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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笔记本上,嘉树留下的那些清隽飘逸的笔迹,雅南忍不住捧起笔记本,傻乎乎地笑着,笑完,还低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嘉树,嘉树…仿佛嘉树就在那些字里,就在她身边。
12个小时后,飞机准备抵达申城。
下飞机时,雅南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她正浅浅地笑着,热络地同身旁随行的朋友聊天。
女人身着墨绿色的改良长款旗袍,搭配驼色的披肩,高贵大方,头发盘得十分精致,只用一根木簪做装饰,典雅,又透露出一丝疏离。
这是很申城的打扮。
这些年,肯花这样的时间、精力,并懂得这样装扮自己的女人并不多,雅南认识一个,不是别人,正是自个的未来婆婆,穆清。她是一个非常懂得经营自己的申城女人。
不过,宽大的墨镜遮掉了女人大半张脸,只露出轮廓鲜明的下颌线条,雅南不敢确定。
很快,雅南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如果真是穆清,那么没理由她人在法国,昨天却没有去为嘉树庆生。
再往前看去时,人群里已然不见了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
雅南没多想,拎着书包下了飞机。一开手机,就收到了父亲的电话,雅南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真的亲自来机场接她…但愿,他能看在机场人来人往的份上,少说她两句。
刚到出口,雅南就听到了郝阿姨熟悉地声音。
一抬头,就看到郝阿姨同父亲双双等在出口,郝阿姨一贯笑得温柔,这一次,却时不时把眼神瞟向了旁边,雅南也识趣,见父亲脸色严肃深沉,立马飞奔了过去,一把搂住。
“爸,我好想你啊。”
戚秉言被雅南这么一抱,什么火气都消了…气当然还是气的。
他昨天也是无意间听到司机说起那个臭小子有比赛,晚上才看了那么一会儿,哪知道就是那么一会儿,居然就在电视机前看到了这丫头的脸…那中/央/台的主持人还把雅南介绍成了那臭小子女朋友!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心肝宝贝,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别人家的女朋友?
她要是28岁,他也就认了,可雅南分明才18!
天知道他当时是真恨不得狂揍这臭小子一顿。
后来,当知道静姝也早知道雅南去了法国时,他不是没埋怨过静姝,就算两个孩子不懂事,她是个大人,怎么能放任他们胡闹呢?雅南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国…再说,她还马上就要高考了…
静姝说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女儿。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雅南生母过世得早,小时候,每次雅南抱着他,哭着要妈妈的时候,他什么安慰都给不了,只能拼了命赚钱,拼了命地,想要弥补对她的亏欠。
可雅南究竟想要什么,他却从来没有问过。
雅南第一次撒谎,第一次逃课,第一次离家出走,他总是训斥她,责骂她,从来没有问过原由,最近这几个月,雅南听话了许多,也懂事了许多,他高兴,却也总是忧心忡忡,总觉得雅南总有一天会故态复萌…
没想到,这丫头要么不惹事儿,要干就干了件大事儿…
不过,幸好,她还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任性也好,调皮也罢,只要她平安,只要她高兴,什么都不重要了。
“少耍嘴皮子,回去再教训你。”戚秉言绷住脸色,沉声说了一句。
雅南挽住他的手,又挽住郝阿姨地,扁了扁,俏皮道,“我才不信咧…”
戚秉言气得要打人。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正要往回走,身后传来清丽的女人声音。
“戚先生,戚太太,真是好巧。”
雅南回头,正是飞机上碰到那个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她猜得不错,这个女人,正是穆清…雅南脸上的笑,忽地,就消失了。
“两位这是去出差吗?雅南这么乖巧,还来接父母回家?”穆清亲昵地摸了摸雅南头顶。
经过昨晚那一闹,戚秉言仿佛已经认命…这会儿看着穆清,也不觉有了几分相看未来亲家母的姿态,“这不是穆医生吗?我没出差,是…”
雅南打断了戚秉言的话,望着穆清,恭恭敬敬地问道,“阿姨去巴黎出差了吗?”
