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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莫莫没有理会妇人在身后叫她的声音,她朝着门口跑过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软,七八个莽撞大汉或光着膀子或穿着衣服叉腰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廖莫莫并不认识那些人,姚应森呢,刚刚还在这里的。
地上的一滩血迹吸引廖莫莫的注意,她顺着血迹望过去,姚应森已经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太阳穴往下流,廖莫莫来不及多想就跑过去要查看姚应森的伤势。那几位大汉说着廖莫莫听不懂的方言,但是他们的面部表情,还有拖着姚应森往外走的举动,表现的并不和善。
廖莫莫吓得哭不出来,那些人要把姚应森拖到哪里去,绝对不是给他疗伤,如果没有姚应森,廖莫莫怎么办,她怎么走得出去。不顾那些男人的推搡,廖莫莫挤着身子往前探,周围已经聚拢过来十几个人,有小孩子有妇人,对这边的失声痛哭指指点点,却没有人上前帮忙阻止。
廖莫莫终于触碰到姚应森的身体,他闭着眼睛没有反应,脸上的血浆混合着汗水,模糊了廖莫莫的视野,她怕,她怕再也见不到姚应森,更怕在这个陌生环境是她一个人。
“莫莫姐!”一道惊呼声突兀响起,廖莫莫循着声音望过去,正是他们要找的韩涵,韩涵手里面还提着大包小包,像是给弟弟妹妹买的零食。
没有人能帮助廖莫莫,她只能求助于韩涵,希望她能帮忙说些好话,“快救救他。”廖莫莫不知道是应该把姚应森脸上的血捂住还是擦掉,她的手上沾染上鲜血,妖艳却无情。
韩涵质问着某两个男人,似乎是在质问他们为什么要出手伤人,因为韩涵说的是普通话,那个男人回答时候顺势用蹩脚的普通话回答,意思是,廖莫莫和姚应森追到这里,肯定是要抓韩涵的,这俩人不能留,男的拖出去埋了,女的找个差不多人家嫁了。
“是我们错在先,伤人是我们不对,先给他止血。”韩涵丢下手里面的东西,扒着姚应森头看他的伤口,男人似乎并不肯罢休,吱吱啦啦不知道说些什么,韩涵一次次回答,同样是廖莫莫听不懂的话语。
不知道交流多久,首先一个男人气哼哼率先走向韩涵家,其他人唉声叹气纷纷散了。韩涵这才对廖莫莫说,“莫莫姐你别怕,姚先生的伤不严重。”廖莫莫没有选择的机会,她只能选择相信韩涵,相信这个看起来良善的姑娘不会对他们痛下毒手。
韩涵说姚应森伤口有些大,需要缝针,廖莫莫的泪水再次决堤,“这里距离医院多远?”韩涵苦笑一声,“这里和荒郊野岭差不多,哪有什么医院,就是小诊所,在另一个山头,把医生请过来估计也要许久。”韩涵看着廖莫莫真诚地说,“莫莫姐,你相信我吗?如果相信我,我给姚先生缝针。”
廖莫莫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主心骨,这个时候谁能帮她拿定主意,让韩涵救,廖莫莫担心结果更糟,不让她救,姚应森的机会太小。
韩涵看出来廖莫莫的担忧,她说,“我大学时候在校医院做过,缝针我试过的。”廖莫莫缓缓点头,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她希望是对的,就像姚应森带着她进山时候的坚决。
韩涵果然不是吹嘘,手法还算精炼利索,只是没有麻药,姚应森疼得冷汗直冒,因为伤口在头顶,需要先把那块头发剃掉,庆幸的是伤口并不是很大。
已经通知小诊所医生,接下来就需要注意是否感染,廖莫莫寸步不离姚应森身边,她怕死了一个人的感觉,只要姚应森还有温热的体温,有均匀的呼吸,她就不那么害怕。韩涵做完这些就关上门出去了,等晚上吃饭时候才再次出现,端着饭菜让廖莫莫吃。
廖莫莫心里有气,恼怒韩涵辜负她的信任,恼怒这家人下手这么狠毒,从出事开始,廖莫莫第一次恨不得把这家人送进牢狱,她想给别人机会,谁肯给她和姚应森机会。如果今天不是韩涵出现的及时,廖莫莫不敢想,她和姚应森是否已经天人永隔。
韩涵把饭菜放在一边,她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是不是觉得他们很野蛮?”无奈摊摊手,“那又有什么办法,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大学入校那天是我第二次走出大山,第一次知道城市楼层那么高,第一次知道有那么多五彩缤纷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可能想不到,长那么大我第一次去汉堡店,我站在那里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食物的名字,那时候我整张脸都憋红了,后来就告诉自己再也不去那里。我是大山里第一个上大学的,尤其是女孩子,不仅是我家人,这里所有的住户把我当成希望和正面教材,就希望有一天我出人头地,能回来给他们讲讲大城市是什么样子。”
