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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是凶险,就连极有精验的老船手白天行将此段,都难免惴惴。
行不多间,天色渐亮,欧阳雁笑笑容舒展正想着好事,突然间船头猛烈震动起来,并有“喀”的一声大响,他顿时惊醒,大叫道:“不好!触礁了!”手忙脚乱地扳舵,船身向右一摆,刚巧又撞在一大块突出面的暗礁,“喀嚓”一阵大响,碎木纷落,船身一侧登时裂开一条丈宽的缝,中间一个大洞,海水咕咕涌入,船身失衡剧烈颤抖,猛向一侧倾倒,船内四人俱都惊慌失措,措手不及,从船身耸起一侧,滚入倾斜一侧。
柳若珍骤受此击,伤口又自撕裂,经海水一泡痛得她龇牙咧嘴,刚从船舷高耸一侧爬起来,尚未抓稳,船身突然大震,整个人滚回船舷入水一侧,海入灌入口中心神一乱,直往下沉去。猛然间,船身的破洞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力将她喷了出来,头撞在船舱上,眼前一黑便即昏倒。
欧阳翠红却是一付好水性,船刚刚触礁,她已经知道只有弃船一途了,因此她抓住船舷上的横木摸到船尾,找到小舢舨,推下海中,这又心急火燎地折回舱内,在舱内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摸到一人,也不辨是谁,抱着拖出舱外,就光一看正是柳若珍,自是大喜,将她放在舢舨上斩断绳索,扳桨划开。她知道若不赶紧划开,舢舨会被沉船时产生的巨大漩涡掀翻。
玉宛青滚落海水时登时脑中一片空白,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口鼻中咸水呛入,痛苦难当,这时才知道不妙,张口欲喊,海水又自呛入,双手乱抓乱扯终于抓到了舱内固定在甲板上的一条长凳,摸索着爬了起来,但身子摇摇晃晃如走独木桥,实在站立不稳。
欧阳雁笑此时正死死抱住桅杆,眼见船身将倾覆,玉宛青犹在舱内,心急如焚,跳下桅杆窜入舱内,抓过玉宛青,不由分说向一头的桅杆处疾奔。刚奔出五六步,只听得身后轰然一声剧响,震得他耳鼓中“嗡嗡”响个不止,跟着海水飞溅而至如瓢泼大雨,眼前朦胧一片。他感到船身震动更加剧烈,甲板被海水压迫冲激得“喀喀”直响,一片一片地裂开。他看到眼前一个大漩涡,正在越旋越大,半截船身在漩涡里沉浮了几下便即不见,登时吓得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小腿肚子瑟瑟发抖,霎那间万念俱灰,但想到能同玉宛青同葬海底实是快事一件,抓住玉宛青把她扯到自己身前,刚想抱住亲一口,一个浪头打来,差点将玉宛青卷走。
这下吓得他不得了,再不敢放肆,把她扯到桅杆下先将她托上桅杆,自己双手攀住桅杆攀援而上。玉宛青经过这么一折腾,也早清醒,看到眼前形势,吓得花容失色,虽然对欧阳雁笑有着说不出的厌憎,但现在面临凶险危急,也就随他抓住手,心想:他若是得寸进尺有非分之举,我就一头跳入海中,想到这里,定定神,向下面一看,一阵昏眩袭来,若非欧阳雁笑抓住她一只手,早就跌了下去。这下再不敢往下看,本能地紧紧抱住桅杆,被欧阳雁笑一寸一寸地托到桅杆顶端。
这桅杆底粗顶细,此时风声正劲,船帆顺风扬得笔直“呼呼”作响,打在二人脸上,痛疼难当。
忽然间,“忽喇”一声飓风扯动桅杆,跟着“喀喇”一声,桅杆虽有韧性,但风力巨大终于应声而折,断桅弹向半空,二人惊叫声中,坠入海中。
欧阳雁笑水性极优,虽坠入深海中但他连蹬加踩折腾一番,终于闭住一口气挣扎上来,露到水面呼呼喘气,四顾看不到玉宛青,不禁懊悔。他记得桅杆倒下时,还抓着她的一只手,哪知坠水后,猛呛了几口水难受之举,四肢乱蹬,手自松开。看来她已被卷下海底,心头一阵愧疚,看到舢舨已划来,也只好垂头丧气地游过去。
欧阳翠红伸手将他拉上舢舨,他博击风浪大半刻,早已心力交瘁,此时住舢舨上一躺,呼呼喘着粗气,再不想起身。
突然间,欧阳翠红道:“快看!那是什么?”
