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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胡说八道!”旁里伸出一只手,是个高高瘦瘦的农家女。拧着他的耳朵,将他拉回了人群。
“我们开始吧?”梁大看向妻子,打趣道:“看看我们家梁子能不能给自己抓来个媳妇!”
梁妻白了他一眼,脸上隐隐带出忧虑之色,道:“产儿报喜、三朝洗儿、满月、百日,道长都不曾落下。而且道长特意提起,梁子抓周的时候,他一定会赶来。我们是不是再等等?”
“一个疯老道,等他作甚!”梁大从妻子怀里接过男孩,放在案中,道:“梁子,抓印章,官运亨通;抓笔墨,必中三元;抓算盘,能为我们梁家置下陶朱之业。可千万别抓你刘大伯的东西,不是个吃货,就是个玩货!”
十几对客人围在大案四周,却不言声,也不加诱导,任由男孩挑选案上物品。
可惜男孩并不抓取身旁的东西,只是抬眼看着众人,滴溜溜转动着黑眼珠,像是案上并没有他喜好的东西,正在众人身上搜索着心仪之物。
“哎呦?”刘姓汉子叫了一声,道:“你小子什么也不抓,傻看着我们作甚?”
“我来添件家什!”屋外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声音入耳,令人感到背脊发凉。
嗖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刀透窗而入,钉在了案板上。
案上的男孩眼睛一亮,晃动着小手,向着锋利的刀刃抓去。
“呦?”刘姓汉子像是看到男孩的选择,惊奇的叫了一声。可他的叫声刚刚出口,却一头栽倒在地。
刚刚射入的来刀,已然割断了他的脖颈,汩汩的鲜血流淌而出!
眼见自己的男人突遭横祸,高高瘦瘦的农家妇女扑倒在地,抱着刘姓汉子嚎叫了起来。
屋子里都是寻常百姓,得见有强人来到,行凶杀人,顿时乱成了一团。
“人呢?”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把人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门窗碎裂,一众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脚踏官靴的锦衣校尉封住了梁家的各个出口。
屋子里瞬时静了下来,众人面带惊骇,惶恐不安的打量着这些锦衣校尉。
梁大壮着胆子站了出来,颤声发问:“你们是什么人 ?'…'”
“难道你们没有人认得那把刀么?”门口站出一人,显然是领队的锦衣卫。他把双手背在身后,傲慢的扬起下颌,像是对着一群待宰的羔羊般打量着屋内众人。
钉在案板上的刀比单刀略长,比长剑略短,背厚刃薄,刀柄颇长,刀身带有些许弧度,有如剃刀。它的最大特点便是刀脊,刀脊笔直。
这是一把绣春刀,锦衣卫专用。
可惜屋内众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夫妇,一个个对着这把大名鼎鼎的绣春刀大眼瞪小眼,竟然无人认得。
领队的锦衣卫叹了口气,道:“那是先皇御赐的绣春刀,我们是朝廷的锦衣卫!”
“锦衣卫?”不知谁惊叫了一声。屋里顿时炸开了锅,十几对夫妇竞相逃窜。
眼见众人对“锦衣卫”三个字如畏虎豹,领队的锦衣卫顿时沉下脸来,冷声道:“杀!”
“大人 ?'…'”躲在梁大身后的梁妻探出头来,惊声发问:“我们犯了何罪,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毒手?”
领队的锦衣卫面带冷笑,对于她的质问不加理会。
刀光飞舞,一众锦衣卫在屋内展开了残忍的杀戮。
片刻之间,前来参加男孩抓周礼的十几对夫妇,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领队的锦衣卫将目光转向窗外。那里站出了几个锦衣卫,对他微微摇头。
“人呢?”领队的锦衣卫怒喝一声,转过头来,突然出手掐住梁妻的喉咙,将她从梁大的身后拉出,对梁大厉声喝道:“把人交出来,本官饶你们不死。”
“人……什么人 ?'…'”梁大怯怯发问,目光却投向了妻子。
领队的锦衣卫叹了口气,道:“我们在找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
梁大抬起眼皮看来,颤声回道:“天亮的时候……的确来了一个女人,我们给了她一些吃食。她在这里歇了歇脚,然后就离开了!”
“离开了?”领队的锦衣卫呵呵笑了两声,猛的板起脸,喝问道:“既然离开了,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她离开的迹象!”说话间,他慢慢收缩手指。梁妻为之窒息,脸色渐渐变得紫红。
“大人!”梁大脸上露出惭色,吞吞吐吐的道:“请大人……手下留情!”
