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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皇后踉踉跄跄晃动了身子,却气得打了她一个巴掌,宫女不敢哭泣趴在地面上,整个殿堂,都变得冰冷可怕。
宫女伏倒在地毯上,不敢抬头看陈皇后,受了惊吓,只能吞吞吐吐地说道:“不是……是姑姑不让奴婢太早说得……”要不是她当值送晚膳来,谁愿意跟陈皇后多言一句话?!
“果然是她!好呀,你们一个个都把她捧到天上去了,都不听本宫的话了。”陈皇后气得红了双眼,蓦地掀翻了茶几,茶壶茶碗碎了一地,满是狼籍。
“看来母后很想念儿臣。”
殿门蓦地被打开,一个孩童般清亮的嗓音,传入陈皇后的耳边。她蓦地身子一震,身影僵硬起来。
“殿下。”
陈皇后的心里满是复杂情绪,她挤出一丝笑容,转过头去,望向这个少年。
“母后,我打赢了回来,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鹤越缓缓走到红木椅子边,坐上去,笑着说道,很是从容。
她如何还能笑得出来?一个本该死的孩子,居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甚至,还笑着叫自己母后?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鹤越见陈皇后默然不语,却还是平淡说道。“母后,方才刚进宫就听闻大赢王朝韩王来了,听说我要来给母后请安,韩王也一道前来。”
韩王。
正是不该听到的字眼。
陈皇后清瘦的面颊上,愈发紧绷僵硬,她暗中紧紧扣住身下的座椅,只听得鹤越笑着转过头对身边的宫人说了句。“来人,请韩王。”
“殿下,本宫看到你就欣慰了,至于旁人,如今也没这个精神劲,不如你召见就好。”陈皇后眼神一柔,笑着这么说道。
“本王跟皇后娘娘,若说旧时相识,倒也不过分。”
一个带笑的低沉声音,从门外传来,陈皇后脸色发白,眼看着那个蓝袍男人缓步走来,走入自己的视线。
他的笑,藏匿在那一双墨黑的眼瞳之内,几乎让人不敢自如呼吸。
他的邪,仿佛与生俱来,就在那俊挺身躯之内,总是让人不敢轻易与他为敌。
“本王亲自赶来,只是为了跟皇后娘娘说一声,那城池太小,不能入本王的眼,索性就还给皇后。”
南烈羲镇定地坐在席位上,宫女前来给他们奉茶,他瞥了一眼那热茶,淡淡一笑,语气有几分不屑。
“你在说什么,韩王?饭可以乱吃,话也不能乱说。”陈皇后心底一沉,难道这个韩王,是要来揭穿她的?她冷声说道,面色漠然,不流露任何情绪。
南烈羲的眼底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冷意,他品了一口茶,安静地说了句。“隆三那个人,已经关押了,而皇后娘娘给本王的亲笔书信,本王还没丢掉。”
隆三,正是她派去秘密见韩王的那个心腹。
看来是有备而来。
见了韩王还来说陈皇后气极了,蓦地站起身来,指着韩王冷笑一声。“你这个人。怎么凭空诬陷!”
将那封书信递给宫人,宫人捧着送到鹤越的面前,鹤越低头,望了一眼,却是没有拆出来细看,笑着说道。“韩王,你是在说笑吧。母后可不是那样的人,我自小就跟随母后,她如何会对我下手?”
南烈羲却也没有乱了阵脚,当然,很可能对面是个纯真无邪的孩子,被老奸巨猾的陈皇后反将一军,也许那个罪人,就成了自己。他闻到此处,黑眸闪烁着幽幽的光华,他一言不发,悠闲地品着茶。
鹤越笑的灿烂,“韩王跟母后,我想作为儿子,我应该相信母后吧。”
“殿下——”陈皇后沉住气,也不知鹤越说的是真是假,她总觉得如今,这个孩子也变了许多。这些话,若是一般人自然会感动,但,他们根本就不是寻常母子。
这样听着,她也无动于衷。
南烈羲站起身来,冷冷丢下一句话,已然不耐。“那就当本王白来一趟。”
陈皇后见状,却是猝然心中生出一计,她寒声道。“无中生有造谣生事的人,可是有罪的,即便你是大赢王朝的人,也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要走。”
“皇后娘娘的意思,今日本王还走不了了,那就留本王在宫里做客吧。”
南烈羲说的很漫不经心,原本散发出来的斜佞气质,更让陈皇后觉得他目中无人。
仿佛,邹国也不在他的眼底。
“韩王,你可别欺人太甚,如今大赢王朝输了,哪里还有这么多底气?”
