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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炯手上一停,怔怔的目送郡主离去,转而看向陈寅,请他示下。
陈寅也站起身,道:“唐大人才是行刑人,应该割多少刀,唐大人最清楚!”
陈炯会意,踱步行来,将小刀拍在了唐善手里。
唐善窜步赶到王选侍身前,用刀抵住了她的心口,悄声道:“这是最后一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王选侍哆嗦着嘴唇,道:“孩子……”只是两个字,她的脸上已经流淌出两行清泪。
唐善长声叹息,发力送刀,径直刺入王选侍的心脏,王选侍顿时气绝。
是夜,有酒,悦销楼。
唐善始终未发一言,只是一口接一口饮下杯中的苦酒。权森、郝继祖、元泰、修明四人陪在桌旁,同样无人言声。
桌上放着一颗药丸,那是陈炯命权森四人送来的“散元丹”解药。
明日巳时,郡主大婚。礼成之后,唐善才可以服下这颗解药。
唐善明白陈炯让权森他们带来解药的意思,一旦四人念及旧情,徇私抗命,陈炯正好借此将他们除掉。
“下雪了吗?”唐善端着酒杯,凝视窗外,喃喃着问。
窗开着,屋外星光漫天,哪里有半颗雪花。
权森四人面面相觑,无人做声。
“王选侍呢?入殓了吗?”唐善的脸颊上滚落一滴泪珠,恰巧坠落在酒杯中。
“她已经被肢解弃市,哪还有什么尸骨!”元泰叹声回复。
“这酒不好,不够烈!”唐善仰头饮下杯中酒,眼中却已被呛出了泪光。
“大人!”郝继祖犹豫了半天,终于发问,“王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
“是!”唐善晃了晃空空的酒壶,递给权森,“再去添壶酒!”
郝继祖捏起桌上的解药,递给唐善,正色道:“快走吧!逃得越远越好!”
权森刚刚接去酒壶,迈出两步,闻声一震,定身转头,呆呆看来。
唐善泛出一记苦笑,起身离座,背手踱步,行到窗前,道:“陈炯派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徇私。如果我现在离京,你们死个就会受到牵连。”
“我去添酒!”权森的神色有些慌乱,急急出了门去。
“我从没想过跟陈炯争什么,也从没想过跟他们父子斗!”唐善遥视夜空,径自道:“如果陈炯想保下王选侍,他只要在簿册上做做手脚,日后唐善哪怕是当牛做马,恐怕也报答不了他的恩情。可他却把这件事当成把柄握在手中,随时准备置我于死地。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权森取回了酒,随手带上了房门,跑到桌旁,为唐善的酒杯斟满了酒。
“你们四个,谁是他的人 ?'…'”唐善转过身,依次看向四人。慢步行回,把酒杯捏在了手里。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修明身上。
修明径自斟了杯酒,一饮而下,苦笑着道:“我是朝廷的人!”
“好,痛快!”唐善落座,从郝继祖手里取来解药,重新放在桌上。不再言声,只是默默饮酒。
他的酒喝得很慢,像是在品味人生百态。等到晨起十分,他一共再又饮下了三杯酒。
窗外刚刚蒙蒙亮,就传来了唰唰的脚步声。两大队军士将悦销楼团团围困。
一队锦衣卫径直闯入唐善的房间,领队的竟然是权实。
“又出了什么事?”唐善对着权实举了举酒杯,淡淡的问。
权实的脸色很难看,冷声道:“怀柔郡主请下官捎来一句话!”
“什么话?”唐善把酒杯凑在了唇边。
“除了你,她不会嫁给任何人!”
“那她是要抗旨了,所以皇上才让你来抓我?”
“怀柔郡主已经自缢身亡了!”
唐善的手一哆嗦,当啷一声,酒杯坠落在地。
权实严声道:“皇上有旨,陈寅、陈炯父子疏于防护,致使郡主身亡,各杖五十,革职为民。唐善逼死郡主,立斩不赦。”
寒光一闪,绣春刀出,镶入唐善肩头,深达三指。
谁也没有想到,出手的竟然会是权森。如果不是元泰出手阻拦,这一刀偏了三寸,一定会砍断唐善的脖子。
钢刀入骨,血浆飞溅。唐善却像没有任何感觉,转头看向权森,苦笑着道:“我知道,你们四个当中,一定会有陈炯的人。可我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你!”
权森的武功远在元泰之下,一刀砍偏,脱手失刀,随即被元泰逼退。
权实叹道:“他不是陈炯的人,他是皇上的人!”说着,他招了招手,权森退在他的身后。
唐善一次看向郝继祖、元泰、修明,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都退下吧!”
