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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柔郡主翻了他一眼,“显灵宫就在前面,要找金一针,你自己不会去找,为什么非要我去?”
唐善贴耳细语,她的脸色立时大变,惊声道:“你说什么?邵真人不是生病,而是遭人陷害,中了人家的毒手?”
“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小点声!”唐善吓出了一身冷汗,“总之我不能去显灵宫,你也要小心济安这个人!”
“你……你该不是也中了人家的毒手吧?”怀柔郡主面带关切之意。
“差不多吧!”唐善无奈的道:“如果找不到金一针,我或许会比邵真人死得还要惨!”
“邵真人活不成了?”怀柔郡主神色虽惊,可却压低了声音。
唐善叹道:“老道身旁有济安这样的恶徒,即便有救,济安也不会容他活命的!”
怀柔郡主愤怒的道:“那我将此事奏报给皇上,即刻抓捕济安,将他下锦衣卫,营救邵真人。”
“证据呢?”唐善板起脸,正色道:“我说出济安暗害邵元节,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让你小心提防他。你稀里糊涂把这件事告诉了皇上,到头来查无实证,那我岂不是死罪一条?”
“可……”怀柔郡主再又压低了声音,悄声问:“济安盗走了护国法印,暗害邵真人,难道就算了?”
唐善暗暗后悔,真不该告诉她实情。万一这位姑奶奶犯起脾气来,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就要搭进去了!
怀柔郡主见唐善很是难看,瞪着眼睛道:“看你吓的?不就是替你查查金一针,再请皇上收回成命吗?这两件事交给我!至于济安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唐善一怔,因为他没想到郡主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要惩治济安,营救邵元节。现在却变成了以后再说,而且还一口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就在唐善发愣的时候,怀柔郡主已经返回车驾,傲声发令:“起驾显灵宫!”
156:蛊妖
日落时分,唐善返回大内。刚入宫门,冷眼见到数名侍卫护送着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道长出了宫去。
“邵元节病危,京城里的道士都在为他祈福,这时候怎么还有道士进宫?”唐善暗暗生疑。
等到护送中年道长出宫的侍卫返回,唐善拦下一人,询问道:“刚刚那位是什么人 ?'…'”
这位侍卫回道:“那是典真道长。邵真人病重,特派他前来为圣上祈福。”
“哦!”唐善应了一声,放他离去。
邵元节丧失了五音五觉,而且病重,危在旦夕,怎么能派遣道士来为皇上祈福?怕是这位典真道长,为了求取功名,假冒邵元节之命,特来讨好皇上的吧?
唐善嘲笑一声,倒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等到宫门落锁,查视过所辖的门岗、巡卫,返回了自己的厢房。
夜深人静,他在床上翻转反侧,难以入睡。
回宫多日,每每躺在床上,他的心里便会产生莫名的烦躁之感。
是安神丹令他寝食难安,还是前日的诸多经历令他感到恐惧?
是因为九转阴阳突破了九重劫障,他从一名武者变成了一名武修,而且还是黑暗武修,令他一时间难以适从?
虽是初冬,可天气已经转寒,但他却觉得燥热难耐。
燥热给人以无理智的冲动,这种冲动最易勾起心中的欲望之火。
欲火难消,唐善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人的倩影。说来也怪,这个人不是他最为钟爱的霞儿,也不是曾经有过肌肤之亲的王选侍,竟然是怀柔郡主。
怀柔郡主的俏丽模样刚刚浮现,唐善却被吓了一跳,神智也有所恢复,“这个女人万万动不得!”
郡主的确动不得,但宫内也的确有可以动的女人。
所以唐善选择了再一次对不住皇帝陛下,他连那套飞鱼服都没顾得上穿,仅穿着内衣,赤着足,推窗飘出。
玉骨冰肌,美人在怀。唐善发现王选侍的胴。体似炭火般滚烫。不用问,怨妇思春!
唐善的九转神功已经突破九重结障,加之出世成为武修,自然龙虎精神,威猛过人。足足一个时辰,早已被香汗浸透的王选侍,终于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唐善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郁结之气。
一个时辰,死去活来的王选侍累得腰膝酸软,此时再也无心理会唐善,径自睡去。
就在王选侍进入梦乡的时候,“咚……咚……咚……”窗格上传来三声轻响。
窗外有人,该是来人正在用手指点击窗格!