陈皇后这么说着,眼眸一转,早已多了几分得意。
“如果本王的底气在娘娘眼底是奇怪的事,那娘娘的底气,本王也很难想象。”南烈羲的视线,锁住了身边的少年,说的很深沉。
“殿下,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
陈皇后笑着问道,已然一分也不承认。
“娘娘,你将这件事做成这样子,彼此都觉得难看了。”南烈羲的面容不悦,自己花去重金都要杀掉这个孩子,如今在王储的面前,却恨不得将他拖下水去溺毙,实在是过分了呢。
怪不得都说,女人若是狠起心来,也是万分厉害。
“韩王,我把你当成是尊贵的客人,这一回我就不追究了,不过,往后,可别说我母后的坏话了,我可不爱听。”
鹤越板起脸来,起身离开。
南烈羲瞥了惊魂未定的陈皇后一眼,面无表情,随即起身走出这繁丰殿。
“娘娘——”珍沫脸儿惨白,缓缓从外面走进来,方才看到殿下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掉,她以为繁丰殿发生什么大事,如今赶来,只见陈皇后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殿堂之内,脸色很是难看。
“倒杯茶来。”她才经过一场恶战,无声无息,如今只觉得口渴,心还未曾平静下来,跳得厉害。
别说这繁丰殿,这皇后的位置,往后皇太后的位置,都可能因为她,一次摧毁。
她会一无所有。
真是惊险。
“你还收好了信,看来本王的话,你也是听在耳朵里的。”
南烈羲缓步走在后花园,眼前的少年清瘦,步伐仓促。
“这一招,是姑姑教我的。”
鹤越笑了笑,语气是稀疏平常。
“趁此除掉对你不利的人,不是更轻松?”
南烈羲微微眯起眼眸,黑靴踩在地面的皎洁月光之上,陈皇后的心眼,这个少年即便年少,也不可能半分没有察觉。琥珀教给他的招数,似乎太宽容。
如果让陈皇后死,真正凄凉的处境,是他。鹤越沉声叹口气,他明知韩王给他的书信里面是什么内容,却没有拆开看,不想连这世上最后半个亲人都失去。他年幼的时候,都是跟着陈皇后生活,不算一个亲人,说半个也是应该的。如果她想要自己死,他当然可以一次除去她,但真正可怜的人是自己罢了。
琥珀跟他提起,陈皇后手中最后一张牌,是那份遗诏。
但如今他手中,也多了一张牌,正是这封信。皇后若想要活着,是万万无法跟他对敌。
陈皇后往后,只是一个空壳子罢了,她再也不敢多任何一个心思,他留着她,也是一种仁慈。
“不过,本殿下好奇的是,韩王跟姑姑相识?”
鹤越沉默了许久,蓦地停下脚步,他皱着眉头,冷然问了句。
南烈羲面对这个俊秀的少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鹤越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冷淡。
“她是怎么说的?”南烈羲双臂环胸,扬眉,好整以暇地望着少年。
“姑姑从未提及,跟韩王相识一场。”鹤越睨着南烈羲,澈亮的眼瞳之内,却浮现明显的情绪。
从未提及他们之间的关系?
南烈羲闻到此处,面色有些难看,他总觉得琥珀跟自己的感情之中,琥珀过分镇定,他总是鲜少感受到她的炽烈。
他爱她。
但她呢?
还未到爱的地步。
“我要去见姑姑了,韩王,你请自便。”
鹤越眼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一身寒意,他安静地越过他的身子,走向前去。
身后的宫人跟了上来,笑着说道。“韩王,奴才给您带路,前面的园子就是您歇息的地方。”
虽然是个孩子,但也有长大的一日。
似乎对琥珀太过依赖了,也太过亲近了。
南烈羲皱起眉头,望着那个清瘦的身影越走越远,心头浮现些许纷乱的情绪。
清晨。
琥珀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宫女还未前来服侍她。整个房里只有她在,纤指握住一把白玉梳子,缓缓梳整柔腻青丝,发色浓黑如墨,柔顺光泽,宛若星辰的散光。
发丝每每被梳过,青丝兀自细碎飘落,美不胜收。
不多久有宫女前来,洗漱好了,替她取来一身簇新宫装,系妥粉紫色裙带,带间一个翠绿圆玉环及红色流苏垂置裙侧,增添一股富贵。
“殿下该上朝了吧。”
琥珀瞧都不瞧铜镜中映照出多令人惊艳的美丽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