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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嘲过后,正待接着吹奏,忽听有人笑道:“《敦煌曲谱》博大精深,玄而不露,岂是你所能悟解?只知在这里大言不惭,自以为是,你可知拂琴之人全无半分内力。”正文 第二十章 移花宫中
相飘喝问道:“什么人?”
猛见一人晃身而过,身法之快,乃他平生仅见,在他心神惊骇的当儿,依依已被来人抢走。相飘一瞥之下,轻声断喝:“祝雄风,这不关你事,何必趟这浑水。”
祝雄风道:“你欺负一个弱女子,羞也不羞。”
相飘面对奚落,勃然生怒,铁笛已化做“点石成金”,疾点祝雄风眉宇。祝雄风身若疾风骤起,斜斜闪过,顿足之际,起落之间,已经抛开相飘,如弹丸也似地飘向半山。
半山腰上一片梅林,林旁有一洞口。
祝雄风想也没想,抱着依依晃进洞内,寻得一处干燥的腹洞,放下依依,只见依依一身洁白衣衫上留有片片血迹,也幸亏她身无内力,否则以《罗刹曲》内力越强伤害越重之理,定然难能救治。
这可怎么办?依依目前情形极度恶劣,可是火龟内胆已被自己吞食,忽而想到:现在内胆精华,应该已经进入血液中来,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看了一眼依依,拔出短剑,毫无犹豫地割破了手臂,任汩汩的热血流入她的口中,然后撕块衣衫,扎好伤口。另一只手在她背后推拿片刻,待见到她口中的鲜血全部顺喉而下,便即坐下,静下心来,掌心贴后背,潜心助她疗伤,片刻间,便进入了忘我境界,只消再有茶盏功夫,即可功德圆满。
突然之间,洞外传来一声叱骂:“相飘,你把依依带到了哪里?她若有个闪失,你今生今世都休想安宁。”
相飘道:“嘿嘿,她琴艺不纯,伤于笛下,那可怨不得旁人,有你柳若珍在,相某不愁音律上难逢对手。”
柳若珍心头焦虑,知道相飘这人极为缠人,如不在音律上决出高下,他势会纠缠不休。《罗刹曲》音律邪恶,走得是偏锋旁门一途,我若以清赏的音律反倒难以克制,不如以毒攻毒,以浮靡音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乱其心智,再想他法,摆脱于他就是。心念至此,玉指拂琴,几声轻柔幽宛之调飘飘而出,引人至胜。
相飘初时大败依依,只道万变不离其宗,其女如此,其母也高强不到哪里,委实轻视柳若珍,兼之出手慢了半拍,反倒被柳若浮靡之音所惑,虽心中好生苦恼,但苦于欲罢不能,以至后来神情迷乱如痴如醉,几欲和歌而舞。
祝雄风正当聚精会神之际,眼见功行圆满大功告成,只需收敛内力稍加引导便即相安无事,但是偏偏这时,柳若珍奏起了乱性的曲子来,若以祝雄风现今的定性尚不会被琴音惑乱,只是他正在调理阶段,耳中忽而响起曲调来,登时内息紊乱把持不定,只道眼前之人正是失散多日的玉宛青,此情一生,更是难以控制,转过依依的身了,一把抱于怀中,说道:“青儿,你想死我了。”亲吻起来。
依依悠悠醒转,直觉周身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耳中听得浮靡乱性的曲子,感到心在飞身体在飘浮起来,然后落于祝雄风怀中,看着他那如火喷出的眼神,想起往日对他的思慕,终究情难抑制,迎合他的动作,呻吟起来……
洞外,相飘终于败走,一场旷世罕见的琴笛之战终于结束。然而洞内却是另一番的相持不休……许久,欧阳依依轻轻推开祝雄风,忽而流下了泪花,也不知是幸福还是羞涩。她把他的衣衫整理好,望着这个自己惟一深爱的男人,想到自己为他付出的第一次,没来由地悲恸起来,附在他身上哭泣,说道:“大哥,你可别忘了依依,永远不要忘记,一辈子不要忘记……”
哭了片刻,忽然听到了柳若珍急促的呼喊声,她痴呆片刻,站起身来,胡乱穿起衣衫。走了几步,心中又生不忍,折返回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又解下伴随自己二十年的护命金锁,拗下其中一条玉坠,戴在他的脖子上,悲声道:“风哥,勿忘我。”这才放声大哭,奔出洞外,与柳若珍会面。
柳若珍见她平安,早已欣喜不尽,再也没有仔细观察她的变化。欧阳依依默默跟随母亲离开,但心神俱碎如同丢了魂儿。
祝雄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幽香袭袭的床上,甚感奇怪,掀开罗幔,见室内布局极为典雅,一旁桌上,一只热气腾腾的碗内正飘出阵阵香味,引得他咽下了不少口水。
桌旁一张精致的软椅上坐着一位小姑娘,脸圆圆的像个苹果,头上扎两只羊角小辫,显得精灵可爱。她丰润的下巴正搁在两只叠起的手背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出神地盯着冒热气的瓷碗。
祝雄风道:“小姑娘,这是哪儿?”
