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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羲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
帐内。
琥珀幽幽转醒,她是假戏真做还是怎么着,居然在南烈羲的怀里睡着了?也不知何时他将自己抱上床榻,睡了一觉。
她的心里满满自责,若是南烈羲存着其他的心思和企图,她岂不是被吃干抹净?!
她答应他是最后一个拥抱罢了,他居然抱着她死也不放,甚至时间过得实在漫长,她在他怀中犯了困?
真是可笑极了。
而且,她当真睡着了,直到如今才醒。
真是怀疑,是否南烈羲趁着她不备,给她点了个穴道,否则她怎么会在他的双臂和胸膛之内陷入沉睡,甚至睡到床上也不知?
不过,他出去了吗?
是去找谁,见谁了呢?
琥珀一把掀开身上的棉被,伸出手去,帘子一挥,匆匆走向帐外,如今月亮都挂的很高,周遭除了一排来回走动的士兵在巡逻之外,都很安静。
她的眼眸一转,眼底掠过些许幽沉颜色,她环顾四周,却是无人关注她这边,她身子一闪,紧贴着帐篷一边,望着不远处那个火架子,短暂沉默着。
她脚步轻盈,走到那个火架子的面前,大营之内有十来个火把架子,哔哔啵啵的声响,火焰照亮帐篷之间的道路,方便士兵来往。
琥珀将身子隐藏在火架子后,从火焰之内抽出一根柴火,猝然将那根柴火,塞到帐篷内壁去。
火焰碰到了帐篷料子,愈发盛大起来,如今又是寒风阵阵,很快火势大涨,冒出浓浓黑烟起来。
那火光,映在她的眼底,将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瞳,衬托的鲜明血红。
她面无表情,却是将手中的另一个柴火,抛向隔壁的主帐篷,柴火当时就将帐篷烫出来一个大洞,因为风力的助纣为虐,两个帐篷顿时都遭了大火,浓艳的火光闪现,当士兵巡逻过来发现火势,已然来不及。
因为是寒冬,呼啸而过的寒风阵阵,火力很猛,很快将势力蔓延到其他的帐篷,如今才很短的时间,那四五个帐篷都被巨大的火焰吞噬着。
其中有的副将正在休息,嗅到难闻的味道,很快奔走相告,如此一来,士兵也都临时出动,武将们都指挥着将士去大营西边的曲瑞河取水,前来救火。
整个大营,顿时忙成一团。
“谁放的火?”武将骂骂咧咧,一边掳高了袖子,跟士兵一道提着运来的水桶泼向周遭的火焰,不断飘来的黑灰色烟雾逼出每个人的眼泪,让他们视线受阻,更是将每个人的脸,都熏得墨黑一样。
南烈羲听到不远处的声响,刚从轩辕淙的帐内走出,就看到拓跋令急急忙忙跑过来,满脸是汗。
“拓跋令,怎么回事?”
南烈羲望向那一方的火光滔天,盛大的火光夹杂人声鼎沸,已然混乱嘈杂,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他低喝一声,映照半边天空的火红颜色,突地让他的心,停了一拍,似乎是有什么不详的预感,已经成了真。
“可能是风吹倒了其中一个火架——”拓跋令跟随着步伐仓促的南烈羲,说的巨细无遗。“已经让所有士兵去曲瑞河取水扑火了,不过这风大,火势一时半会,很难熄灭。属下预料,半个时辰之内可以灭掉了。”
“人呢?”南烈羲蓦地脚步一顿,他瞪了拓跋令一眼,几乎像是质问责骂。
拓跋令愣住了,一时没有回想起来,表情木讷僵硬:“什么人 ?'…'”
南烈羲的黑眸一闪,脚下生风,说的含糊其辞:“先救人。”
拓跋令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帐篷内的所有副将,都已经逃出来了,都忙着灭火呢,将军。”
“她呢?”南烈羲望着眼前一批又一批的人潮,那些粗壮魁梧身材,张张黑红的面孔,被火光照耀都是男子汉臭汗的这个地方,唯独少了那一个柔美娇小的身影,拓跋令不是说所有人都逃出来了吗?
这火势之大,就算睡得很深,也该嗅到气味,从帐篷内跑出来,到了空地上,不就安全了吗?
“将军,你说的人到底是谁?”拓跋令抹了抹出汗的额头,陪着笑脸问了句。
遭了!
南烈羲终于清楚,为何今日总有种异样沉重的感觉,他想起她突兀的出现,她平静的神色,她笑着对他说这次是永别,她在他最后的拥抱之中闭上眼眸,放下心防——天!
