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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炯急忙摆了摆手,加重语气道:“务必生擒,押解回京。这可是指挥使大人亲口下的严令,不可违背。”
唐善郑重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偷笑,暗道:“既是朝廷要犯,杀了也就是了。可你再次重申‘务必生擒’,岂不是说明此事另有隐情?陈大哥啊!看来你还是对我存有几分戒备之心!”
“等我的消息吧!”陈炯似乎生怕唐善追问生擒的缘由,站起身,便要离去。
“别急!”唐善拉住了他,道:“有件私事得请大哥帮帮忙。”
陈炯脸色刚要有变,但听说只是私事,不由一笑,拍着胸口道:“说吧?只要大哥帮得上,大哥绝无二话。”
唐善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道:“请大哥帮我联系金一针,我想请他做件衣服。”
“你呀!”陈炯点着唐善的鼻子,教训道:“我们的月俸能穿得起金一针缝制的衣服吗?你要是穿着金一针缝制的衣服招摇过市,万一被谁告上了朝廷,有你好看!”
唐善不能同他多做解释,只有厚着脸皮道:“帮不帮忙?”
“帮!帮!帮!”陈炯无奈的摇摇头,“给我一天时间,我去帮你联系金一针!”对着唐善的肩头捶了一拳,训斥道:“刚刚得了点金子就想臭显摆!”却也害怕唐善再又想起什么来套他的话,大步出了门去。
第七十一章:修道之人
外城!
夜,夜已深!
刚刚散了酒宴,郝继祖和郑兴喝得一塌糊涂,醉倒在地。
权森得到了马场原次郎所使的那把倭刀,正在酒家里耍得兴起,全然忘记了安排唐善的住处。
唐善走在大街上,空气清馨,四下寂静,京城已经宵禁。
宵禁的意思就是关闭城门,禁止夜里行人走路,每年只有元宵节放灯的时候,才开放宵禁五日。
这里是城外,唐善虽有腰牌在身,进城可以,进宫却是不能。
城门已经闭锁,城下有卫军守护。
唐善不知不觉走来,抬头看去,城门已在数十丈外。
门下站着一个女人,一个身材修长,云鬓高耸,穿一套翠绿色袍衫的女人。
最为吸引唐善眼球的是这个女人纤细挺拔的玉颈,可令唐善心头一跳的却是女人肩头所背的剑匣。
长方形的剑匣略显厚重,藏在剑匣内的只有剑身,剑柄暴露在外。
剑柄不是一只,而是三只。
这样一个女人,身背三柄利剑,黑夜来到城门前,守城的卫军自然要心生警惕。
“城门已闭,站住!”一名护军竖掌抬臂,示意女人停止脚步,喝道:“城门重地,不得靠近,若想进城,明晨再来。”
女人距离城门还有三四丈远的模样,闻声止步,妙声回道:“小女并不进城,只是在这里嗅到了一股可疑的气味,只要小女判定了他所去的方向即可告退,绝不打扰。”回话间,她已经拖动翠绿色的长袍迈步向前。
“退后!”守门的卫军高叫一声,扬起手中的火把。但听呼啦啦一阵声响,门楼之上火光骤现。火光之中涌出一群官军,排在女墙边,拉弓搭箭,指向城下步步靠近的女人。
“慢!”唐善飘身落在女人身边,对举着火把示警的卫军道:“情况未明,岂可莽撞行事?”
“无防!他们伤不了我!”女人妙语如珠,清脆动人。
唐善扭头看来,却见她的脸上遮了一条蓝色的丝巾,仅仅露出两只闪着异样光芒的明眸。
“你是什么人 ?'…'”高举火把的卫军向唐善喝问了一声,再道:“令你二人速速后退,否则火把挥下,弓弩齐发,死伤无算!”
唐善取出腰牌,大步行上,交给这位卫军。
卫军验过腰牌,火把平行挥舞了两下,门楼上的弓手随之隐去。
“拜见将军!”这卫军单膝跪地参拜,奉上唐善的腰牌,道:“此女形迹诡异,请将军多加小心。”
“放心!”唐善收回腰牌,道:“退下!”
“是!”这名卫军起身退回,与一众同伴守在门下。
“谢将军援手!”蒙面女人轻轻顿首,略微垂了垂眼皮,眼上长长的睫毛复又上挑,转身向旁里行去。
唐善随之行进,问道:“在下唐善,锦衣卫正五品将军。请问姑娘,刚刚你说在这里嗅到了一股可疑的气味,这话是什么意思?”