“好啊!”领队的锦衣卫松开了梁妻,对梁大严声发问:“说?人在哪儿?”
梁妻一边剧烈的干呕,急速喘息,一边向梁大递去眼神,再又偷偷摇了摇头。
她自认为做的隐蔽,可这些举动根本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睛。
领队的锦衣卫阴着脸看看梁妻,再又看看案上的男孩,冷冷的道:“匿藏钦犯,满门抄斩!你们可以不为自己想,但总该为你们的孩子想想。况且今天又是他抓周的日子,你们应该不愿意看到他身首异处吧?”
“不要碰孩子!”梁大咬着下唇,跺了跺脚,叹道:“我说!”
“不能说!”梁妻叫了起来,瞪着眼睛对着他摇头。
“那就别怪本官心狠了!”领队的锦衣卫甩了甩衣袖,伸出一双手,脸上露出残忍的笑,道:“本官只要双手一动,你们的孩子可就要身首异处了!”
“孩子?”门外传来一声鬼叫。
“道长?”梁妻面上一喜,欢叫出口。
领队的锦衣卫闻声看去,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乱须的老道已经扑在案边。
老道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破旧的道袍上满是污垢,胡乱摇着头,打量着案上的孩子,疯疯癫癫的道:“谁说这孩子身首异处了?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原来是个疯老道!”领队的锦衣卫面带不屑,哼了一声,斜着眼看向梁大,道:“说吧!看在老道长的面子上,本官再给你们废句话,交出人,饶你们一家三口不死!”
梁大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可却有意无意瞥向大案的下方。
屋子的地面由青石铺就,三尺见方的青石。
大案下方拼有七八块青石,其中一块青石的四周留有极其细微的缝隙,如不细心留意,的确很难察觉。
“梁大?”梁妻显然发现了丈夫的举动,严声疑问,沉着脸挡在他的面前。
梁大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满脸惭愧,低下了头去。
“哦?”领队的锦衣卫已经有所察觉,看着大案下方的青石,抱拳施礼,道:“下官姚震,奉先帝遗诏,有请刘娘娘为先帝殉葬!”
“啊……”一个极轻微的惊呼声从大案下传出。
前传二十一:疯老道
疯老道趴在案头,嘻嘻哈哈的打量着案上的男孩。
男孩正用肉嘟嘟的小手触摸着钉入案板的绣春刀,摸着它锋利的刀刃。
“那颗狼心的确有些用处……你小子生来就是一个武痴!”疯老道痴痴的喃喃着。
梁妻拦住了姚震,面带惊惧,连连摇头,支吾着道:“她已经走了,真的不在这里。”钦犯的行踪已经泄漏,可她仍然在作无用的辩解。
“闭嘴!”姚震淡淡的龇出两个字,一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对属下的锦衣卫令道:“把刘娘娘请出来!”
梁妻略有挣扎,像是要从他的手中挣脱。
姚震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拇指一动,当即掐断了她的脖颈。
梁妻吭也没能吭出一声,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已然气绝。
眼见妻子惨死当地,梁大顿时瞠大了双眼,暴吼一声,挥舞双臂,扑向姚震。
怒吼声中,只听噼啪一阵爆响,他的双臂瞬间暴涨了一倍,一条条粗壮的肌肉呈现在手臂上。
姚震微微一怔,瞥眼看去,道:“还是个练家子?”随手拍出。
梁大的双手紧握成拳,对着姚震的鼻梁砸来。可他的拳头距离姚震的鼻梁尚有三寸,姚震的手掌却已先一步抵住了他的胸口。
姚震的手掌看似绵软无力,可就是这样一只绵软无力的手掌,刚刚抵在梁大的胸口上,就听噗的一声闷响,梁大的背脊上瞬时炸出一团气浪,猛瞪着双眼,直挺挺的摔倒了下去。
“莽夫!”姚震不屑的斥了一声,喝道:“出来!”吼喝之间,他已经飞身跃起,脚踩案板,拔出钉入的绣春刀,对着男孩迎头劈下。
轰……
半尺厚的案板被生生劈成两半,左右倒去。可端坐在案板上抓周的男孩却没有了踪影。
姚震眼中精光一现,却见男孩被疯老道抱在了怀里。
“他们杀他们的人,不关我们的事!”疯老道对着怀里的男孩傻笑着。
眼见老道刀下救人,围上的锦衣卫纷纷露出惊疑之色,斜着眼看去,七手八脚的搬开了劈成两段的大案。
姚震虎着脸问:“道长如何称呼?”
疯老道傻笑一声,道:“本座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