该死的,他怎么就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她根本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仇恨,即便辛苦养成的将士都在一旦之间化为虚无,她也不会放弃的!
“要玉石俱焚吗?”
他低声自语,心口只剩下阵阵凉意。
她是要毁掉大营,用她自身性命的代价吗?
她已经厌恶极了,厌恶到了苟活下去的耐心都没了?
那么,她很有可能根本就放弃挣扎,就呆在那个帐内,死在那里?!
他早就该料到,她那么顽固的个性,要做出什么事来!
“将军,你可不能进去!火那么大!你要找什么东西的话,让属下去!”拓跋令一看不对劲,南烈羲已然冲向他的帐营,他猝然拦住南烈羲,不让他意气用事。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她珍贵的东西?
他要找的,他在乎的,可从不是什么天价的宝贝,而是那个人那!
“别拦着!”南烈羲一把推开拓跋令,还是闯入火光之内,他冒着黑烟滚滚呛人气味,将衣袖挡住口鼻,凝神静气,炽热的高温几乎要烫伤他的身体。
他一把掀开那被褥,但她却不在。
南烈羲眉头一蹙,推倒屏风,帐篷内原本就很是简约,如今因为外面的火光照耀,几乎一目了然。
他在帐篷内找了几遍,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身影。南烈羲的面色愈发难看,他的心脏,似乎都要被狠狠掏空。
他害怕,找不到她。
他更害怕,找到的是她已经窒息的尸体。
“上官琥珀,你给我出来!”南烈羲突地心口涌入一片绝望,他朝着那就要被火光吞吃大半的帐篷,大吼一声,悲从心来。
但,无人回应他。
即便是一声弱弱的叹息或者低吟,他也会听得到,毫不犹豫去救她出来。即便压在她身上的是千斤巨石,他也会用自己的臂膀,将她挖出来,带她去安全的地方。
可惜没有。
“将军,你快出来吧,帐篷要倒了——”
拓跋令将水桶往身上一倒,整个人湿漉漉的,他在南烈羲进来之后冲了进来,拉着南烈羲就往外走。
一个心绪,蓦地在南烈羲的眼前闪过,他不敢置信,整个人的身体都变得紧绷。
在拓跋令劝阻他第二次的时候,那个俊挺的身影,已然冲了出去,那等的仓促慌乱,也是众人未曾见过的。
仿佛有什么事,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失火了?”
轩辕淙听着身边武将的话语,微微蹙眉,慢慢从帐篷内走了出来,这几日他在这儿看看兵士练兵,如今虽然不再是王朝帝王,闲来功夫视察将士操练也很威风,宛若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年轻时代,倒是不知不觉,好几日过去了。
但怎么会无缘无故失了火?看那架势,可是火势很大,若不是自己的帐篷离得远,或许也会被牵累。
他挑了挑眉,右边手掌中的一对铁蛋子缓缓转动着,因为一直有这等的习惯,铁蛋子被磨得精光灿亮。
不过,轩辕淙何等的场面没见过,如今这大营的最高统领是韩王,手下也有好几个经验丰富的副将,失火的小事,也不劳烦他操心。这般想着,轩辕淙转过身去,蓦地察觉到什么细微声响,是朝着他而来。
虽然周遭的巨大声响,是来自无法停息的火势,还有将士们的声音,但轩辕淙却依旧觉得他听到什么声音,擦过他的耳边,宛若一阵尖利的风声。
“彭”。
轩辕淙睁大眼,自己三步之外的那个武将,已经无声到底。
他的胸口,中了一个暗器,发散着银色幽幽的光耀,鲜血从心口汩汩而出,武将没多久就咽了气,甚至来不及召集就在不远处救火的将士。
“嗖——”一支竹箭,直直朝轩辕淙的鼻尖飞射而去!轩辕淙还来不及将视线从那个死的突然的手下身上移开,那危险居然就冲着他来了!如今时候不早了,方才的困意,因为如今的血腥,一下子全都醒了。
他的手掌一送,将一颗铁蛋发出去,铁蛋跟飞来的箭头相抵,迸发一道细小火光,双双落地。
他还来不及喘气,下一瞬,两三只竹箭齐齐飞来,轩辕淙忙着闪躲,如今跟年轻时候不能相提并论,动作功夫都慢了许多,闪躲也花了不少力气。为了闪躲这些箭,他的呼吸越来越不稳,猝然一支箭,又从他背后飞来。
他蓦地身子已僵硬,将手掌最后一个铁蛋抛出去,才能避开那让他几乎闪躲不及的背后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