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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堂门外站出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壮汉,他说话的声音好似落雷一般,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唐善一愣,暗道:“许夫人手下怎么还有这等高手?”
十声犹如落雷一般轰响的“夫人”过后,十位挺着大肚子的壮汉已经并成一排,等候在堂门外。
十位壮汉的身后各有一位客人。许夫人轻轻点头,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十位壮汉带领客人鱼行进入。
看到了前来的客人,唐善心下连连感叹。
有四个字可以形容这些客人,老、丑、残、痴。
三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四个年过三十,但却生得奇丑无比。
一个瞎了只眼,瞎眼左右还结了疙疙瘩瘩的疤痕。
一个十六七岁模样,虽然相貌还过得去,可嘴角却流着馋涎。
只有一人,二十出头,生得唇红齿白,算得上是位英俊儿郎。
见到这位英俊儿郎,唐善心底暗笑,想来他便是涟漪心仪的情郎。
果然,英俊儿郎的屁股还没有坐到椅子上便急不可待的问:“许夫人 ?'…'涟漪怎么……”“莫公子!稍安勿躁!”许夫人抬了抬手中的茶杯,打断了他的询问,对一众客人道:“诸位稍候,我这便将三位女儿请出来。”
说是稍候,可许夫人的声音刚落,三位云鬓高耸,身着一袭大红色收腰长裙的美女已经盈盈步出。
高挑的身材,靓丽的容颜,雪白的脖颈,裸露在外的香肩,不胜一握的蛮腰……众人看去,双眼均是一亮。
十张桌子上的十位客人除了三位年过半百的老头之外,其余七人尽皆挺身欲起。
可他们仅仅表露出动作,站在他们椅子后的大汉已经将巨大的手掌按在了他们的肩头。
身为“奇丑无比”的客人之一,陆槐自然也要因为眼中的惊艳之色做出起身之状。当然,身后的大汉也毫不例外的将大手压在了他的肩上。
不起眼的按掌,陆槐肩上却担负起千斤之重。看来赶车的大汉并没有手下留情。
许夫人武功不俗,谁又敢在她面前露出破绽!
却有一人,不仅受下了加在肩头的千斤之力,而且还撞开了大汉的手掌,跳了起来。
竟是那位十六七岁,嘴角流着馋涎的痴儿。
“我……我……我要她!”痴儿的手指指向了三位美女正中的一位——涟漪!
许夫人笑了起来,道:“桑少爷!我嫁女儿的规矩是要看谁的彩礼多,底金一万,价高者得。”
“十……十万!”桑少爷从袖口里捏出一张银票,轻轻一抖手腕,这张银票向着许夫人飞去,看那去势竟然不比一只飞镖逊色。
人不可貌相,年纪不过十六七岁,而且还有些痴傻的桑少爷竟然修得了一身上流的内功。
桑少爷露了这一手,许夫人已经变色,可她却没有动。
眼见银票已经飞抵她的面前,陈炯突然窜出,张手将银票接下,随即递在她的面前。
“好功夫!”唐善暗赞了一声,陈炯的功夫竟也不俗,看来他要重新看待这位锦衣卫小旗了。
许夫人在银票上扫过一眼,用下巴挑了挑莫公子,道:“莫公子,桑少爷看上了你的这位小情人,你怎么说?”
莫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咬了咬牙,道:“五万一千两!”
“恩?”随着数声质疑,众人纷纷看来。
桑少爷吸了吸嘴角的馋涎,扭头看来,道:“我出十万……你出五万……我傻还是你傻?”
唐善偷笑,“这位桑少爷或许真傻,但他在钱财方面绝对没有痴傻的毛病!”
只见许夫人笑呵呵的解释道:“桑少爷莫急,莫公子与我家涟漪乃是两情相悦,念在有情人的份上,我已经答应……少收他的一半彩礼!”她的表情有些痛苦,显然“少收一半彩礼”对她来说很是肉疼。
“那……那……那……”桑少爷似乎泛起了痴傻的毛病,接连说了七八个“那”,才道:“那我出二十万两!”抖腕之间,又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向着许夫人射去。
陈炯再又接去银票,看过之后对许夫人轻轻点头,许夫人的目光则再次转向莫公子。
莫公子有些为难,显然他兜里的银子远不及桑少爷。正在为难之间,就见涟漪偷偷的对着他连眨了三下眼。
这是二人事先的约定,只要涟漪连眨三下眼皮,他就要放弃。
涟漪自然有着她的打算,许夫人已经网中鱼虾,情郎大可不必枉费钱财。
可莫公子竟然没有守约,再又咬了咬牙,道:“十万一千两!”