欧阳雁笑侧身顺她指向一看,只见海面上浮着一大堆白乎乎的东西,鼓鼓得倒像似一大片泡沫,又划近一看,见那堆白乎乎的东西竟然是方才坠船的桅帆,再见海水中正有一个黑点一沉一浮。欧阳雁笑呆了半晌,一跃而起,大喜道:“快,划过去,救玉小姐上来!”他抢过双桨奋力划向玉宛青,划到近前伸手拉她上来。
玉宛青上得舢舨,感到浑身虚脱、酸疼,全无半分力气,看到欧阳雁笑色迷迷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若是他趁我周身酸软之际有轻薄举动,那可如何是好?便挪挪身子,靠在欧阳翠红与柳若珍中间。
舢舨本小载了四人已是吃力,三女全聚在一侧,欧阳雁笑自然不敢离开这头,生怕自己一离开,四人全聚在一起,舢舨吃力不均,必有翻倒的可能。他想:近得楼台先得月,如今漂流海上,最好到一处荒岛上,她没有了企盼只得同我好。想到这里,心头窃喜,划桨满是力气,道:“青儿,你是如何脱险的?”
玉宛青板着脸道:“青儿是你叫的吗?”
欧阳雁笑自讨没趣,苦笑一下,道:“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心中却想:凶什么凶?总有你求我的那一天。
玉宛青道:“知道你还问?没话找话说。”
欧阳雁笑只得付之尴尬一笑,心想:她连板着脸也这么好看。
玉宛青低头向欧阳翠红说了经过。原来,桅杆被风卷断后,她坠入海中,感到海水压在身上,痛苦难当,只在海水中胡乱挣扎,但是突然间海面上似乎有一股大力将她提出了起来。她昏昏沉沉,就此露出了水面,看见海面上飘浮着的船帆顿时明白:她被断桅弹起后,直直坠入海中,但一只手却被帆索缠住。那船帆铺在海面上,中间充气隆起,越隆越大,帆索收缩,也就将她拉了上来。
欧阳翠红眼睛睁得大大的,奇道:“妹子,好运气!”
玉宛青道:“还不是多亏他把我拉上桅杆!”
欧阳雁笑听她感激自己,心中一荡,暗自高兴,要待说话,却又怕她不给好脸色,就未说出,还道她对自己有了感情,不禁脸现微笑。
又过了半日,便到了这个岛上,众人找得一个避风的方向,围坐在一起。柳若珍腹伤虽经欧阳翠红调治受当,如今已经撕裂,又在海水浸泡半日,伤口周围皮肤都已变白肿胀,手触之下,直流黄水。欧阳翠红随身所带的那些灵药也一古脑地留在了大海中,看到柳若珍痛苦的模样,也是大为棘手,束手无策,后来便在岛上找了大半时辰,寻到两三味草药,用嘴嚼了敷在柳若珍伤口,柳若珍痛得只哼哼,却也不叫出半声。
欧阳雁笑出去转了大半时辰,空手而回,向众人道:“这是个荒岛。”心中却想:有佳人陪伴此处,虽居荒岛焉不是福矣?若没有这个荒岛之缘,又哪来机会同她相依为伴?别看她现在对我冷淡不理,再过上些时日,一旦死了出岛心思,看她不主动向我示好?到时我欧阳雁笑美人在伴,岂不是世上最幸福之人,想到得意处,忍俊不住,喜形于色,手舞足蹈,暗自笑起来。
玉宛青看他的得意样,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心中越发憎恶,轻哼了一声,转身向里,瞧都不瞧他一眼。
柳若珍这时道;“雁笑,天色将晚,你再寻寻,看这岛上有无干净的山洞。”她话说的有气无力,毫不带半分霸气。
欧阳雁知却不反驳半分,看了一眼玉宛青,乖乖出去。
天色将黑之际,终于找得个岩洞,玉宛青同欧阳翠红一左一右搀扶着柳若珍走进洞内。欧阳雁笑又是外出拔了一大抱干枯的野草,又是在洞里不辞劳累地清除地面碎石,又把洞口垒小。玉宛青一旁冷眼观瞧,不置可否,见他整理好一切,便挨在柳若珍一侧坐下。
欧阳雁笑嘻嘻道:“妹子,我在你旁边,坐着,行不行?”
玉宛青脸色一变,怒斥道:“不行!”欧阳雁笑却是赖着不走。玉宛青气呼呼道:“你不走我走!”起身走到另一侧。欧阳雁笑正待跟随,柳若珍道:“雁笑,你大男儿家怎能同我们三个睡在一起?你睡到洞口,晚间,警觉点。阿红,你们兄妹亲情不熟,慢慢聊聊加进一些情份。”
柳若珍自打认了江翠红为干女儿,又让她姓“欧阳”以来,对她欢喜不尽,暗暗打定主意,来日将她许配给雁笑,反倒对玉宛青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因此有意无意地总想撮合欧阳雁笑同欧阳翠红。
欧阳翠红何等聪明,当然明白柳若珍的意思,暗自高兴。
玉宛青难得自取其乐,静下心来,想她风哥哥去了。
欧阳雁笑苦恼不得,不敢违拗柳若珍意思,也不理会欧阳翠红,只是盯着玉宛青,越看越喜欢,越是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