权实坐到唐善对面,端起一杯酒,看了看桌上的解药,道:“唐大人,解药已被本官收回,可却又被你抢走了!”他抿了一口酒,问:“是不是?”
唐善咧嘴发笑,“放走钦犯,你吃罪不起!”
权实回看众人,道:“他们都是我的人!”
“可他不是!”唐善指了指权森。
“对,他不是!”权实点了点头,道:“但他是我侄子!”
唐善把桌上的解药抓在手中,“只要我恢复了武功,你们想拦也拦不住我。”
权实指了指镶入他肩头的绣春刀,“唐大人神功盖世,大内数十名高手都拦截不住。可本官却将大人砍成了重伤。能有这样的结果,本官已经尽力了!”
“谢了!”唐善将解药丢尽嘴里,单手并指,封住肩头大穴,嗖的拔出了绣春刀。
“不谢!前路凶险,唐大人好自为之吧!”权实拨了拨手指,堵在门口的锦衣卫让出了一条路。
人影一闪,唐善已然不见。随即,围困悦销楼的军士一乱,杀喊声起,渐渐远去。
220:总坛平乱
正派大举进犯,邪派大乱。杨勇向总坛一连发去了七封告急信函,希望总坛收拢散失弟子,加紧布防。可他得到的答复却是,天尊闭关未出,不在无极宫内主事。散失弟子忠奸难辨,总坛重地,恐有贼人混入,暂不准入。
杨勇在清风岭外转了多日,眼见溃逃在此的各堂弟子,全部被总坛拒之在外。玄教、释宗、魔宗修士越聚越多,尽将这些弟子斩杀或是俘获。杨勇暗暗心急,曾有数次想要闯进无极宫,都被霞儿劝阻了下来。
铁蛋一直没能前来会合,无极宫内情况不明,可敌人的数量却越来越多。霞儿显得有些紧张,万杀堂设在清风岭上的暗室也并不安全。仅是今天,杨勇就袭杀了十几个撞上门来的修士。方琳和陈珪有意帮助杨勇警戒,可杨勇知道他们修为不高,怕他们暴露暗室所在,不得不谢绝他们的好意。
唯一悠闲的只有万杀堂的行刑人,除了时不时对着霞儿傻笑,再就是混若无事的倒头便睡。
清晨,天刚刚放亮。隐隐的杀喊声将睡梦中的霞儿惊醒。杨勇、方琳、陈珪已经趴在暗窗旁,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怎么了?是不是铁蛋回来了?”霞儿急忙起身,跑去了窗旁。
赶来的不是铁蛋,而是黑大哥和褐老弟。
杀喊声当然是由于二人的来到,但却不是因为他们遭受围攻,反倒是他们追赶着一群神色慌张的修士。不消片刻,那些修士尽被击毙。二人收去他们的法器,销毁尸身,小心谨慎的搜索过四周,确定再无威胁,这才进入暗室。
杨勇眼见二人身上尽是鲜血,急忙上前,关切的问:“有没有受伤?”
二人傲声发笑,“堂主放心,我们身上的都是敌人的狗血!”
“唐善怎么样?”霞儿跑了上来。
黑大哥和褐老弟神色一暗,各自摇了摇头。
霞儿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哆嗦着嘴唇问:“他……他死了?”
黑大哥叹道:“谁能想到,聂魂竟然会出现!”
褐老弟苦笑着道:“就算没有聂魂,我们也不是飞雪的对手!没想到,飞雪修炼的竟然是神级功法,可以幻出两位修罗……”“你是说……”霞儿惊声叫道:“唐善真的死了?”
黑大哥嘟囔道:“聂魂应该不会杀他,但是飞雪不会放过他!”
褐老弟撇撇嘴,道:“小姐节哀吧!”
“不!不会!”霞儿瞠目尖叫,对陈珪、方琳道:“我们走!”
“去哪儿?”杨勇将她拦下。
“我要回京,去找唐善。”霞儿发力推开了他。
“可他已经死了!”杨勇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不会死,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霞儿用力扯着杨勇的手,可却无法挣脱。
方琳劝道:“堂主,京城毕竟要比这里安全,让小姐走吧!”
杨勇迟疑片刻,松开霞儿,道:“回京也好,那就让黑大哥和褐老弟送你回京。”
霞儿哪里肯应,摇着头道:“不行!总坛情况不明,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他们留下来帮你,有方琳姑姑他们俩陪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