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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青青尖叫着,奋力推开唐善,翻身摔落在地。
唐善随即坠落在地,上前搀扶。可青青胡乱挥着手,不让他触碰自己。挣扎之间,青青只觉得头晕目眩,腰膝酸软,刚刚站起,再又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唐善疑色看去,但见青青嘴唇发紫,脸上也布起一层黑气,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声叫道:“你中了毒?”
“唐门的毒……无药可解……”山崖上传来凄厉的笑声。
唐善立即出手,封闭了青青周身大穴。
青青神色一凛,疑问道:“你我都中了暗箭,为什么你没有中毒?”
唐善不答,先是封闭了青青的气血,想要控制住毒性的蔓延,不想青青中的毒极为诡异,竟然并不像寻常毒药,随着气血运转。
眼见青青的嘴唇如同熟透了的葡萄,变成了深紫色,更有黑紫色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唐善再又出手,想要封闭她的真元。
相试之下,唐善不禁暗暗心惊,青青修炼了“御剑录”,一身修为远非昔日可比。唐善把真元骤然提升到七成,试了数次,这才将她的真元闭锁。
青青的真元被封,毒药的毒性总算稳定下来。唐善松了一口气,道:“你等等,我去把山崖上的老太婆抓来,她身上一定有解药。”
“不……她说过,这是唐门的毒,无药可解!”青青制止了唐善捉拿老妪的想法。
“那……你身上的毒怎么办?”唐善没了主意。
“去唐门,他们一定有解药!”青青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一头栽倒在唐善的怀里。
“唐门?”唐善一下子愣住了,那是奶奶仙逝的地方。
青青用手支撑着唐善的胸膛,很显然,她不想倒在唐善的怀里。就在唐善呆愣间,她再次挣扎着扑倒在地。
一声嘶鸣,刚刚逃脱的赤兔胭脂兽又返了回来。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碰你,但为了解去你身上的毒,我只能抱着你,骑上赤兔胭脂兽,赶赴唐门!”唐善并没有抱起青青,而是蹲在她身旁,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不……不许你碰我……”青青胡乱推挡着。
“自从你修炼了御剑录,你的修为已经不在我之下。虽然我暂时封住了你的真元,可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自行突破,运转起来。到了那时,毒药将走遍你的全身,你可能会死!”唐善告之实情,请她自己决定。
“就是死……也不许你碰我……”青青倔强的坚持着,勉强支撑起身体,颤抖着双臂,爬向坐骑。
“好!我不抱你!”唐善轻声叹息,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拎起,送入车厢。
刚刚趴到车座上,青青便推开他的手,露出苦笑,问:“没有马,谁来拉车?”
“我!”唐善转身下了马车,将赤兔胭脂兽拴在车后。竖掌如刀,割断四匹马的车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山崖上的老妪瞠目看来,手指马车,嘻嘻呵呵的嘲笑着,恶声道:“这个傻小子竟然想要拉着那辆马车去唐门?笑话,真是笑话……上千里山路,没等他们走到一半,那个臭丫头早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
“既然他们是修士,那他们就可以封闭真元,压制住毒药的毒性,让毒性暂缓发作!”老妪的身后站出两个身材高大,高鼻深目,左耳耳垂上穿有一只金环的蒙古人。
老妪一愣,转过头来,瞪着眼睛问:“你们是说,那个死丫头还有救?”
其中一人回道:“如果唐门有解药,那她一定有救。”
老妪咧嘴发笑,“唐元霜亲口对我说,他的毒药没有解药。也就是说……这个死丫头必死无疑。”
“我们不能久留,等这件事一结束,我们立即返回大漠。”另一个蒙古大汉说道。
“放心,只要杀死那个贱人,老妇绝不再勉强你们!”老妪在雪地里摸出一根拐杖,战战巍巍的行出,喃喃道:“老妇变卖了所有家产……闯过九道考验……就是要让他尝尝丧妻丧子的滋味!”
