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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女子的脚步声远去,再又返回,道:“岳小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岳思鸾道:“影子门!”
女子道:“凭您的眼力,即便我蒙上了脸,再见到我的时候,你一样可以认出我。是不是?”
岳思鸾道:“当然!”
女子“呵呵”一笑,道:“我脸上的面巾不是挡给您的,而是挡给别人的。真有一天,您出了这间石穴,即便您认出了我,我也可以凭借这条面巾矢口否认。”
岳思鸾叹道:“我知道!”
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冷,道:“你真的以为你还出得去?”
“或许!”岳思鸾道:“或许有一天,你们会放了我们母子俩!”
女子道:“你是说杨腾和岳逍遥都已经不在,你对我们已无威胁的时候?”
岳思鸾道:“到了那一天,你们也可以杀死我们!”
女子道:“或许……”她只留下了两个字,随后便没有了声音,便连离去的脚步声也没有。
灶房里应有尽有,阿四跑去烧了壶水,沏了一壶茶。
紧挨灶房的应该是间饭厅,因为这里摆着一张石桌,三张石凳。
岳思鸾牵着满儿的手,拉开了饭厅石壁上可以滑行的石板。一条七八尺长,宽不足一寸,深达一丈的缝隙显露出来。除了经由外面涌入石穴的清凉空气,唯一可见的便是漫天星斗。
阿四端来茶壶、茶杯,又再跑回灶房,说要翻炒几个小菜。
岳思鸾抱着满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满儿的小手伸了上来,伸在她的唇边。她微张朱唇,将满儿的手指含在嘴里,哼起不知名的儿歌。
阿四听到了她的哼声,眼中有泪水滑落。
青笋、冬菇、爆炒鸡丁……
六样色香味俱全的小菜摆上了桌。
岳思鸾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阿四,道:“坐吧!”
阿四摇了摇头,道:“阿四在灶房留了菜,等小姐和小少爷用过了饭,阿四去灶房吃。”
岳思鸾也不强求,夹了一片青笋,送入满儿嘴里,笑眯眯的问:“好吃吗?”满儿一边嘟着小嘴,一边点着头。岳思鸾道:“这是阿四伯伯抄的青笋,是娘最喜欢吃的东西。”
满儿在盘中抓起一片青笋,递给岳思鸾。岳思鸾含在嘴里,道:“真香!满儿真乖!”
阿四但觉鼻子发酸,眼睛发湿,急忙跑去灶房。抓起一个坛子,拍开封泥,一口气喝下半坛子烧酒。而后靠在石壁上,缓缓滑下,坐在了地上。
石壁上的凿痕清晰可见,崭新的石穴乃是为岳思鸾特意修造。
杨乐已死,影子门的最大威胁便是岳思鸾,难怪他们要煞费苦心。
岳思鸾或许已经明白,杨乐的死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可她已经不愿去想,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与她再无瓜葛。她要的只是满儿,那才是她的唯一!
第二十二章:百口难辨(一)
(一)
有风,风吹树梢,哗哗作响。
风吹树梢的声响传入邱家庄,传入邱家庄议事的大堂,传入坐在堂首的“铁笔判官”邱寒天的耳中却变成时断时续,若有若无的嘲笑。
“呵呵……呵呵……”明明是风经树梢发出的声响,听在邱寒天的耳中偏偏化作嘲笑声声。
每一阵寒风吹过,邱寒天的脸色就愈加阴沉。
或许不是寒风,而是因为女儿的解释。
邱兰还在解释,完全没有发现父亲脸上慈爱的神色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阴冷可惧的容颜。
“嘭……”的一声,邱寒天手中的茶碗爆裂开去,茶水溅了满身。
邱兰收声,终于看清父亲冰冷可怖的脸,怯怯的道:“爹?”
邱寒天面带冷笑,“嘭”的一声将茶碗的碎片拍在茶桌上,恨恨的道:“你说我给他们送去烧鸡、烧酒、还封了一百两银子?那你应该再等等,我会把你三娘也送过去,陪他美美的睡上一觉。”
“爹!”立于堂下的邱兰娇叱一声,跺了跺脚,道:“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不信,我不相信陆槐会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邱寒天叹道:“爹也不愿意相信。但连他的五位兄弟都可以站出来证明,是他从‘翠香楼’带走了三娘。而在爹的外宅,是爹亲眼看见他光着身子从你三娘的床上爬了出来,跃窗而逃。他的五位结义兄弟会陷害他?爹会陷害他?”
