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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凶极恶,到头来,她只换来这四个字。钱雨若的眼角无声滑落一道清泪,她笑了笑,笑容万分僵硬苦涩。
“对于她,因为相处更多,了解也更多,她的确心里满是仇恨苦痛,所以不再纯真,心思很复杂,但她不会跟你一样,杀一个还未出生还未成形的孩子。”轩辕睿不冷不热地说道。
“王爷因为感情如此判断,没有证据,也有失公平,我还能说什么?百口莫辩罢了。”钱雨若的眼底再无任何情绪,直直望着轩辕睿这个温文的男人,面色白的毫无血色。
“你该庆幸的是,上回我还连夜赶回,你虽然病的不轻,但至少我赶回来,还是没有失了你睿王妃的面子,也少得你在皇后面前,抱怨什么。”轩辕睿挑眉,这一段姻缘,他已经给足她所有面子,她若是还不安分,就是给脸
不要脸了。
“我在皇后娘娘面前抱怨什么?我就不该答应太上皇,成为他的棋子,葬送了我的人生!我就不该成为冒牌货,取代她,到头来,一切咎由自取,罪孽深重么!”钱雨若的嗓音蓦地拔尖,她睁大了圆圆眼眸,红着眼低吼道,
她忍耐太久太久,也苦于无法宣泄。
“你的罪孽,你心里清楚。”轩辕睿漠然看她,说话的嗓音,平静的像是置身事外的第三人。
钱雨若笑出声来,神情凉薄:“那王爷就可以撇的一清二楚了么?当初你在舍弃真正上官琥珀,不顾她的生死的时候,只为了得到太上皇许诺你的权力,也为了得到上官家的人脉,不知你是否有朝一日想过,你也会爱上那个
被你亲手丢弃的女子呢?你也曾经想过,你的背弃,间接害死她上官家所有人,你成为太上皇违逆上官宰相约定的侩子手,你就算不是真正凶手,也是一个帮凶。你也想过,自己会沉迷她到无法自拔的时候,悔恨自己视人命
如草芥追求欲望利欲熏心吗?你也想过,到底用如何的付出,才能挽回她的心吗?你爱她又如何?她又会爱上抛弃她,伤害她,眼睁睁看着她,明知道她是真的,还要把她推向刑场的男人 ?'…'”
这一番话,根本不像是往日温顺的睿王妃所言。轩辕睿冷着容颜,反问:“你说这么多,倒是畅快了,没想过要付出代价?”
她无奈摇头,神情凄楚地落泪,不顾他的警告,继续说下去。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太久,她迫不及待要说出来:“还有一点,你不是见过我身上的红色痕迹吗?我身上的,是假的,是生生画上去的,但她身上的那胎记为何会
消失,为何那么难堪的在我们面前消失,你又知道吗?我曾经问过几个大夫,也听宫内的总管说过,有的大户之家,从小就给出生的女娃种上守宫砂,上官琥珀身上的并非胎记,而是守宫花,你知道为何她那么潦倒出现?你
就没觉得她异样吗?”
轩辕睿闻言,表情愈发难堪,双拳紧了紧,已然是在忍耐。
“真正的上官琥珀,在我们新婚洞房那一夜,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王爷就从未怀疑过吗?若我猜的没错,她根本就是在出嫁的日子,被贼人污了身子,找不到任何头绪跑来睿王府,却遭遇那么一出戏码,王爷当真
有这个自信,你如今的柔情满满,就可以抚平她内心对你的芥蒂和抵触了吗?”钱雨若看到轩辕睿的表情,才觉得心里畅快一些,冷笑出声,字字狠心。“我要是她,我也不会原谅王爷的。”
轩辕睿面色一变,他猝然想起琥珀对他的拒绝,她说过她早已是不洁的身子,无法给他完完整整的自己。那么,她在遭遇韩王之前,就已经不清白了?轩辕睿的心里涌上层层寒意,双拳紧了又松,已然很不自在。那么,是谁
污了她身子?难道是父皇的意思?
“她肯定是跟随韩王了吧,毕竟韩王明知她不贞还娶她,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爱这样豁达的男人呢?我对王爷你虽然不全部了解,你可是对女子眼光很高,怎么说都不会要残花败柳的吧。”钱雨若这般想着,嘴角的笑意,诡异
的漠然。
原来,这就是琥珀拒绝自己的真正理由。
轩辕睿猝然起身,脚步带着些许仓促,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去何方,是去找她,他一定要找到她!他甚至不知她受过的苦难,还有这么多,太多太多,她一人如何承受的了?!