风雪之中,老妪的喃喃声已经被扭曲失真,即便唐善还在山下,他也无法听闻。
而在此时,唐善的身影早已不见。驾着巨大的马车,飞奔在山路上。他的速度甚至比四匹马还要快上一倍。不到一刻钟,马车已经奔出三十余里。
路上走着一个背着弓箭,披着兽皮的男人。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踉跄着脚步,沿路前行。
听到马车声,男人转过身,看到奇怪的一幕——唐善拉着马车沿路飞奔而来。
男人的眼中射出怒火,轻轻的将怀里的女人放在路旁,张弓搭箭,对着迎面跑来的唐善,嗖嗖嗖放出三箭。
羽箭凌空激射,可刚刚抵达唐善身前,却似碰到了一面无形的铁幕,根本无法穿透,发出噗噗的闷响,堕落在地。
眨眼间,唐善已经来到,停在男人身前,怒声问道:“猎户大哥,为何在此拦我?”
这个男人便是唐善昨天买来木桶、水壶和野兔的猎户,而倒在路边的女人,便是送给唐善衣袜的大嫂。
猎户的眼中滚动着泪花,嚎叫着,“不过是只木桶、一只水壶、两只野兔,我没有要你的银子,是你硬要留下十两银子!既然你留下了银子,为什么还要抢回去?拿走银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妻子?”
“大嫂她……”唐善怔怔的看向路旁,猎户的妻子铁青着脸,瞪着双眼,僵硬着身躯,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为什么?”猎户怒声质问,泪水滚滚而落。
“如果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留活口,不会留你活在世上。”唐善对猎户的遭遇感到难过,可青青随时都有毒发的可能,他不能耽搁,绕开猎户,准备继续赶路。
“你当然想杀我,但我不在家,所以你才杀了我妻子,你还……你还奸污了她!”猎户的眼睛瞪得血红,咆哮着,张弓搭箭,拦下唐善。
“唐善?是不是你做的?”青青挣扎着从窗口探出头来。
“你认为呢?”唐善反问。
“武修没有一个好东西!”青青怒声斥骂道:“淫。人妻女,只有你这样的畜生才能做得出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猎户认定是唐善杀了妻子,当即射出羽箭。
唐善没有躲,羽箭径直射中了他的额头。可惜,锋利的箭镞不仅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倒像是射在了钢铁铸就的佛像上,弯曲变形,跌落在地。
“你……你是什么人 ?'…'”猎户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吓得浑身发抖。
唐善寒下脸,回头看向青青,挑着眉毛问:“你认为是我做的?可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从没有离开过,哪有时间做下这桩案子?”
“我一直呆在车厢里,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青青的话说得违心,声音非常小,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唐善重新看向猎户,叹了口气,道:“猎户大哥,大嫂是被谁害死的,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可你耽搁了我的行程,我得杀了你!”他扬了扬手,嘭的一声,猎户炸成了一团血雨。
“唐善……你……你……”青青脸色大变,像是不敢相信唐善的所作所为。
“你中了毒,不能耽搁!”唐善的声音透着伤感,再又甩开大步,拉起大车,沿路狂奔。
203:再入唐门
蜀路难,峭峰深涧,七山九岭十三崖,素有“跌死猿猴撞死鹰”之说。入蜀两千里,山路之险,远比中原万里官路还要难行百倍。
路上渐有行人,只需绕过这道深涧,前方尽是平坦大道,直抵锦官城。
可这里的蜀路紧依崖壁而建,宽不过一丈。唐善的大车若想从此经过,路上的行人便要避让。一边是石崖,无处容身,另一边倒是宽敞,但却是万丈深渊。
蜀人给这里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雁难飞!
铁老三自从落草便在“雁难飞”设卡,一把鬼头刀,十几个喽啰,进城的百姓可以放行,有钱的大爷却要留下几两散碎银子。
一大早,路过的尽是些贫苦百姓。倒也有几个富户,但也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像是打发要饭的一般,留下几钱几分散碎银子,随后便扬长而去。
十几个兄弟,顶风冒雪,只得了几个茶水钱,铁老三心里自然有气。就在这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他听到了滚滚的车轮声。凭他多年的经验,可以肯定,这是一辆大车,起码要四匹马才拉得动。能够乘坐这样的马车,一定是有钱人。
车轮声倒是不假,可他忽略了一个细节,路前并没有传来马蹄奔腾的声音。
其实也不能怪铁老三,事情发生的太快,他刚刚听到车轮声,唐善已经拉着车厢从路前拐了出来。
铁老三有些傻眼,一个人拉着四匹马才能拉动的大车,而且跑的飞快,这样的事他可从来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