“呵!”许夫人笑出了声,道:“莫公子怕是把家里的祖宅都押上了吧?”她再又叹息一声,“唉!莫温呀莫温你可真是天下难得的情种!可惜,你的涟漪昨天夜里刚刚破了身!”
涟漪闻声一晃,险些跌倒。
唐善一愣,不知许夫人为何要道破此事。
莫温一声厉叫,手指涟漪,喝问道:“涟漪,许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涟漪低头垂泪,无声哽咽。
“破了?什么破了?”痴痴傻傻的桑少爷看向许夫人。
许夫人道:“涟漪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桑少爷可否还愿意加价?”
“加……当然加。”桑少爷抬手又是十万两。
涟漪抬起了螓首,那张梨花带雨的娇容转来,盈着泪水的双眼在莫温与桑少爷间轮回。
许夫人面无表情的看去,道:“莫公子呢?”
莫温从牙缝里龇出两个字——贱人!
涟漪的娇躯禁不住颤抖起来,双眼爆出惊色,既而那双美目又变得有如死鱼一般灰暗无光。
“好!”许夫人的脸上挂出冷笑,道:“桑久,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凤友山庄的新姑爷了。”
“慢!”一个黑瘦的半百老头抬起来手,“我出一百万两!”
“一百万?”许夫人的瞳孔瞬时放大。
突然的变故,所有人都是一呆。
陆槐暗叹,若是他距离许夫人再近些,此时正是出手的绝佳时机。
这当然是绝佳的刺杀时机,陆槐不能出手,有人却不肯错过。
刀光一闪,绣春刀已经无声拔出,向着许夫人的脖颈砍落。
陈炯!
许夫人背对着陈炯,又是愣神的刹那,加之骤起的杀机,怎能防备?
却听一声叹息,“陈炯!”
许夫人的叹息竟然跟陈炯的刀光同时出现。
一声铮响,又是一柄绣春刀,平拍在许夫人的肩头,解去了陈炯要命的一刀。
陈炯的脸阴沉的骇人,压低了声音怒吼,“徐校?”怒吼的同时,他飞身退出三丈。
徐校可以后发先至,替许夫人解去致命的一刀,他的身手似乎还在陈炯之上。
“陈炯?”徐校奸笑一声,道:“现在你总知道北镇抚司为什么没有给你增派人手了吧?”
“明白!好手段!”陈炯连连点头,却道:“可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我?”徐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会死?”
“会!”徐校已经听不到这个字,因为决明道长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手中的剑同时刺穿了他的后脑。
早在陈炯出刀的时候,唐善便已经退身丈外,静观其变。可得见决明道长偷手杀了徐校,他还是微微一怔。但他对许夫人却不能不道上一声佩服,就在徐校刚刚为她解围之后,她已经握着茶杯荡出,向着堂门口逃窜而去。否则决明道长此时的便不会洞穿徐校的脑袋,他的剑一定会向着许夫人刺去。
许夫人只荡出三丈,堂内堂外却已经乱作一团。
出价一百万,又黑又瘦的半百老头一记回肘击碎了身后大汉的喉咙。
分由钟离克和王辰带领四十个挎刀的护院早已利刃出鞘,可竟有大半将刀锋迎向了许夫人。站在门外的两男两女四位剑客以及赤膊带着牛皮护腕的四位中年汉子也已经闯进了门来。眨眼之间,那些还没搞清楚情况,懵懵懂懂的护院便糊里糊涂的死在他们的手下。
许夫人定身堂内正中,眼见整间屋子里差不多都是准备取她性命的敌人,惊恐之中,她转头瞥了瞥站在十张桌子后的九条大汉,再又偷偷的向着唐善扫去一眼。
九条大汉没有动,因为他们没有接到许夫人的命令,而且他们各自所负责的客人也没有动。
许夫人不敢下令,虽然现在她手里还有九条大汉,可谁又能保证这九条大汉之中不会有人向她突下杀手。
敌我不明,最难决断。
尚若都是敌人,事情反倒好办了。
因为她早已在房梁之上布下了二十名忠心不二的死士。
这些死士的武功她是知道的,每一个人的武功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她现在只需辨明敌我,随后便可一网打尽。
“杀!”一声暴喝,陆槐身后的大汉冲出,裹携着千斤之力的两只巨大的拳头向着许夫人的脑袋砸去。
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