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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很香,其内还夹杂一股有如兰花般的淡雅香气,该是雪莲遗留在玉杯上的唇香。
雪莲脸上一红,指下突变,道:“秋塞吟清婉有余,刚劲不足。雪莲换一曲乌夜啼如何?”说话间,琴音已然大变,有如激浪奔雷,听在耳中,使人的心伸猛的一醒。
“够了!”隔壁传来愤怒的吼喝之声,“轰”一声爆响,一个身高八尺、提一柄鬼头刀、面相凶恶的大汉竟然破墙而入,带着一身砖石碎屑站在了厅中。
陈炯只觉得浑身一震,因为他从大汉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令他的呼吸为之一紧。
“卢俊?”钟离克拍桌而起,厉声喝道:“你进入江湖不足一月,共犯下十一起血案,其中奸杀女子七人,残杀武林同道一十三位,你可知罪?”
“哈哈哈……”卢俊狂声发笑,恶声道:“刚刚陪洒家快活的小妮子受不了洒家的神勇,已经见了阎王,这笔账是不是也要记在洒家头上?”
“卢道兄!”雪莲绷指按住琴弦,正色道:“家师念你修行不易,曾经{}三次派遣弟{;炫;}子相请,本打{;书;}算将你收{;网;}在座下,化解你心中戾气,为我宗族略尽绵力。可你……”“闭嘴!”卢俊怒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语,冷笑着道:“洒家苦修二十年,终于得悟法门,跻身武修之列。洒家别无所求,只愿逍遥快活一世。你家清心寡欲的狗屁说词说给别人去听,洒家独行天下,不受你家宗法束缚!”
钟离克瞠目怒斥:“你想逍遥快活,你想独行天下,可你犯下了累累血案,这又怎么算?”
卢俊不以为然的道:“人在江湖,谁人手上没有几条人命?洒家杀了你们钟离家两个家人,又杀了司徒家几个高手,你说来寻仇便是,不必罗嗦其它!”
“你……”钟离克似要动手,可他的目光却像雪莲看去。
“唉……”雪莲叹息一声,双眼微睁,道:“既然你冥顽不灵,雪莲只有替天行道!”她的眼中有凌厉的精光一闪而没,手指一拨,琴声又起。
“天魔音?”卢俊的身躯微微一震,猛的睁圆双目,飞身跃起,挥舞着鬼头刀扑了上去。
雪莲螓首轻摇,幽幽的道:“道兄,这不是天魔音,而是雪莲特为道兄所奏的一曲长门怨!”
一声刺耳的尖响,竟是鬼头刀砍在粉红丝帐所发。
丝帐像是由精钢打造,锋芒四射的鬼头刀竟然不能突破。
“噗……”随着顿挫的琴音,卢俊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还不动手?”雪莲手指疾拨,对着钟离克急声催促。
钟离克没有带枪,他的武器是拳头,“嘭”的一声,卢俊后心中拳,再又“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卢俊发出一声嚎叫,反手一刀将钟离克逼退,惊诧的目光盯向他手中的玉杯,再又将目光投向茶桌。
厅内七人同样听到了雪莲的琴音,他们为何可以无恙?
卢俊已然看出问题出在茶水上,死死盯着茶桌上仅剩的茶杯,转身扑下。
“拦住他!”雪莲的声音之中带有一丝惶恐。
卢俊去势极快,钟离克想要制止,为时已晚。
可他还是扑了个空,因为茶杯被唐善抓在了手中。
唐善的脸上带着微笑,对着扑在桌上瞠目看来的卢俊举了举手中的茶杯,道:“这杯茶是我的!”
第八十五章:靡靡之音
“给……”谁都知道卢俊是要对唐善说“给我”,可惜琴声大振,他只说出了一个字,后继的话语却被涌上的鲜血所替代。
话没有喊出,刀却已经砍下,对着唐善的手腕砍落。
“啊……?”雪莲微张樱唇,失声惊叫,十指压琴,立身而起。
因为她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面对疯狂砍来的鬼头刀,唐善不躲不避,抬手将茶杯丢出,一把握住鬼头刀的刀尖,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拉,竟然将鬼头刀夺了过来。随手之间夺下来刀也就罢了,可他再又回手一送,“咔”的一声,粗大的刀柄生生将卢俊的喉咙撞得粉碎。
刀已坠地,茶杯再又落回到唐善手中。
唐善抿了口茶,但所用的却是雪莲的茶杯,“好茶!唇齿留香!”
