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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轩辕睿发现异状,她只能委屈自己,找个借口了。
身后的木门,突地被推开,一道熟悉的笑声,先传入琥珀的耳边。
“早上的汤面味道如何?叫你把嘴儿都烫坏了。”
轩辕睿低声笑着,似乎觉得她这个举动,太过孩子气,也惹人发笑,琥珀蓦地转过身去,低垂着眼眸,浅浅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快过来,跟个孩子似的。”他的笑意在清明的眼底加深,招招手,眼看着琥珀走近他,他才按下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桌旁。
随即,他也坐下来,清瘦颀长的身子,与她平视的近距离。
他仔细打量,果然不只是烫的红肿,更是咬破了嘴角,显得很狼狈。不过说来也奇怪,原本粉嫩细致的唇儿,因为微微发肿的关系,在她用那等无辜眼神凝滞着他的瞬间,居然散发着一种别致的妩媚惑人姿态。她的身上带着芬芳,有着花一般的清新纯真香味,透着莫名的熟悉戚。微启的粉唇水嫩,更教他忍不住想低头,品尝她的柔软与甜美。
她今日带着一顶黑色毛茸茸的皮毛毡帽,柔软黑发藏匿其中,鬓角只剩下些许散发,额头光洁白皙,眼眸清澈闪亮,更让人觉得俏媚。
“我也是好久没吃面了,谁想到那油水浮在面身上,看起来不烫人,吃起来可是要人命了。”漾彩的脸蛋粉嫩璨亮,双手兴奋地团团飞舞,早忘却方才心情的低潮。
她夸张的语气口吻,也让轩辕睿,一大早就心情大好。
因为她而跟睿王妃关系更加冰冷,那一巴掌让彼此的决裂从细小缝隙变成巨大鸿沟,清楚她即使受了委屈也绝不可能自觉有胆量资格挑战睿王妃,毕竟那才是自己的正妃,所以他才会那么冲动地帮她教训睿王妃。
有一部分原因,不只是因为琥珀,而是因为——睿王妃实在太过嚣张,虽然以往她隐忍大方,端庄贤淑,对自己也照顾得体,偏偏这些日子,嫉妒让她方寸大乱,变得凉薄严苛,甚至为了一点小事而动手,那是他不想看到的画面。
今夜王府自然兴师动众准备了睿王妃的生辰宴席,他自然要回去,虽然心里有了计划,但暂时不会更改,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
不过早上到中午这半天,他却是来了别院,准备跟她一同度过生辰。
清晨就出了些许岔子,但没关系,他还有半天的时间,与她过这一日,分享她降临在世上的喜悦。
最近轩辕睿越来越忙碌,但还是尽量将时间抽出来跟她见面,有的时候只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淡淡望着她坐在秋千架上,一个人沉思小憩,一个人翻书发呆,一个人安静默然。眉眼处是淡淡的平和,整个人都被阳光笼罩,眉头鲜少皱着,眼底也没有任何阴影覆盖,虽然他无法看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事,但从她的身影看过去,她似乎从不知道什么是愁绪。
但更多的时候,她跟丫鬟呆在一起,跟她们对话,常常是她将那些山海经里面的奇人异事,她们一同笑的畅快开怀,淋漓尽致,她手舞足蹈,眉眼处都像是翩翩飞翔的蝴蝶,那双眼眸更是晶亮闪烁,亮的惊艳。
以前的上官琥珀,就是这样的无忧无虑吧。
从云端跌到谷底的感觉,实在太疼了,太残忍了。
因为她不需要记起来那些残忍悲惨的事,他觉得安心,觉得幸运。
否则,他不清楚如果她都记着,每一天每一夜,那具娇小纤细的身子,如何抵抗,如何扛下去,如何背负不堪重负的包袱,是否能够活着面对。
如今的她,才是上苍对他的垂怜。
“下回小心点。”轩辕睿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对这场小意外视若无睹,拿了一个小罐子,轻易的转开,青绿色的药膏散发出药香,让人精神一振。
“这是什么?”她瞪着药膏,低声问道。
“别说话。”轩辕睿没有回答,反倒下了命令。
她果真就乖乖听话,不再说什么了,轩辕睿将食指探入罐子内,抹了些许膏药,缓缓伸向她,凑到她发肿的唇边。
他的动作万分小心,力道也很是轻柔,点到为止的温柔,那膏药凉凉的,从他的苍白指腹上,落到她的唇上,随着那指腹划过,肿痛的细微疼痛,也被化解了。
唇上剩下清凉的滋味,带着柔润的感觉,让她微微怔了怔。
他的眼神之内,是平和,他的眼眸之内,是她的脸。她直直望着他,他的视线却落在他的指腹上,神情专注。
只有面对一无所知的上官琥珀,才能流露出这样的关心吗?