邱兰思虑良久,道:“三娘呢?我要她当着我的面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邱寒天压制着心头的怒火,缓缓呼出一口气,道:“三娘中了迷药,还未醒来。等她醒来,会有弟子把她带过来。”
邱兰眉头一挑,道:“中了迷药?”
“靠迷药爬上女人的床!”邱寒天的眼中射出凶光,道:“别说正派弟子,就是邪派中人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深感为耻!”
邱兰默默摇头,道:“既然是邪派中人都不耻的卑劣行径,我更不信陆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可以不相信爹的眼睛!”邱寒天叹了一口气,道:“爹被江湖上的朋友恭称为‘铁笔判官’,自然不会轻易冤枉一个人。三娘和陆槐可以在这里当面对质,你可以旁听!”
“庄主……”随着一声惊呼,堂门被撞开,两名护院扶着一个负伤的弟子闯了进来。
邱寒天似乎已经察觉出什么,紧握拳头,缓缓站起身,道:“三娘那里出了什么事?”他在外宅留有四个弟子,两个丫鬟。一为保护,二为照顾。只等三娘醒来,便会将其接回庄中。而今三娘与丫鬟并未同返,四位弟子也仅回一人,且身负重伤。可想外宅定然发生了变故。
负伤的弟子断断续续的答道:“那个……迷倒三娘的人……返了回来,他武功很高……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三娘被他灭了口!”
邱寒天的眼睛骤然收缩,冷声道:“既然是灭口,你怎么还能活着逃回来?”
负伤的弟子流下了屈辱的泪水,道:“弟子害怕,中了他一剑……躺在地上装死,他走的匆忙,没有发现!”
邱寒天道:“你确定是迷倒三娘的那个人 ?'…'不会认错?”
“弟子绝不会认错!”负伤的弟子肯定的道:“就是他化成灰,弟子也能认出来!”
邱寒天点了点头,道:“抬下去养伤!”手臂一挥,负伤的弟子被两位护院抬下。
邱兰看来,道:“是他?”
邱寒天一步一步踱去,关闭堂门,返回邱兰身前,道:“年轻人难免犯错,所以为父还给他留有了余地,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三娘也是刚刚赎了身,还未被为父收为妾室。为父希望他知错能改,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弄得身败名裂。只要他肯坦然面对,不管他是酒后失德,还是色迷心窍,为父已经打定主意,让他把三娘收作妾室也就罢了!”“爹?”邱兰面带惊色,自是不敢相信邱寒天竟有如此想法。邱寒天摆摆手,叹道:“我已经给他的五位兄弟传去了话,就是希望他能主动前来说清此事,可他……”
“不对!”邱兰心中一醒,道:“他刚刚还在城里和老叫花子喝酒,又怎么能跑去外宅杀人灭口?”
邱寒天双目微睁,道:“你是说……有人在陷害他?”再又摇头,“此事倒也好办,派人去城中查一查,如果他始终与那些叫花子在一起,不曾离开,事情也就清楚了!”
“不!”邱兰的脸上出奇的平静,道:“不用派别人,我要亲自去问一问老叫花子。”
“也好!”邱寒天猛的窜出,将刚刚闭合的房门拉开,道:“走!为父陪你一同去!”
大年三十的夜晚,邱家庄没有了鞭炮齐鸣的热闹,没有了推杯置盏的欢愉。一只只代表着喜庆的大红灯笼正迎风呜咽,似乎在向着庄内的众人宣泄着心中的不平。
两匹快马,似离弦之箭一般射出了庄门。
西城脚下,破庙。
三十里路,邱兰一直在扬鞭催马。一声悲鸣,坐下的骏马经不住长途奔袭,突然扑倒,竟被累死在破庙前。
坐骑骤然毙命,邱兰不防,飞身摔出。但见邱寒天飘身掠出,抢在邱兰坠地之前蹬出脚掌,轻踏在她的小腿上,手指一勾她的肩膀,将她扶正。而后携带着她在地面上奔出三步,终于稳稳的止住身,在破庙前站定。
庙里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竟是邱兰的丫鬟——小秋。
破庙里燃着三堆篝火,借着火光,邱兰看到了小秋的脸。
小秋的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失神的双眼透露出极度的恐惧与震惊,直勾勾的看向庙内。
两人两骑的来到,骏马毙命前的凄厉的嘶鸣,竟然没能将失神的小秋唤醒。
邱兰顺着小秋的目光看去,赫然得见数十名乞丐皆已身亡,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破庙中。
老乞丐早已气绝,但却瞠大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