那少女正自专心看着瓷碗,忽听到祝雄风说话声,疑如梦中惊醒,忙不迭道:“公子,你醒来了,你躺了三天,可急坏了宫主。”
祝雄风一愣,没有回过神来,道:“公主?公主是谁?这儿是皇宫吗?”
少女道:“我家宫主叫楚楚姐姐,这里是移花宫。”
祝雄风沉呤道:“是移花宫,原来不是皇宫大内,倒吓了我一大跳。”忽而心有所悟,惊道:“你说什么?这里是移花宫?”原来他想起玉宛青身中奇毒,神医华一刀疹断说只有移花宫的‘七夕再造丸’方可救治,当时到处寻访,也不知移花宫所在,想不到阴差阳错,不经意间竟来到了移花宫,这怎么能不惊呢?
那少女自然不知他心里所想,还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怯声道:“公子,翠儿做错了什么吗?”
祝雄风发觉适才失态,忙道:“你叫翠儿?好名字!”
翠儿见祝雄风喜形于色,又称赞自己的名字好,登时高兴,方才的怯怕之情已荡然无存,追问道:“公子,我的名子真的很好听吗?”
祝雄风道:“对呀!这名子是天下间最好的名子。”
翠儿拍手大笑,道:“那宫主姐姐的名了呢?她叫楚楚。”
祝雄风道:“你怎么叫宫主姐姐呢?”
翠儿道:“宫主只比我大四岁嘛。”说到这里,笑嘻嘻道:“不叫姐姐,难道还叫妹妹。”说时,已经喜不自胜,忽而乐极生悲,道:“公子,你可千万别告诉宫主我叫她妹妹。否则她要发脾气的。”
祝雄风感到翠儿顶多十三四岁。童真童趣天真无邪,打心里喜欢,说道:“保证不说!”
翠儿道:“谁要说谁就是小羊羔。”说到这里,两只白嫩无骨的小手放在头顶两侧,又学了几声羊叫声。祝雄风笑得前俯后仰,稍停,又问道:“翠儿,我怎会到了这里呢?”
翠儿道:“当然是宫主把你救回来的。那天我们追赶一只可爱的兔子,追啊追啊,追啊追,就追到了一个山洞里,看到你躺在地上,当时我还同宫主打睹呢?”
祝雄风感兴趣了,问:“打什么赌?”
翠儿脸一红,道:“打,打你还有没有救,后来公主赢了。”祝雄风道:“你们怎么打赌的?”
翠儿道:“我说:‘这个人没得救了’,但宫主说:‘这个人有得救’。我们两人互不相让,争执不休,到底宫主比我大,主意也多,就说:‘翠儿,要么我们打个赌。’我一听高兴地蹦了起来,马上说:‘行!但赌什么呢?’宫主说:‘翠儿,你没有东西作赌注了,你就认输吧!’我当然不同意,宫主没办法了,说:‘这样吧!翠儿,我要是赢了,就算了。’我一听明显对我有利,就说:‘那我赢了呢?’宫主吱唔片刻说:‘你要赢了,我叫你十天姐姐,总该满意吧!’我一听,真高兴极了。唉!可是,唉!我还是输了。”
祝雄风笑道:“要不,待会我再装死,让你赢一回?”
翠儿道:“公子,你千万别这样,宫主厉害着呢,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拿起桌上一把金光闪闪的护命金锁,道:“公子,这金锁是你的吗?宫主说这不是你的,是一个叫依依的女孩的,是不是?”
祝雄风接过金锁,翻过来一看,只见锁面上刻着两个字:依依,锁下却少一条玉坠,脑中霎那间又出现了那日情形,脸上由红转青,愧叹道:“我一时糊涂,竟做下这等对不起依依之事,唉!”
翠儿虽年纪尚幼,却善察言观色,道:“依依,有宫主漂亮吗?”
祝雄风一怔:“你家宫主……”
翠儿一脸的稚气突然间仿佛笑成了一朵花,道:“我家宫主可漂亮了,公子你见了准喜欢。”她头一歪,斜视着祝雄风,一只羊尖小辫翘着,更显可爱。
这时室外传来一阵轻盈细碎的脚步声。
翠儿登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右手食指放在嘴下,“嘘”了一声,道:“宫主姐姐来了!”转身向外迎去。
刚奔行几步,听有人喊道:“翠