“今天中午让下人准备了一桌美味佳肴,到时候可千万小心,别又咬着了自己的舌头……”他在对她说笑,嘴角是愉悦的笑容,随口提起。
膏药还粘在唇上,让她说话的时候,显得含糊不清的模糊:“我不会再这样了。”
轩辕睿锐利的视线扫过来,她倒抽一口气,迅速住口。
“该不会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他将视线收了回来,放下罐子,站起身来,走到屏风之后的水盆前,洗干净双手,没有转身,这么说了句。
身后一片沉默,轩辕睿以为她实在是记性太差忘了生辰,却没有看到琥珀的眼底,突地闪过一片阴霾,她的眼神,瞬间冷的像冰。
“十一月初七,你的生辰啊,傻丫头。”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的弧度,他这么忙碌的人都记得,偏偏这小寿星,却是健忘。
他的双手,在干净的白布上擦了擦,才转过身去,默默凝视着她侧身而坐的身影。
她才是,上官琥珀。
她是当朝宰相大人的孙女,上官府的唯一后人,却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模样。她很多时候都显得随性纯真,不摆架子,也称不上饱读诗书,端庄得体。
有些惋惜吧,他的心里,也不是毫无感觉。他的笑容一敛,俯下清瘦身子,安静地看着她的脸。
“十一月初七,我的生辰。”她微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嗓音轻轻柔柔的,压得很低,似乎从喉咙深处缓缓溢出来的。
她重复着轩辕睿说的话,表情安然。心里的某一处,却像是被这句平凡的话,生生的狠狠地,挖掉一块,变得空荡荡。
这一日,死了很多人。
父皇,母后,两个公主姐姐,一个皇子哥哥……她闭上眼眸,黯然藏在无法看穿的眼底之内,她往后该抱着何等的心情,庆祝上苍让她降临世间的这一天?
她离开母体的时候,一定哭得很厉害吧。
因为她已经预见,这一天,她活下来,很多人却要死去。
轩辕睿啊,你又是抱着何等样的心情,要为我庆祝生辰呢?这一天,是我的生,是他们的死。
是她的生辰,却是他们的忌日!
她该笑,还是哭呢?
她的眼神,冷声质问着轩辕睿,只可惜他察觉不到她藏匿在心口深处的愤怒和恨意,那些情绪就像是一张网,网住了她的身心,不让她超脱而活。
她交握着的双手,蓦地在暗中用力,那力道一分分,从缠紧的十指中溢出,平静如水的心境,猝然起了一场骇人的狂风暴雨。
琥珀眼神一顿,紧抿着的双唇,猝然感觉不到微凉的药膏,而是牙关闭合的很紧,几乎连呼吸都忘却了。
“这是给你的礼物。”
轩辕睿看着那失神的少女,抿唇一笑,搓弹两指,发出声音。
丫鬟站在门外,听到这声响,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将一个蓝色锦盒送了过来,放置在桌上,然后见轩辕睿的眼神,恭敬地退出去。
“打开瞧瞧。”他注意着她脸上细微的变化,想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欢喜愉悦,那些表情总是让他心情很好。
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她明朗灿烂的笑靥,更是治愈人心的良药。
她愣了愣,总算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点点头,双手伸了出去,轻轻打开那个蓝色的锦盒。里面摆放着一套首饰,碧玉串联着一颗颗圆润的东海珍珠,显得精致又小巧好看,从耳环,项链到簪子,整整齐齐,跟金银相比,这些首饰更加适合她的年纪,款式更是时下年轻女子喜爱的,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会不愿意收到这样的贵礼吧。
礼物?精心准备的吧。她应该对他说声感谢吧。
“往后想要跟女孩子一样打扮,随时都可以,不必总是为我着想。”他噙着温暖笑容,轻轻取下她头上的软乎乎毡帽,望着那黑发垂下的妩媚姿容,一时间有些恍惚。
才十四岁而已,毕竟是女子最看重的青春年华,豆蔻少女有哪一个是不爱美的?她虽然没有任何抱怨,每日都做男装装扮,但让人心疼。
心疼她必须伪装,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艰辛。
明明是娇美女子,却要变成一个少年郎,看不到自己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