蒙面女人冷眼瞥来,道:“将军并非修道之人,即便小女道出,将军也难理解。”
唐善见她的身上有一种冷艳的凌人之气,心下觉得好奇,毫不客气的问道:“姑娘如何称呼?师承何人 ?'…'”
“小女梅儿,家师的尊号不便相告。”蒙面女人再又冷冷的瞥了唐善一眼,道:“此人沿小路去了,梅儿要一路追寻,还请将军莫要相随,就此别过。”说完,不再理会唐善,径自沿小路行去。
对于女人,唐善自认为不会走眼,这个女人的脸上虽然蒙着一条丝巾,可她一定是个绝色佳人。但她冷艳孤傲,目空一切,像是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界仙子,给人以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之感。
这样的女人就像是纯洁无瑕的圣女,就连沾染上人世间的一粒尘埃,对她来讲也是一种玷污。倒像是常安公主,男人见到她只会觉得自行惭秽,万万不敢有亵渎之心。
像这样的女人,唐善可以喜欢,可以欣赏,可以倾慕,但却偏偏不属于可以按倒的那一种。
“梅儿的话难道没有说清楚?”梅儿愣愣的向着并肩行进的唐善看来。
“很清楚!”唐善露出了一记善意的微笑,道:“但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重,你不想我跟随,我偏偏要跟去看看热闹!”
城门已关,唐善无法返回皇宫,闲来无事,便也不急着去寻客栈,索性跟着梅儿去凑热闹。
梅儿也不生气,淡淡的道:“此物并非凡人,将军多加小心!”脚下一动,突然加快脚步,每步掠出都超过了一丈。
“想甩掉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唐善骤然运转体内真气,脚下加速,再又赶上,与之并肩而行。
梅儿行进的速度再又加快,树影嗖嗖飞逝,急速向着身后掠去。一直飞窜出十数里,她终于惊讶的发现,略显消瘦的唐善依然笑嘻嘻的跟在身旁,而且气息如常,似乎还未施展出全部功力。
“将军武功极高,倒是梅儿看走了眼!”梅儿的眼睛笑成了一弦弯月,眼神之中也透出欣赏之意。
圣女夸赞,唐善却觉得脸颊微微发红,因为他已经将五重九转神功运转到了极限,若非月前在曲公公身上白白得到三十年功力,突破了九转神功的第六重,他此刻早已是大汗淋漓,怕是想要开口说话都难。
这位梅儿看似与自己年纪相仿,不想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着实令他感到汗颜。
一直以来,唐善始终认为自己对于武学一道的悟性无人能及,加之先有天一真人为其渡以纯阳内力,再有杨腾如同魔鬼一般的儿子陪他同练了六年武功,而今又得曲公公的噬魂之功。他几乎已经目空一切,自认为年轻一代绝不会再有人可以与他抗衡。但现在他却觉得有些心虚,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奇遇,他根本不可能同梅儿并驾齐驱。
“小心!”梅儿突然定身止步。她说停便停,事先也不打声招呼,唐善哪里停得住,径直冲出了三五丈远,再又赶回。
他并没有发觉四下有这么异样,只能向着梅儿怔怔看来。
月光下,一个脸色苍白的白衣男子突然显现,以一种冰冷骇人的声音问道:“姑娘已经整整追了在下三天三夜,不知是何原因?”
“你奶奶的!”
唐善被突然现身的白衣男子吓了一跳。
此人不仅脸色苍白,浑身上下还散发着阵阵阴寒之气,活像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的一具僵尸。
眼见此人异像,唐善心中又是一惊。
梅儿眼中并无惊异之色,缓慢的一字一句的道:“这位道兄,梅儿原本无意追踪,可你身上带有一股极阴的腐尸气味,梅儿以为有妖孽出世,为祸人间,所以才会前来探查。”
“少见多怪!”白衣男子哼了一声,道:“阴阳互逆,以阴生阳,以阳转阴,乃是我白家修炼道法的法门。梅儿姑娘同是修法之人,怎可仅凭阴寒之气便要追踪于我?”他的话语之中带有怒气,但似乎又对梅儿有些忌惮,却也不敢发作。
梅儿眼中露出疑色,道:“阴生阳,阳转阴,阴阳互转的确是修道的法门,梅儿自然懂得。可你身上的腐尸气味又该如何解释?”
“圈圈叉叉的,他们说的是什么东东?”唐善傻傻的眨着眼睛看向二人,心道:“又是腐尸又是修法的,他们该不会像东瀛的妖忍、血隐似的,都在修炼什么邪派的妖术吧?”
“这……”面对梅儿的质疑,白衣男子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