“对啊,雅南怎么知道?”穆清问。
“昨天听到阿姨给嘉树打电话了。”雅南回。
穆清笑了笑,说道,“昨天听同事说嘉树也在法国比赛,我打电话给他加油鼓气,谁知道他居然不领情,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孩,一点比不上雅南听话。”
顿了一会儿,穆清又笑着问,“雅南你怎么知道的,嘉树连这些都向你汇报吗?”
戚秉言同郝静姝互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刚想扯开话题的,雅南低着头,说了一句,“昨天是嘉树生日,我去给他过生日呢…他接了阿姨的电话之后,情绪低落了好久…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阿姨,你是不是…不记得嘉树的生日了。”
穆清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
雅南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有些话,也轮不到她这个外人来说,可…只要一想起,嘉树那时靠在车门边,一脸落寞的样子,她就心疼,很心疼。
她待嘉树再好,始终取代不了母亲在他心中的位置。
如果,昨天他能听到母亲的一声祝福,心里,可能就不会那样失望吧…
这些话,嘉树永远都说不出口,可她却有些忍不住。
好在,她顶着18岁的年纪,就算真冲撞了谁,也不会有人当真。
郝静姝揽住雅南肩膀,“怎么会呢?雅南你想多了。”说完,又冲穆清笑了笑,“穆医生你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就喜欢胡思乱想。”
穆清随即浅笑,摇头,“没什么。”
她身后走来几个人,喊着她的名字,穆清打了一声招呼,又回头,“戚先生,戚太太,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雅南…”
穆清个子高挑,同雅南说话时,得微微低头。
“谢谢你替我给嘉树过生日。”
穆清走后,雅南呆呆地看了她背影很久,有个年轻地男人亲昵地揽住她的腰身,那一刻,雅南忽然觉得,很难过,为嘉树爸爸难过,也嘉树难过。
上了车,雅南一直没开口说话。
戚秉言不懂怎么开口安慰人,只好求助郝静姝,郝静姝握了握雅南的手,笑着问,“昨天是怎么帮嘉树过生日的,听说他昨天赢了比赛,成了第一个赢球的中国选手,啧啧,看他小小年纪,就能为国争光了,可真了不起。”
“对对对,电视里都说他是继朝阳之后,中国网球的希望,还真看不出来,那臭…”
郝静姝咳嗽了一声,戚秉言立马把话咽回肚子里,又说,“你那同学还真有点本事。”
雅南低头,小声说,“昨天本该给嘉树买一个生日蛋糕的,只怪时间太赶了,他忙着练球,我又睡着了,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他吃一顿饭…”
车厢里,一阵沉默。
戚秉言感叹了一句,“穆医生也真是的,就那么一个儿子,怎么连生日都忘了…昨天那么重要的比赛,居然就打了一个电话,明明人就在那儿…”
郝静姝狠狠地瞪了戚秉言一眼,警告他不要火上浇油。
雅南抬头,望着戚秉言,眼泪汪汪的,“昨天,他父母好像都忘了他生日。”
戚秉言心软到不行,忙迁怒道,“那他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儿子在为国争光,他们居然不管不顾,可真是…你也别难过了,我看那孩子平常也冷冰冰的,应该也不太注重这些…”
“才不是,嘉树明明很难过…”雅南嗯哼一声,一大颗眼泪落了下来。
郝静姝连忙将雅南搂到怀里好言安慰,“不难过了,不难过了,这样,等嘉树这次比赛完了,我们给他补过一个生日,你看好不好?”
戚秉言也搭腔,“对对对,他们补过,我们给他过不就行了。”
雅南这才点了点头。
抽泣了好一会儿后,渐渐平静了下来。
戚秉言问,“睡了吧。”
郝静姝点头。
闭着眼睛,倒在郝阿姨怀里的雅南却在想,这下,回家应该不会挨骂了…
果然,到家吃完晚饭,戚秉言早早地就放雅南回房间休息。雅南洗完澡,算准了嘉树没在练球,才趴在床头给嘉树打电话。
热恋中的情侣,总是有很多话可以聊。
雅南当然想到了在机场遇到的穆清,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嘉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