛闪耀,她就在那新房内,等待自己的夫君。
“殿下……”
周皇后神色一变,柔声细语。记得那时候,她还是这样称呼这个丈夫。当年,他还不曾登基,还是大赢王朝的太子殿下,而她,是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