他终于还是要去上官琥珀的身边!钱雨若淡淡扯唇一笑,却将螓首缓缓套进白绫,眼睛一闭,猝然踢开脚下圆凳。
身后一个重物倒地的声响,划过轩辕睿的耳边,他的脚步一顿,蓦地转身,那钱雨若已然呼吸急促,她手脚微微抽搐,却不再肆意挣扎——一副求死心态。
轩辕睿蓦地将手边的银刀甩出,白绫瞬间划断,钱雨若摔落地面,她的脸色苍白,转过头去,已然吐出一口鲜血。
轩辕睿冷冷看着她,却没有扶起她来,丢下一句话,已然转头就走。“你要再想寻死,就别当着我的面。”
真的太过寒心。
钱雨若的眼底一片湿润,她望着那个匆匆离去的俊挺背影,拳头重重击打在地面。“好啊,你恨不得我死,就死在你面前,你跟她就能双宿双飞了。”
他甚至都不曾回头,再看她一眼,毫不在乎她的生死。
“一开始是我们一起演戏的,怎么样也要做到最后吧。”她蓦地笑出声来,眼泪也一串串滑落。
“你要我死,我偏要活着,那么我活着的时候,永远永远都是睿王妃。”
钱雨若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收紧身上那断裂的白绫,一圈圈,缠绕上自己擦破皮的手肘,冷冷的喃喃自语。
她,当真会甘心当小吗?只要她在,那个上官琥珀,绝对不会想要进睿王府的吧。更何况,那个女人,早就死在异乡了。
她想要笑出声音来,却猝然又喉咙一阵紧缩,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满是汗水。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总觉得自己这场病,生的很是奇怪。她暗暗瘫坐在地面,抹掉嘴角的血迹,越想越觉得心慌。
她怎么会染上这般奇怪的毛病?
她回想了大半天,才想到,她之前见过金少宗。对那个男人,她了解甚少,以往在太上皇身边见过几次,知道他是用毒的高手,所以这回自己用了重金,买通他去教训上官琥珀。
哪里不对劲。
她猝然支撑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将那底层抽屉打开,那个红布包打开,是一段黑发,发丝柔软墨黑,看得出来是女子的。
那是金少宗带回来的,她当时大喜,也留他喝了杯茶,不过他那回看她的眼光,实在是有些奇怪。
难道?!
金少宗临阵反戈?
她低声喘气,面色激烈,难道非但没有除掉上官琥珀,反而来对付她了么?上官琥珀是给他灌了迷魂汤,还是——给了大笔酬金?才让金少宗那个只认钱不认人的男人,对自己下了药?如今害的自己好几个月不舒坦,没有过
上一天安稳日子?!
这世上,什么人都能被上官琥珀迷惑,什么人都能被她迷得团团转么?!
她是输了,输的彻底。
她笑着,独自呢喃含糊不清的话语,一个人坐在地面,直到天黑,红袖赶来送晚膳,才把她扶起身来。
红袖说,他在王府内准备夜宴,让她独自用饭早些休息。
她听了,面无表情。
轩辕睿也笃定,她不会继续寻死,这样的笃定,这样的漠然,真叫人难堪呢。
心曾经为这个男人跳动,如今,却也因为这个男人,而死亡。
邹国桃园。
“老夫人,小姐回来了——”
一声惊喜的声音,是乐儿在门外就喊出来,内室之中的老夫人正在一旁修剪着桌上盆栽的枝桠,手一抖,险些将那花儿剪下来。
“我不想见她,叫她走。”
老夫人面色一沉,放下手中的剪刀,面容透露几分威严,冷冷淡淡说道。
“奶奶……”
一个少女推门而入,她身着藕色宫装,梳着一字头,一身干劲利落,她提着两个红绸包裹的锦盒,噙着笑意急匆匆走入内室,将锦盒放在老夫人面前,笑嘻嘻呼唤。
“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要回来见我?”老夫人将那锦盒推到一旁,毫不正眼看她,冷冷地回了一句,表情没有更改的疏离。
琥珀的表情,微微僵了僵,她却笑意不减,忙碌地打开红绸,将锦盒呈现在老夫人的面前。
“奶奶,这是我从宫里带回来的补品,是皇后娘娘赐的呢,可是一等一的珍品,让乐儿给你煲汤,喝上十天半月,就能容光焕发。”
老夫人的心很硬,继续剪掉那多余的枝桠,面无表情,宛若对待外人。
“少给我耍嘴皮子,你走吧。”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