同皇上的女人偷情,被人撞破,这还得了?
唐善瞬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头脑变得一片空白。
“咚咚咚!”又是三声轻响。
唐善觉得头皮发麻,傻傻的眨着眼睛,怔怔的看向窗口。如果这里不是皇宫,如果王选侍不是皇上的女人,他真要认为王选侍红杏出墙,再又勾搭了别的什么男人前来与之约会。可他现在清楚的知道,来人绝对不是为了王选侍,而是特意来找他的。
咚咚咚……窗格上再又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唐善深吸一口气,凑近窗口,悄声问:“谁……”
窗外有人道:“唐侍卫,穿上衣服,出来见见?”
唐善手脚麻利的穿上内衣,推床掠出。借着月色,一条白影飞快的飘到了对面的屋脊上,定身其上。唐善追出,飘上屋脊,与那人相距丈余,定睛看去,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咦。
来人身穿一套白色的丝质道袍,头上盘着发髻,正是他苦苦寻找的金一针。
唐善顿时瞪大了眼睛,“金前辈,怎么是你?”
金一针皱了皱眉,斜着眼睛瞥来,“你不是在打听我的下落吗?还请怀柔郡主找到了显灵宫。找我有什么事?”
唐善快步上前,跪拜在地,道:“晚辈身中剧毒,想请前辈施针救命。”
“中了毒?”金一针面露疑色,“那你怎么还有闲心跑来偷情?”
唐善脸上一窘,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举在金一针身前,道:“晚辈真的中了剧毒,还请前辈查验。”
金一针并起两指,搭在唐善的脉门上,为他查看起脉象来。
唐善偷偷打量着,但见金一针时而皱眉,时而思虑,时而面露惊疑之色。他不知安神丹的毒性有多深,也不知道能不能解,眼见金一针不语,也不敢打扰,只能不安的等待着金一针的查验结果。
金一针的手指先是把在唐善的脉门上,而后一直向上,最后停留在上臂,终于道:“你中了毒?”
“是!”唐善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傻傻的点着头。
“你确定自己中了毒?”金一针追问了一句,再问:“那你说说看,如何中了毒,中了什么毒?”
唐善有些发懵,听金一针的意思,他的身体应该无恙。可性命攸关,他当然不敢大意,所以照直相告,“那日你们离开玄清别院之后,左忆山逼我加入玄教,并给我吃了一颗安神丹,以示效忠。”
“安神丹?”金一针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诧的道:“那是专门对付修士的蛊毒,可在我们修界已经绝迹了百年,左忆山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的指间突然捏出一根半尺长的金针,拉起唐善,嗖的一声,将这根金针刺入他脐下三寸。
金针入体,唐善没有感到丝毫痛楚,不禁暗暗佩服金一针的用针手法。可就在此时,他猛的觉得脐下蠕蠕而动,似有异物。
金一针也感到了异动,手指回缩,夹出金针。定睛看去,不由神色大变,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唐善垂目去看,只见原本长达半尺的金针,不知被什么东西咬去了一截,现在仅剩下三寸长短。
“我靠?我的肚子里藏着一个什么东西?”唐善哪还顾得了这是在皇宫大内,失声尖叫。
“你究竟是什么人 ?'…'”金一针竟然被吓得浑身发抖,双眼瞪得溜圆,颤声发问:“你是不是在元神中豢养了一只金蚕,而且一直用真元喂养它,把它……把它变成了一只蛊妖?”
“金蚕?”唐善忽然想起八年前,自己在进蜀的时候,曾在路边捡到一只金蚕,并在毛纪的指点下将金蚕吞进了肚子。
“金蚕吞进肚子不就死了吗?怎么直到现在还活着?而且还在自己的喂养下变成了一只蛊妖?”唐善被吓得张口结舌,直着眼睛看着金一针,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一针见唐善自己也被吓傻了,装着胆子问:“唐侍卫?你……你不知道自己养了一只蛊妖?”
“不……不……不知道!”唐善的脑袋晃的像拨浪鼓,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挤出了这几个字。而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等心绪略微平静,问:“我……我肚子里的金蚕要不要命?会不会……什么时候从肚子里钻出来?还有,你不是说安神丹是专门对付修士的蛊毒吗?这两个东西,你能不能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