廖莫莫抚摸着姚应森的手,对韩涵的话不置可否,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一条轨迹,谁又是一帆风顺的,如果因为贫穷就去偷去抢,良知和法律也将是虚设。贫穷不是犯错的理由,只是借口。
“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连我都对自己失望。”韩涵拉开床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来一摞泛黄的纸张,一张张摊开,“那天你把钥匙放在我手里面,我知道你是因为信任我,我要对得起这份信任。但是,我还是动了歪心思,因为我怕穷,我穷怕了,我想让家人不那么穷。”
韩涵把那摞东西抽出来一张,是奖状,“有时候我挺恨自己,如果不是我坚持上学,家里面可能不会这么穷,山里人以为上过大学就能找到好工作,就会有光面前途,当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去大学才知道,大学并不是一项特别值得称颂的事情,太多人看的理所应当,毕业之后我很久找不到工作,甚至需要编数字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原谅我,犯错就需要承担,我只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廖莫莫很久没有做声,不是恼怒而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那个心思的?”
“如果我说我一直没有那个心思,不知道你还会不会相信我。”韩涵擦拭下眼角,“打姚先生的那个是我哥哥,在B市工地上班,有一个固定女朋友,说是女方怀孕准备结婚,女方父母要求我们家出二十万的聘礼,否则就要去堕胎。我哥哥慌了,我父母乱了,他们要我想办法,我刚大学毕业,没有交好的好家世朋友,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理由说得理直气壮就会变成借口,我不是圣母,做不到包容。”如果在姚应森受伤之前,廖莫莫没有那么恨韩涵一家,贫穷她早就想到,但是他们不该用这样偏激的方式得到。
韩涵又坐了会儿才离开,离开之前对廖莫莫说,“你是第一个没有嘲笑我的,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不对陈宽告白,因为我不敢。”有多少人说过,出生环境只是外在,但是这个外在又影响了多少人的内在,韩涵自认不必别人差,她漂亮上进学业好,但是她家世不好,走出去就矮人一头,在别人追求精神丰满的时候,她依旧物质贫乏。
韩涵想,她失去了第一个朋友,因为自己的贪欲。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米有歧视滴意思,只是一个环境设定而已,曾经跟同事去过大山,那是个人口稀少的少数民族集合地,人很淳朴善良~~~大家表纠结这个哈
☆、58章
伤口出现感染;姚应森身体有些发热,小诊所医生给他打了吊针;说是有些发烧。不知道药是否已经过期;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廖莫莫一遍遍用酒精为他擦拭身体。姚应森脸色差极了;脸色发白,嘴巴干裂;毫无血色,廖莫莫用棉签沾上水为他湿润嘴巴,半天不见他伸出舌尖轻触吮吸。
廖莫莫不争气的眼泪直往下掉;姚应森有时候疼的厉害就哼唧几声,大部分都是安静的;睁开眼的时候并不多,就算睁开眼睛,眼神涣散想要张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廖莫莫想要打电话求救,山里面信号不太好,她想到还有车子,想要开车下山,她走了几个小时找到车子时候,发现车子已经被砸碎、分解。
在第三天一大早医生就赶来,说如果下午还不退烧让他们送去大医院瞅瞅,甚至频频摇头说难说。廖莫莫整颗心都吊起来,被揉捏成碎片,每片都沾着她的血液,疼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涵的家人没有再找茬,韩涵的哥哥见犯了事出家门去外面躲,韩涵的父亲整日蹲在墙根唉声叹气,估计是老实本分一辈子的人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廖莫莫对这家人没什么好脸色,韩涵的母亲拿出家里面最好的食材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