雪莲脸上再又一红,因为那是她的唇齿在这只茶杯上留下的清香。
卢俊瞪着眼睛,伸手指向唐善,喉咙里“咕噜噜”作响,似乎有话要说。
唐善叹了口气,道:“我跟你并不熟,有什么遗言大可不必交待给我!”
卢俊翻了翻白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得罪!”卢俊刚刚摔倒在地,钟离克已经抱拳施礼,对着陈炯赔罪,“在下只为擒杀卢俊,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好说!好说!”陈炯懵懵懂懂的点着头,似乎还没有从突起的杀战之中醒过神来。
“城外七里,神山古刹,佳音相侯!”雪莲樱唇轻动,细如蚊鸣的娇柔之声钻入唐善耳中。
丝帐微动,雪莲已然不见,那具五弦古琴也已不在。
唐善偷眼扫向陈炯等人,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像是都没有听到雪莲临别时的话语。
“传音入密!”唐善心中已然明了,刚想寻个借口脱身,就见陈炯怔怔的看了看空荡荡的琴室,猛的转向大茶壶,一把将他提在面前,怒声喝问:“她是什么人 ?'…'”
大茶壶早就吓傻了,直着眼睛喃喃道:“她……她是一枝花,刚来楼子里的青官儿!”
“青你奶奶个官儿?”陈炯显然动了真气,怒声骂道:“你家窑子里的青官儿弹首曲子就能把人弹到吐血?”说话间,一个耳刮子抽了下去,打得大茶壶哀嚎一声,张嘴吐出三颗带着血丝的牙齿来。
“陈大人,此事不劳你等过问!”一位十六七岁的小道士站在了门外。
陈炯怒目以视,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
小道士单手竖掌,道:“显灵宫邵元节门下弟子济安。”
邵元节乃是世宗皇帝钦封的致一真人,统辖京城朝天、显灵、灵济三宫,总领天下道教。
听闻小道士乃是致一真人门下,陈炯自知得罪不起,应了一声,道:“既是致一真人的法旨,下官遵命便是!”
济安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家师有令,卢俊乃是江湖巨恶,今日恰巧被钟离公子所遇,钟离公子手刃此贼,为江湖除害,诸位听明白了吗?”
致一真人的法旨谁敢不尊,纷纷称“是”。
大茶壶也捂着脸应了一声。济安却道:“你这种人口无遮拦,请恕济安无礼!”一招手,大茶壶已经被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但见他手指发力,“咔”的一声轻响,大茶壶的脖颈应声而断,立时没了气息。
唐善微微变色,一句“无礼”便要滥杀无辜,岂是道家弟子所为!
济安再道:“济安绝不愿妄造杀孽,但家师曾有严令,此人武修的身份万万不可泄露,济安此为也是无奈之举!”他随手将大茶壶的尸体丢在地上,单手竖掌,叹声道:“罪过!罪过!”转身行出了门去。
郑兴吸了口冷气,心有余悸的道:“原本还想同宫里的兄弟们吹嘘一番,现在看来……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杀鸡骇猴,好毒的手段!”
唐善向着济安消失的门口瞥去一眼,干笑一声,对陈炯等人道:“多日劳累,我先告退!”不说其它,抬腿便走。
“诶?唐大人 ?'…'”权森追出门来,道:“兄弟们还没尽兴,我们换一家如何?”
唐善压低声音回道:“我有要事在身,你们去吧!”也不解释,匆匆离去。
城外七里,没有神山,荒山倒有一座。
荒山之上也没有什么古刹,破庙倒有一间。
推开腐朽的庙门,满是尘埃的大殿便在眼前,殿内坐有一人,正是身着粉红色裙衫的雪莲。
五弦古琴放在一张石案上,雪莲玉指轻滑,琴音如流水,潺潺而起,“小妹近日练了一曲凤求凰,想与道兄共赏,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好啊!雪莲小姐献艺,在下自当洗耳恭听!”唐善嘴上说的彬彬有礼,可心里却道:“呀呀?小爷虽然不识音律,学识还是有一些的!凤求凰是司马相如勾引卓文君所作,你弹给我听应该叫做凰求凤才对!”
琴曲已经奏响,音节流畅,情意缠绵,令人浮想涟涟。
“道兄?”雪莲一边抚琴一边道:“此曲正应司马相如同名古诗,道兄可能咏诵?”
唐善也不回应,翘唇一笑,轻声诵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他的咏诵节奏分明,和谐悦耳,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